呼吸很近!
越来越近!
就在唇瓣即将贴到一起的时候,女孩抬起手忽然捂唇。
傅擎深闭着的眼一点点睁开。
安年双脚使力挪动着将身下的椅子往旁边挪。
她一双眼红红的,眼底带着点儿警惕和防备。
傅擎深皱了下眉头:“年……”
“别叫我!”安年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不是谈恋爱么?要一步步来,你这样是耍流氓!”
傅擎深一瞬间怔在原地。
等他反应过来时,安年已经拿起自己的手提包准备离去。
傅擎深笑着上前几步将走到门口人拽进了怀里,他长臂铁桶般揽着她。
安年的脸贴在傅擎深的胸前,他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一声又一声。
很神奇的感觉。
心里酸涩又甜蜜。
她没忍住抬手戳了戳傅擎深的胸膛:“你怎么不说话?”
傅擎深闭着眼感受怀里的人:“我、第一次谈恋爱。”
安年:“……”
“可能会有很多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安小姐多多指教。”
安年轻轻笑了:“我也是第一次……”
傅擎深轻轻握住了她在自己心口作祟的手:“那从第一步开始,我送你回家?”
安年抿唇笑着:“好!”
奇怪的很。
傅擎深开车送安年回“时尚花都”的一路上,他们谁都没有开口说什么。
一个专心开车,一个侧头望着窗外的风景,可两个人的嘴角都是勾起的。
直到车子停下,傅擎深这才深深的看着安年无法收回目光。
他的眼神如胶似漆的,看得安年有些受不住。
她头重脚轻,整个人踩在棉花团上一样轻飘飘的下了车。
傅擎深替她关上车门。
“几楼?”他问。
安年道:“难不成你要上去坐坐?”
傅擎深眼底染上一丝欣喜:“可以么?”
“你想得美!”安年笑着揶揄了傅擎深一句便拿着自己的包包上楼。
“傅擎深!”到门口之后,她又探头出来喊了一声。
傅擎深很严肃很认真的看着他:“嗯?”
“男朋友……”安年低低的喊出这三个字,“我今天下午搬家,你来么?”
向来心思敏锐的男人这一刻却迟钝的要命。
女孩的声音响在耳畔,隔着一段距离不算清楚。
但他还是心跳如鼓。
到了这一步他还是无法确信这是真的,他无法安心。
做梦一样,恍惚又失神。
他愣愣的点头:“来!来!”
说完,他竟同手同脚的朝着安年跑来。
安年被傅擎深这个模样吓了一跳,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男人摁在了墙壁上。
“傅擎深……”安年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很懵,“你、你怎么了?”
她的双手被他一只手抓起摁在头顶,他骨子里霸道又强势的气息亦如很多年前。
他一只手圈着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拉着尽量贴像自己。
严丝合缝的距离。
他的呼吸拂在脸上。
安年瞪大眼睛,茫然又懵逼。
傅擎深低了一下头,他余热未褪的额头就贴在了安年的额头上。
“回来了?”他的嗓音一瞬暗哑,颤抖的语气里透着深深的无奈。
安年很温柔的回应:“回来了。”
“不是梦……”他反复再三的确认。
因为这样的梦,再一次拥她入怀的梦,他整整做了两年。
每一个漆黑茫然的夜晚,他都在他们的家里绝望又悲伤的等着她回来!
“傅擎深……”安年挣扎了一下,一只手腕脱离傅擎深的掌控垂下来,她抬手,微凉的指腹轻轻落在了男人性感的唇角。
“你这是耍赖……”她声音软软的,带着丝丝哭腔。摩挲着他唇角的指腹用了力。
他们分离了两年!
整整两年!
“这不是梦………”这样近的距离,她仰头看着他泛红湿润的眼睛。
她能清楚的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盛着漫天星河的双眸。
她彻底沉溺在他的双眸中。
她忽然踮起了脚尖:“你这是在故意引我犯罪……”
傅擎深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胸腔处波涛汹涌。
他圈着她腰肢的手收紧,眼眸也跟着逐渐变得深谙。
“犯罪,犯什么——”
他沙哑低沉的嗓音尽数被堵在喉咙处。
女孩柔软的唇覆上来。
她在吻他!
傅擎深整个人僵住,在他反应过来想要让被动变为主动时,下唇忽然传来一股钻心的刺疼。
“嗯……”低低的闷哼声溢出唇角。
安年推开傅擎深时自己的唇上也沾上了血。
她一双眼眸清澈乌黑,脸红的不成样子,却故作镇定的冲着傅擎深叫嚣:“怎么样,现在清楚是梦还是真的了么?”
傅擎深眼神幽暗:“要不,再来一次?”
“想多了!”安年缩了缩脖子,不再看傅擎深傻笑的模样。
傅擎深现在的样子和记忆中那个总是冷冽高大的男人形成显明的对比。
这实在是太有违和感了!
她心跳的厉害,顶在傅擎深意犹未尽的目光,几乎是落荒而逃。
目送着安年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
傅擎深几乎喜极而泣!
“男朋友……”他低低呢喃着这三个字,整个人心花怒放的离开。
——
电梯门打开,安年刚要出去便被站在门口宛如门神一样的许一承给吓到了。
“许一承,你要出门么?”
男人的脸色不大好,他向来是游手好闲的,最擅长的就是吃喝玩乐。
他过的肆意潇洒,安年几乎很少在他脸上看出不开心的表情。
以至于他今天横眉冷竖一副“我很不开心”的样子十分明显。
许一承抿了下唇:“我看到了。”
“傅擎深送我回来的。”
许一承叹了口气,看安年站在电梯门口也不好,他便伸手拉了她一把:“回家再说吧。”
“许一承,你是二哈要拆家么?”
她不过一晚上没回来,客厅乱的已经不成样子了。
沙发垫全都不翼而飞,干净的大理石台面上东倒西歪都是没收拾过的外卖。
奇怪!
在国外这两年的认知中,安年记得许一承一直都是个特别干净的人,什么时候变了?
许一承双手抱臂站在沙发前,她看着安年将自己的包包和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看着她在玄关处换了拖鞋,在看到满客厅糟糕的情况时拧眉的模样。
他心里忽然间就涌上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心被掏空了一样。
他们就这样一室同居相安无事的住了整整两年。
他们两个分明都自然而然的变得那样熟悉默契,可为什么变了?
安年要搬走了!
灭顶一样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