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繁枝回到了锦绣胡同的科研基地。
已经快十二点了。
可是,当她推开门的时候,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里面待在病床上的男人,还靠在床头上等着。
他微仰着头,因为身上的不适,导致他不得不在后腰都垫了一个枕头,也不知道他这样的姿势等了多久?
此时,额头上全是一层薄薄的冷汗。
“老公?”
她推开了门,站在那里哽咽着喊了一声。
霎时,只看到这个男人浑身都是一颤后,猛地睁开双眼,他隐隐发红的视线就锁在了她的身上。
“过来,让我抱抱。”
他伸出了双手,剧烈的汹涌朝他胸口涌来,最后,也只是化作了这么含着泪光的两字。
叶繁枝过去了。
她也噙着热泪,冲到这个男人身边,被他那双大手狠狠搂进怀里后,她整颗脑袋都埋进了他的肩窝里。
没有撕心裂肺的嚎哭。
也没有太过于激烈的情绪释放。
这一刻,病房里的两人,抱在了一起后,当又一次经历了生死,谁都没有再说话。
就只是用力抱着。
恨不得镶嵌进对方身体里,至死都不分离!
半个小时后,当情绪终于平复下来,叶繁枝躺在这个男人怀里,两人一起睡在了这张病床上。
“你怎么把我的身份说出来了?这样,他们手中就又多了一颗可以威胁你的棋子。”
“没关系,也该到我们出手了。”
这个男人抱着她,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后,平静地说了句,
叶繁枝:“……”
一眨眼,就仿佛连四周的空气都冷了下来般,巨大的肃杀之气荡开,连她都感觉到了一阵头皮发麻。
是啊,该轮到他们了。
翌日。
刚起床的东里战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正是科研所那边打来的,说是林霁尘要见他。
林霁尘?
这老东西一听到这个名字,不禁有点咯噔。
他以为,这是林霁尘最后还是发现了他老婆被虐待,然后要找他算账来了。
东里战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过去。
“东里将军,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关于我妻子这件事,昨天是谁给你告密的?”
到了病房后,哪料已经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面容平静地看看到他后,只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东里战顿时就一愣。
“林先生的意思是……?”
“我要让他付出代价!”男人又是坐在轮椅里淡淡一句。
霎时,东里战狂喜!
“是祁正山,他让人告诉我,你的女助手并不是慕忱的人,我才会把她抓走的。”
他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个人说了出来。
林霁尘满意了。
“好,那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你不是最想把行宫的权力拿到手中吗?你到宫世诚那里,找他要一份资料,可以让你如愿。”
“好!”
这个老东西顿时又是半点犹豫都没有,他就激动地答应了。
几分钟后,他火速离开了科研所。
叶繁枝在背后看到,忍不住问道:“老公,你放在宫世诚那里的资料,是行宫所有人的底细吧,你这是要让他将祁家的人全部铲除吗?”
“喜欢吗?”
林霁尘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他就只是一双如深海般漂亮的湛黑瞳仁,微抬着温柔地望向她,问她喜不喜欢?
叶繁枝脸红了。
哪有喜不喜欢的?
只要是他为她做的,哪怕是一点点小事,她也很开心。
叶繁枝端起了手里的粥,又给他喂了一口。
可真的是一点点小事吗?
当然不可能!
这个男人,只要熟悉他的人就会知道,动了真怒后,那是非常可怕的。
祁正山是在上午九点多的时候,才知道行宫那边已经出事。而此时,他正在客厅里狠狠地骂着他那个外甥女。
“我告诉你安诺,这件事如果林霁尘把怒火发泄到东里战身上就罢了。要是他冲着我祁家来,我不会饶了你!”
“……”
安诺已经被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整个人都抖若筛糠。
她没有想到最后的结局竟然会是这个,那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奸细,而是那个男人的老婆!
安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舅舅书房里出来的。
她只知道,出来后没多久,就看到舅舅的人神色慌张地从外面跑进来了,没一会,书房里就传来了舅舅的怒吼:“给我盯住那没脑子的东西,回来我再找她算账!”
“……”
安诺彻底瘫了。
当天上午,帝都最高权力的核心机构-行宫,有人发现又发生变故了。
大批的全副武装部队忽然出现在行宫门口,没一会,他们就从里面带走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