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容眠表情这么认真,宋洋不紧不慢地喝了口咖啡。
“你说刚才摘的那朵?”
容眠点点头,期待地看着宋洋。
宋洋想了想:“我对花没什么研究。”
这回答也算在意料之中,不过容眠还是忍不住失望。
果然只是巧合,猪崽哪有那个浪漫细胞?
突然来了这么大个惊喜,又告诉他惊喜是假的,实在是太难过了。
看到容眠垂下的双眸难掩失落,宋洋慢条斯理地往外走,声音一如既往地慵懒:“不过,那朵花的寓意我知道。”
容眠眼神一闪,急忙追出去。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见宋洋假装没听到,朝着工作间走。
一进入工作状态,这事大概又问不了了。
容眠快走两步,从后面抱住宋洋,阻止他进入工作间。
“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宋洋努力压下扬起的唇角,偏头看着眼巴巴等着他的容眠。
“我刚才说什么了?”
容眠:“……”
又死不承认了。
今天一定要把这个问题搞清楚。
要是被猪崽蒙混过去,下次一定再也得不到答案了。
容眠环住他的腰,带着人慢慢往后退,先出了危险的工作地带到可以放松聊天的客厅,将人摁在沙发里。
为避免猪崽再次跑路,容眠跨坐到他腿上,手动封印。
宋洋看着他一系列的操作,一脸委委屈屈不敢反抗的模样,小小声道:“眠眠,我还好多图要画,晚点陪你玩?”
说完后封印没被解除不说,连手里的咖啡杯都被夺走了。
容眠将抢过来的咖啡杯远远放到小桌上。
“只说两句话,很快。”
宋洋的视线不舍地跟随着咖啡杯落到小桌上,又重新看向容眠。
“我要去洗手间。”
容眠:“……”
连尿遁都用上了。
为了逃避,你真是不择手段,猪崽。
容眠:“说完话我陪你一起去。”
宋洋:“……”
陪?
容眠双手撑在他身侧,郑重地问:“你老实告诉我,真的知道那朵花的寓意吗?”
两人离得很近,宋洋能清晰地看到容眠漂亮的双眸里倒映着自己。
这种小兔子满心满眼都是他,为他焦急为他伤神的感觉,让宋洋非常享受,甚至为了能多享受一会儿,可以不惜欺负小兔子,来满足自己的占有欲。
宋洋知道有这种想法的自己很扭曲,但他改不了。
只要好好藏起来,不被小兔子发现真实的他,就不会有问题。
“可乐?”
容眠焦急地催促了一声。
宋洋搭着他的腰:“你为什么对它的寓意这么在意?”
容眠:“那当然是因为它代表了初——”
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
不对啊,是他在问宋洋问题,怎么反过来了?
这不就是宋洋惯用的逃脱手段吗?
容眠话锋一转,抚上他的后颈,声音很低:“你说以后每周都要送那种花给我,那么多花里为什么偏偏选择那个品种?”
宋洋本想回答是随便选的。
可对上容眠的眼神,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么说的话,兔子一定会生气的吧?
宋洋:“也不一定啊,下周看哪一种开得漂亮就哪种。”
容眠:“……”
容眠:“你是因为它漂亮,不是其他原因才给我的?”
宋洋:“还能有什么原因?”
见宋洋一脸茫然,装得容眠都差点要信了。
他垂眸思考对策,沉默了片刻,慢慢起身,唇边扬起一抹苦笑。
“是我想太多了。”
宋洋眼神光闪烁,心狠狠抽了一下。
是玩过头了吗?
兔子的眼神看起来很受伤。
感觉到搭在后颈的手轻轻划过肩头,垂落下去,宋洋一把抓住。
“眠眠。”
容眠站在他面前,转开脸,不让宋洋看到他压不住上扬的嘴角,轻轻挣脱,声音很低。
“打扰你工作了,中午我没什么胃口,一会儿就不过来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
不信你还不上钩,
要是真不上钩,那——就再钓一次!
竟然连饭都不想跟他吃了。
宋洋急了,连忙追过去把人圈住。
“你生气了?”宋洋抵着他的肩膀,收拢手臂,将人环在自己身前。
容眠倔强地撇开头。
“没有,你送的花那么漂亮,我高兴还来不及。”
用清冷的声音说出这句话,怎么听都不像真的高兴。
宋洋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秒钟,并保证下次有这种机会还干。
能让小兔子生气,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除了那些渣渣外,也就只有他了吧?
嗯?
他是不是变相承认自己是渣渣了?
见宋洋不说话,容眠拉开他的手就走。
宋洋回过神,将人抱回来。
“我知道。”
容眠动作一顿。
宋洋在他耳边低声说:“我就是知道才送给你啊。”
容眠转过身。
“那你告诉我,它的寓意是什么?”
顶着容眠的眼神,宋洋张了张嘴,移开视线。
“……就是说不出口才送花啊。”
耳边突然传来笑声,很快这个笑声越来越放肆。
宋洋转回来一看,人懵了。
刚才还气得要离家出走的兔子,此刻笑得停不下来。
宋洋:“?”
宋洋:“眠眠,你别这样,我害怕。”
见宋洋额头上头沁出了冷汗,容眠知道这次是把人逼狠了。
这小子,平时撒娇的时候总是把喜欢挂嘴边,但真到了认真的时候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上辈子怕也是这种鸵鸟心态,才给他送了那么久的糖却总是躲着不出现吧?
容眠偏头亲在宋洋脸上,在对方耳边低声说:“你也是我的初恋,两辈子加起来的初恋。”
既然宋洋说不出口,那就由他来说。
刚说完,他就感觉到腰侧一痛。
宋洋用的力气之大,简直像要把他揉碎。
耳边听到对方不稳的呼吸声,容眠能感觉到对方砰砰加速的心跳,唇边的笑意淡下去,不免有些动容。
“等眼前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结束后,我们好好聊聊?”容眠摸摸他的头,声音很低。
宋洋上辈子是怎么生活的,从哪里知道他的事,为什么会给他送糖,他和哥哥瑜哥进入时光机后,宋洋过得怎么样,为什么也回来了?
只要和宋洋有关的,容眠都想知道。
中午做饭,容眠一如既往地给猪崽打下手,把蔬菜洗干净放好备用。
宋洋面无表情地切着西红柿,突然回想起刚才的事忍不住扶额,耳朵肉眼可见的泛红。
小兔子太帅了。
他怎么会这么喜欢这个人?
容眠一转头就见宋洋低着头,好像身体不舒服的样子,担忧地问:“是不是困了?要不我来做吧?”
昨晚宋洋画图到凌晨三点多,早上又跟着他一起起床,跟没睡几个小时。
宋洋默默看向他:“你会做吗?”
容眠一噎:“……我能学会的,真的。”
宋洋招手让他过来。
容眠走过去:“?”
宋洋微微低头,亲在他唇上。
“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让你慢慢学,现在还是先交给我吧。”
为了两个人的胃着想,容眠无法反驳。
“那就去餐厅吃吧?”
“不用。”
宋洋继续切番茄,低笑了一声,“再说,喂饱你是我的一大乐趣。”
容眠:“……”
——喂饱你也是我的一大乐趣。
饭桌上,两人吃得差不多了,想到上午的战绩,宋洋问:“你有什么想法?”
容眠放下筷子,想到早上秦瑞的态度,托着下巴琢磨:“明天试试钓鱼,看能不能钓上来。”
看到他眼底的狡黠,宋洋好奇地问:“怎么钓?”
容眠轻笑:“得找个人配合才行。”
第二天周一,学生们像往常一样三三两两地去往各个教室,对周末在医疗大楼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铃声打响,一年级某班教室,固执的老教授采用最原始的方式进行点名。
“齐硕。”
“到。”
“张嘉维……张嘉维……张嘉维在不在?”
老教授扶着眼镜,视线扫过整个教室。
学生们四处看看,过了老半天才发现今天教室里少了一个同学。
班长举手起身:“教授,他还没来,我现在就联系他。”
老教授:“周一第一节课就迟到,这学习态度太不端正了。”
班长摸摸鼻子。
整个班级,他就唯独不了解那个张嘉维,平时跟个透明人似的,谁都注意不到他。
班长:“可能是刚换了新宿舍,还没适应。”
老教授示意他坐下,拿起教案:“不等他了,我们开始上课——”
直到这节课下课,班长都没有联系到张嘉维。
几个班干部凑到他身边。
“什么情况,通讯没人接听?”
“以前他都有来上课的吧?我都没印象了。”
“他的新室友不是高材生赵远吗?近朱者赤啊,怎么第一天就迟到?”
“他真是走了狗屎运,竟然和年级第三做室友,羡慕极了。”
听着他们叽叽喳喳地说了半天,班长不知道第几次看到通讯无法接通的提示,叹了口气。
“中午我去他宿舍看看吧。”
“你们快看学生会通告!”
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句,班长好奇地打开终端查看。
其他人围到他身后一起看着屏幕。
点开学生会公告栏,最上方是一条发布于五分钟前的处分通告。
“因不可抗力因素,对张嘉维做严重处分,并已帮其提交退学申请?!”
“卧槽!他干嘛了?!”
“张嘉维平日里不是挺乖的吗?”
“谁解释一下不可抗力因素是什么意思啊?”
班长眉头紧锁,点开张嘉维的个人档案,发现学籍那一栏已经空白了。
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声。
“这速度也太快了!”
“啊啊啊!我好想知道他犯什么事了!”
“太可怕了吧?!”
班长犹豫了片刻,示意他们不要再讨论了。
“这件事到此为止,相信学生会和校方的判断,既然他们不公开原因就代表这不是我们能知道的,大家管住自己的好奇心。”
见他神色凝重,众人面面相觑,突然品出了点什么来。
一时间谁都不敢再多说一句。
医疗大楼重症监护层。
听到开门声,秦瑞透过医疗舱的防护罩看过去。
见是刘校医,他握紧的手不着痕迹地松了一些。
刘校医查看了仪器上的各项数据,打开防护罩,对着秦瑞笑笑。
“今天感觉怎么样?”
秦瑞声音有些干哑:“比昨天好,肚子没那么疼了。”
刘校医拿起工具拆开他肚子上的绷带。
“你的恢复速度很不错,要是上战场的话,也一定能成为优秀的战士。”
说到这个话题,秦瑞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有了些许情绪波动。
“真的吗?”
“当然。”
刘校医笑笑,“恢复力是检验战士是否优秀的重要指标之一,要是受点轻伤老是好不了,他就是实力再强也不会给安排到前线了,咱帝国又不缺人,不可能让人去送死吧?”
秦瑞看着他给自己的伤口换药绷带,抿了抿唇。
“我想上前线。”
可能是刘校医年纪比较大,像个长辈看起来很亲切,也可能因为对方是医生,很有安全感,也可能因为对方是局外人。
秦瑞就觉得,面对他时可以说一些对别人说不出口的真心话,连情绪都会变得很平和。
刘校医手上忙活着,随口接:“往年几乎没有oga有去前线的意愿,今年特别多,容主席也算是给你们打了样吧?”
说到容眠,秦瑞沉默了片刻。
“他很强,我比不上他。”
刘校医笑盈盈的:“也不能这么说,每个个体都是不同的,你总有什么地方是比他更强的。”
秦瑞认真想了想。
除了这无人能敌的霉运,似乎没有什么能比得过容眠了。
腹部伤口换好药,刘校医又检查了他其他地方的伤痕。
“进度不错,再躺个三五天,你就能下床了。”
秦瑞摸摸腰上的绷带,认真道谢。
刘校医和他聊了两句,终端突然响了。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通讯。”
通讯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了小周焦急的声音。
“老刘你在哪?!容眠出事了!等着你过来主刀!”
开的是公共模式,秦瑞也听到了这句话,脸色骤变,猛地坐起身:“他怎么了?!”
因为动作太猛牵扯到肚子上的伤,他忍不住倒抽了口气。
刘校医一边扶着他重新躺下,一边问屏幕那头的小周。
“容眠什么情况?训练时受伤了?”
小周:“听说是被校外的人袭击了!身上多处中弹,根本数不清,初步怀疑是散弹,现在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看起来情况很糟糕,搞不好可能……总之你快来!”
说到后面,小周的声音都在颤抖。
“怎么好好的突然被袭击?”
刘校医神色焦急,答应小周后转头对秦瑞说,“你伤口还没好全,先躺着别动,我得赶过去给容眠做手术,有事你按铃。”
他刚转身就被秦瑞扯住了白大褂的衣角。
秦瑞使劲抓住他,眼眶发红。
“他不会死的……您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
刘校医拍拍他的手,语速很快。
“我会尽力的。”
说完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看着房门再次关上,病房里再次陷入寂静,只剩下秦瑞自己急促粗重的喘气声。
他不断地深呼吸,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我告诉过你不要再管了,为什么就是不听?”
不知道过去多久,秦瑞放下挡在眼前的手,脸上湿了一片。
他慌慌张张地打开终端,手颤抖得厉害,点了好几次才点到一年级的大群。
容眠和宋洋作为新生主席,被挂在列表最前面,秦瑞一下子就找到了宋洋的头像,点击通讯。
弹出的窗口上显示着正在连接信号,可提示音反复回响,却一直没接通。
一次不通就拨第二次,第三次。
哪怕宋洋的通讯号就挂在群列表最上面,他也从来不敢这么直接地联系对方。
没想到第一次这么做,竟然是为了容眠。
拨到第五次时,窗口上的提示音终于变成了接听中,同时传来了宋洋很冷很不耐烦的声音。
“你最好有事。”
秦瑞手不自觉地攥紧,深吸了一口气。
“我有事要汇报给容少将,请你告诉我他的通讯号。”
窗口那边的宋洋沉默了片刻。
“我现在没空管这些,晚点再说吧。”
不等秦瑞开口,通讯就挂断了。
挫败感和焦虑让秦瑞忍不住落泪,他重新回拨过去,却一直没有接通。
“我有事要汇报啊呜呜呜——告诉我容少将的联系方式,我要汇报——!”看着窗口上始终显示正在连接信号,秦瑞歇斯底里地大喊。
等这阵崩溃的情绪过去,秦瑞才想起来不是只有宋洋能联系到容时。
他连续按动响铃,两分钟后进来一个年轻的值班校医。
校医打开防护罩关切地问:“你哪里不舒服吗?”
秦瑞焦急道:“医生,您帮我联系校长,我有事要跟他说。”
见他哭得满脸通红,校医抽了纸巾给他擦脸。
“你伤还没好,不易情绪起伏过大,我现在就帮你联系昂。”
看着眼前弹出一个通讯页面,秦瑞深呼吸,眼神坚定。
够了,这一切早该结束了。
窗口一亮,千帆正在急匆匆地走在医疗大楼的走廊里。
“什么事……秦瑞?”
“校长……”
秦瑞喉咙哽住,调整了片刻才说出话来,“我有事要告诉容少将,您帮帮我,求求您了呜呜——”
千帆:“别急慢慢说。”
秦瑞摇摇头:“不能再把你们牵扯进来了,我只能告诉容少将。”
千帆停下来,考虑了片刻:“好,我现在就在校医室,马上过去。”
挂断通讯后,千帆立刻给容眠发了一条信息。
【秦瑞联系我了。】
观察室里,容眠看到这条信息,抬眸透过单面玻璃看着病房内情绪崩溃的秦瑞。
昨天秦瑞的态度,当时就让他有些奇怪。
那句让他不要再管,比起排斥更像是保护。
似乎不想让他牵连其中。
因为有这种猜测,容眠才想着是不是能通过苦肉计让秦瑞说实话,从结果来看苦肉计成功了,但容眠没想到秦瑞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洋洋,我是不是做错了?”
宋洋:“你没错。”
容眠:“应该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宋洋摸摸他的头:“不要质疑自己的判断,这在战场是大忌。”
容眠定了定神,舒了口气。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这次之后总算能让小梧和秦瑞彼此相认了吧?
千帆很快进了病房,一番沟通后,当着秦瑞的面拨了容时的通讯号。
宋洋问:“你跟师父沟通过了吗?”
容眠:“说过,他说有空才开始实施这个计划的。”
透过监控器,两人能听到秦瑞说的话,几乎把他从雪星出来后所有的经历都交代了一遍,包括以前带他到秦世明家的那个刀疤男,为了监视他而一起进了军校的张嘉维,半路认识却有着相同目的林悦,始终处在局中却想独善其身的赵远,以及无辜牵扯其中的刘易。
病房内,秦瑞说完一切,顿时觉得压在心头的大石松了一些。
挂断通讯,他低着头不敢去看千帆的眼。
“容眠一定是被他们害的。”
千帆:“这么多事,之前问你为什么不说呢?”
“说了又能怎么样?”
秦瑞看着腹部的绷带,双眼发直,“两个听到这些事的人都躺在了重症监护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千帆摇头叹气:“你知道改造体是没有资格报考军校的吧?现在容少将也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就算我想保你,恐怕……”
“没关系。”
秦瑞声音沙哑干涩,扯着唇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我本来就一无所有,现在也不过是回到以前而已。”
千帆实在看不过去,伸手揉揉他的头。
“放宽心,我会尽力帮你交涉。”
秦瑞看向他:“容、容眠他……”
千帆不动声色地朝观察室瞥了一眼,轻声说:“他命硬,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被千帆瞪了的容眠:“……”
宋洋抱着手,眼神晦暗不明:“眠眠,你是芳心收割机吧?”
容眠:“……”
怎么又吃上醋了?
宋洋转身朝门口走:“走吧,去找赵远。”
到一楼,他们和下来的千帆打了个照面。
“都顾不上自己会不会退学,一心只挂念你的伤呢。”
千帆背着手摇头叹息,“不知道他知道自己被骗后会多伤心。”
容眠:“……”
事后,他会好好道歉的。
餐厅里,赵远正在和一群同学吃饭。
“哎难得主席来这间餐厅吃饭,真稀奇啊。”
听到这话,赵远手里的筷子一顿,犹豫了片刻才抬起头,正好和看过来的容眠视线对上。
有个声音在心里告诉他——结束了。
“他们不是一般都去9号餐厅吗?”
“走在一起真是该死的养眼,我可以牌照吗?”
“绝对的聚焦点。”
一群人少年边吃边讨论,有美人在前,吃饭都更香了。
没想到美人穿过整个餐厅,径直朝他们走了过来。
“卧槽!我怎么感觉容主席在看我呢?”
“狗屁,明明在看我!”
“不行了,我心跳得好快!”
“老赵,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赵远咽下嘴里的一口饭,放下筷子,端坐着等容眠和宋洋过来。
宋洋扫了他一眼:“看样子,你已经知道我们找你做什么了?”
赵远起身,抬眸看向宋洋,又转向容眠。
“走吧。”
餐厅里人多嘴杂,容眠不打算多说什么,带着赵远就走。
原本和赵远同桌的几个学生面面相觑。
“哎老赵,你饭还没吃完呢。”
“容老大,你们去哪啊,先吃饭呗。”
听到身后那些人的喊声,赵远手指一跳,猛地攥紧。
容眠注意到他的动作,偏头看向身后,对着那些同学笑笑:“要紧急策划一个活动方案,时间很紧,等开完会再来吃。”
他这一笑,把所有人都给看愣了。
等三人走后,餐厅里比原来更热闹了,还有人憋不住,专门到论坛发帖表白容眠——毕竟容眠不看论坛。
政教处一个空的小会议室里,容眠和宋洋坐在会议桌旁,看着对面的赵远。
长久的沉默后,容眠面无表情,声音很冷:“我没想到你也会跟这件事有关。”
赵远双手交叉在身前,低头看着手指上的纹路。
“我阻止过。”
容眠想到之前从其他同学那听到的八卦,问道:“周日,和刘易吵架的人是你?”
问完后,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又纠正道:“你和张嘉维吵架,被刘易听到了?”
赵远点头,声音有些无力。
“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张嘉维想强行带走秦瑞,我让他不要乱来,因此起了剧烈的争执,碰巧刘易经过那里,听到了我们说的话,我害怕暴露,立刻就走了,没想到第二天就发生了那种事。”
“没想到?”
宋洋嗤笑,“刘易听到了那么多不该听的话,张嘉维会怎么做,你比谁都清楚。”
心思被当场戳破,赵远拧着眉头,抬眸瞪过去。
“那也是他做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啊,与你无关,你只是明知他会害人,放任不管而已。”
宋洋笑笑,“反正张嘉维这把刀会把该做的事都做了,你躺着就能获益。”
赵远面色通红:“我没想过他会这么快下手!”
看到他这么激动,容眠想起秦瑞交代的事。
“你不是没有想到,你有通知秦瑞。”
赵远相握的手猛地一紧。
“因为你不想牵扯太多,在事情发生后第一个想到的是抽身,让他们自己去处理。”
容眠看着他,“以恶为目的的善是伪善,你早就深陷其中,又怎么能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