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大厦是京市这边，比较有名的商场。
它主打各种轻奢品牌，有比较有名的，还有一些小众的，甚至也有一些个人设计师，在这里做自己的原创品牌。
能来这里消费的，消费水平都不会太差。
这也是ZM把新品发布宣传，弄在鎏金的原因。
ZM想要借势，在鎏金拉起他们的线下店铺，打造属于ZM的国货轻奢化妆品牌。
毕竟，钱谁都想赚。
ZM的野心大，他们想要占据平价市场，也想在轻奢市场上分一杯羹。
有热度的顾随心，符合轻熟女性市场。
莫熙，符合年轻女性市场。
会有这样的安排，纯属意外跟巧合。
沈心怡的临时撬脚，让ZM活动策划部这边，头疼了一阵。
直到，顾随心前段时间的热度起来。
他们便有了新的方向，那就是利用顾随心，打开轻奢市场。
本来，他们之前就有些头疼，要怎么把ZM平价化妆品的固有印象给打破。
顾随心，就是ZM的希望。
而莫熙，就是ZM新品的流量。
顾随心把ZM品牌策划的心思，摸得透透的。
活动的台子，搭在一楼客流量最大的中心大厅。
这一块，四通八达。
店铺都在周边，中心这块，鎏金似乎专门留来给这些品牌商做活动的。
它自带一个圆形的舞台搭子，有品牌做活动的时候，方便装饰成舞台。
没品牌商做活动，它也方便装饰成广告牌。
一举两得！
这些商家，脑瓜子一个比一个精。
顾随心跟莫熙出现时，在圆形舞台的周边，已经聚集了上百号观众。
其中，男性居多。
顾随心微微蹙眉，对此有些不满。
她叫住前方带路的刘经理，“既然是给化妆品做广告，市场受众也是年轻女性，为什么周边聚集的都是些男人？”
刘经理笑呵呵地说道，“第一排的男性，大多都是这次活动给拍照，拍摄的工作人员，还有一些自媒体记者，到时候他们写几篇小作文发表，也是给ZM带来变现的流量嘛！”
“……”
顾随心深吸口气，将怼人的冲动压下，又接着道，“OK，工作人员有性别歧视，我不跟你争。那现场观众呢？我放眼看过去，男性占了百分之80，这也就算了，位置安排是不是有问题？她们怎么劝都被挤到边上了？”
说到这里，顾随心还看到有个小女生，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舞台方向。
身旁两侧都是男人，把她挤在中间，她的表情有几分难堪，却又透着希翼。
顾随心有点被恶心到，明明化妆品市场，赚的都是女人的钱，却是让这些男的来近距离参与活动现场。
前段时间有个生命阻断袋的品牌，因为广告拿女性来做文章，被骂上热搜，品牌连夜发博道歉，到现在品牌的形象都还没扭转。
明明，都有前车之鉴了！
ZM这样的国民国货品牌，竟然还公然歧视女性！
烦透了！
还想升级成轻奢品牌？！
毁灭吧你！
她收回视线时，跟莫熙对视了眼。
莫熙也紧皱着眉头，看到不远处的女生手里还拿着灯牌，上面有她的照片。
她略微有几分尴尬，化妆品活动推广现场，粉丝带着灯牌来也确实影响挺不好的。
但，那女生都被挤到外围。
莫熙又有些心疼她。
刘经理见两人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他在心底不屑地哼了声，脸上却是堆砌出虚伪的笑容，“莫熙身为爱豆，男粉多也很正常嘛！”
顾随心眸色一凛，“你身为ZM的活动策划负责人，你照顾的是莫熙的男粉，还是ZM即将打开的女性市场？”
不等刘经理说话，她又怼道，“鎏金把场地租给你们办活动，鎏金的负责人，知道你们借用女性市场来媚男吗？”
这话，顾随心说得就很直白，也很难听了。
毕竟媚男这个词，只要出现在微博，那必定是一片厮杀战场！
她并不屑挑起战争，尤其是两性话题的战争。
可，借用女性市场让男粉在这里占便宜，顾随心更恶心！
刘经理被她的话怼得面红耳赤，眼看活动时间就要到了，他面上露出几分不悦，“场地就这么大，她们挤不进来怪谁呢？更何况，男性难道就不用化妆品了吗？”
“刘经理，ZM把你请来当活动宣传策划的负责人，真的是很失策的一件事！”
刘经理：“……”
“ZM主打彩妆，男性用化妆品？用彩妆？我不反对男性为了自身的气质和外型，擅于用化妆品来提升自己的魅力，但有几个正常的男的会用彩妆？又不是舞台妆！更何况，你们主打小清新，主打年轻女性跟轻熟女性的市场，男性市场？”
她不屑地勾起嘴角，半分笑意都不达眼底，哼了声，“你们先研发出适合男性用的化妆品再恬不知耻的说这话吧！”
刘经理脸色已经跨得不行，他面上根本挂不住。
顾随心跟莫熙已经在活动场地分出来的专属通道等候，这里虽然没什么粉丝围堵，但ZM跟鎏金的工作人员都有在这边。
她怼刘经理的话，着实是被这些人一一听进耳里的。
刘经理刚想开口找点场子，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看到来电时表情一滞，下意识看了眼顾随心。
随后，便转过身避开她们，走远了几步才接电话。
“干嘛？”
“都安排好了。”
“你放心！”
隐约间，顾随心听到了这么几句。
她微眯双眸，盯着刘经理不转眼。
难怪，她总觉得有股突兀感。
ZM身为国货里比较有口碑的化妆品牌，怎么会自砸招牌？
就算刘经理再不专业，他也不可能不清楚，彩妆产品面向的是女性市场。
新品推广活动，还有直播性质，他竟然把女性观众拒之门外？
这种操作，刚入行的菜鸟都不可能选择自掘坟墓！
而他，却这么做了。
这背后，恐怕有人指点！
尤其，刘经理刚刚避开她时，那眼神微妙到，顾随心直觉告诉她，电话那头的人，是冲她来的！
哟呵？！
又有阴暗的小人在蹦跶了！
顾随心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摸出手机，低头给Q发了条消息。
刘经理回来时，直接道：“时间差不多了，上台。”
顾随心沉着脸，扭头看向莫熙，在踏出通道那瞬，她低声对莫熙说道，“一会儿小心些。”
“……好。”
莫熙紧抿着唇，她从成团出道以来，其实今天还是第一次单独出活动。
还是这种很接地气的商场宣传活动，她心底其实有些紧张。
下一秒，手臂就被碰了碰。
莫熙看过去，发现是顾随心曲起的手肘，“紧张吗？”
不等莫熙回答，顾随心笑道，“别怕，姐姐护着你。”
莫熙：“……”
她心头的紧张和不安，似乎真的被驱散不少。
莫熙将手穿过顾随心的手臂，挽着她，笑着喊了声，“心心姐，你真好！”
“嗯？圈内人，你还是第一个说我的好的。”
“那是大家没有真正接触到你。”
“说来，我也很好奇，你第一眼见到我的时候，怎么没有半点反感？网上，我的风评可不怎么样。”
莫熙闻言，面上便闪过一丝凝重。
顾随心察觉到，可能触碰到了她的禁忌。
她耸耸肩，道：“不过，那都不重要，你愿意喊我一声前辈，我就有义务护着你这个晚辈，更何况，你现在喊我一声姐。”
莫熙咬了咬牙，道：“重要的。”
她深吸口气，在踏上舞台台阶的那瞬，低声道：“曾经，我也遭受过校园的网络暴力。”
“……”
啊~！这……
还真的是禁忌的话题。
两人出现在舞台那一瞬间，台下尖叫声四起。
“莫熙，跳个舞！”
“怎么就莫熙一个啊？旁边这个是谁？”
“莫熙今天打扮得怎么不性感啊？”
“莫熙，安茉呢？”
“苏酒玥呢？”
“莫熙，我喜欢你穿短
.
裙的样子！腿好看！”
“莫熙……”
众多的言语，伴随着的，近乎全是阴暗的意淫。
莫熙当即皱了皱眉，顾随心根本就不在乎这群傻逼人不认识她。
被这种傻哔喜欢，简直倒八辈子霉！
更何况，这群人搞不好根本就不是莫熙的粉丝！
她相信，女团的粉丝群体，大多数都是积极向上的年轻人，极少会有这种真的见到爱豆后，还出言不逊夹杂着肮脏心思的。
顾随心将话筒打开，“喂喂？”
“谁啊？滚下去！”
“别耽误我家莫熙跳舞！”
“莫熙，给点福利呗？”
顾随心扭头，看向负责拿产品上来的司仪。
司仪连忙上台，将化妆品放在小圆桌上。
她淡定得好像台下这些言语，都静了音。
莫熙有些慌，她站在旁边有些不知所措。
再大的舞台，她都上过。
可从未像此时此刻这般，感到耻辱。
她当爱豆，是喜欢舞台，喜欢唱跳。
而不是，喜欢被这些思想龌龊的男人当YY的对象。
当莫熙的手握成拳那瞬，顾随心拉了拉她。
莫熙回头，对上的是她坚定的视线。
她拍拍身旁的位置，道：“工作。”
话筒里，下一秒便传来顾随心声音，“今天，我跟莫熙受ZM的邀请，前来鎏金宣传它们的新一季彩妆产品，首先呢，我给大家介绍这款粉底……”
“谁他妈要听你聊化妆品，我是来看莫熙跳舞的。”
“莫熙，跳舞！”
“……”
顾随心眸色一沉，把手放在话筒上拍了拍，顿时，周遭传来沉闷的“磅磅”声。
现场，骤然安静了那么一两秒。
而就是这一两秒的空隙，顾随心直接冷声道：“你不是来了解新品发布的话，那你拱到前面来干什么？”
“看莫熙啊！”
“想看她的舞台，买YUY的表演票去，在这叫嚣什么？”
“我……”
“不是吧不是吧？连喜欢的爱豆的舞台都舍不得支持买票啊？那你算什么粉丝？”
顾随心才不管那么多呢，直接开怼，“咦？你是粉丝吗？我印象中YUY的粉丝，都是非常积极向上的，他们不管男女，都是因为YUY对梦想的坚持，对舞台的热爱，对每一首歌舞的全身心对待，才会喜欢她们，而你呢？喜欢的莫熙的是什么？”
不等男人叫嚣，顾随心就问道，“身材？”
她抬手，在莫熙的腰上拍了下，“细腰？”
顾随心的视线，又落到莫熙的腿上，“还是这双能让你精虫上脑的长腿？”
她这番话，说得直白。
却也刺耳！
毕竟，前排的男性虽然居多，刚刚一直叫嚣着要莫熙给他们跳舞，扭腰的男人虽然挺多。
可前排也有自媒体的工作人员。
也有少数的女性。
负责做宣传拍摄的工作人员，把镜头怼到了前排几个闹事的男人身上。
为数不多的女性，则气愤地说道：“这ZM怎么回事？彩妆的试用观众，不是都经过精心挑选的吗？怎么全是男的？”
“干嘛？男的不配用ZM的化妆品？”
“你是想来用化妆品，还是想来占爱豆便宜？！”
当下，双方就争执了起来。
安保将前排最初闹事的几个男的拉走，顾随心便直接说道：“我不知道ZM是怎么安排这场活动的，但这种做法，真的让我觉得恶心！”
她的话，透过话筒传播，更加的铿锵有力！
刘经理站在台下，半点都不慌的样子。
顾随心就更加肯定，这场风波表面上是冲着莫熙而来。
其实，针对的还是她。
毕竟莫熙是新人，是女团爱豆。
有粉丝叫她跳舞，哪怕言语上有些过激，依旧能靠营销号洗白。
而她呢？
站出来发表意见，这就能被人大做文章。
说她不敬业也好，说她拿了ZM的钱还毁人家招牌也罢，这些锅全都得由顾随心来背。
对此，顾随心毫不在意。
她既然敢开口，就料到有些后果，要承担！
至于……到底是她来承担，还是ZM来承担，那就看谁会玩儿了！
现在可是网络时代，没有什么传播性质，能比炒作更快！
想炒作，营销号写小作文发微博是一方面。
实时报道，才是最直接最直观的传播方式！
ZM不是要直播带货吗？
顾随心勾唇，看向自信满满的刘经理。
那就让直播，来得更热烈些吧！
在上台那一刻，她就收到了来自Q的回信。
【无情赚钱机器Q】：一切就绪！
有Q在背后做支撑，她想掀起一波网络战争。
呵！
轻而易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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