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悠转过头,似乎这才注意到门口站着的人。
盯着李书白看了一会,他嘴角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凑到程念耳边轻声问:“你哥?”
程念摇摇头,“这是我男朋友。”
李悠悠挑了下眉毛,“直男啊,真可惜。”
说着,他又恋恋不舍地看了李书白一眼,“算了,我给他个面子。悠米,拿条尺子来。”
悠米一愣,赶忙小跑着到其他设计师的工作室去给他取尺子。
对着程念的身体好一通测量后,李悠悠从乱七八糟的烂布条堆里拾出一块勉强能看得出形状的布,铺在满是废纸的桌子上开始画图。
程念见他将将要开始设计的样子,友好地提醒道:“这衣服我明天下午就要穿的。”
李悠悠头也不抬,“明早来拿。”
能穿到李悠悠亲手设计的限量版衣服,程念开心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直想抱着他大大地亲一口。
进入工作状态的李悠悠像是入了定一样,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
悠米礼貌地把程念和李书白请了出去。
关上工作室的门,悠米朝程念满是歉意道:“很抱歉给您带来了不好的体验,这次服装算我们免费给您设计的,希望能获得您的谅解。”
程念摆摆手,“没什么,我倒觉得你们设计师挺有趣的。”
李书白对此持完全反对意见,他见到那个粉毛就觉得不舒服。
特别是当他看向自己的时候。
离开李悠悠工作室程念才想起来刚刚只顾着自己兴奋,完全忘记给程之远和李书白选衣服。
不过李书白坚决不想再靠近这家店,程念只好作罢。
回去的路上,程念问李书白,“明早你还来吗?”
李书白不怎么开心地应了声。
他必须来看看那个变态给程念设计了什么衣服,如果太暴露的话是绝对不允许她穿出去的。
程念笑起来,“你别再吃李悠悠的醋啦,他是业内有名的设计师,行为也是出了名的怪异,而且他……”
程念在李书白背后写了几个英文字母,神秘兮兮道:“懂了吧。”
李书白才搞明白为什么他感觉李悠悠看自己的眼光那么怪,顿时更不舒服了。
此时车子正好驶到江边的林间小路上,他放慢了些车速,低声道:“那他也不应该用手碰你的身体。”
程念笑道:“女人的身体在他面前就像一张苍白的纸一样,你会对白纸有兴趣吗?不过如果是你的话……”
李书白把车子停到江边的护栏旁,沉声道:“程念。”
程念嬉皮笑脸地从车子上跳下来站到他面前,讨好道:“嘻嘻,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不过他好像还真的对你……”
低下头堵住了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程念瞪大双眼,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河对岸,不知道哪家影楼正在拍外景,燃起了一人高的烟花墙,照得半条河都是明亮亮的。
烟花,河畔,吻。
程念莫名有点想哭。
李书白也不知真的想要吻程念,还是单纯不想听到接下来的话。
他的唇只是轻轻在程念的嘴巴上贴了贴,立刻就离开了。
眼看李书白的俊脸离自己越来越远,程念皱眉道:“就这?我辛辛苦苦考五百分就这?”
李书白腼腆地笑了下,眼睛里像有星星一样,柔声道:“不然呢?”
程念直觉得憋屈,气得快要跳起来,恼怒道:“啊啊啊,我不管,这不算。是我欠你的,应该我还才对,你这是犯规!”
李书白起身站到车子一侧,靠坐在座椅上,朝程念张开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轻声道:“好吧,那你来。”
看李书白大义凛然的模样,程念捏住他的脸,不悦道:“你这是准备英勇赴死吗?”
“没。”
程念恨恨地在李书白脸上揉了两下,把他的嘴巴挤成嘟嘟的模样,然后一口咬了上去。
开始程念还只是泄愤地咬着,接着慢慢变得温柔起来。
她品尝着李书白的嘴唇,就像在吃一块威廉旺卡牌的巧克力。
感觉李书白开始回应她,程念搂住李书白的脖子,一点点加深了这个吻。
她灵巧的舌尖游鱼般探进去,轻轻撬开了李书白半合的牙齿,巡逻员似的在里面检查了一遍,然后纠缠起他口中另一片柔软。
李书白的手不自觉抱住了程念,呼吸也沉重起来。
一吻结束,程念和李书白的眼睛里都湿漉漉的。
程念像只餍足的猫一样看着李书白,意犹未尽地在他唇上贴了贴,哑声道。
“你看,这才值得我考五百分。”
李书白没有说话,眸光中蕴含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河对岸的烟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四周安静的就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马路上的车声都小了很多。
程念又在李书白唇上贴了下,有些遗憾道:“也不知道下次能亲亲你是什么时候了,你可别再给我定什么六百分的目标,我肯定是做不到的。”
李书白抱着程念,将头抵在她的额上,克制道:“高考之前都不可以这么做了,知道吗?”
程念顿时不开心起来,小孩子般连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不能贴贴,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尽管听起来有些夸张,程念当下就是这么想的。
李书白轻轻抚上程念的脸,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为难道:“总之还是多想想学习的事情。”
程念哼了声,她现在恨不得从天上降下来五面墙和一张床,把他们俩围起来,哪还想得了那么多。
但看李书白认真的模样,她只好抑制住脑袋中不断冒出来的黄色废料,不情不愿地应道:“好吧。”
反正离高考也没两三个月了,等到高考结束了她就可以。
想到这些,程念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李书白看她那傻样,不自觉也跟着笑了出来。
“想什么呢?”
程念抿起嘴巴,眉目含笑地摇摇头,“没有,我什么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