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与厉正南相互拥抱,睡得香甜。
颜玉甚至还做了一个美梦,梦到自己的俩个孩子找到了。
他们长的白白胖胖的,男孩如同厉正南一般英俊潇洒,女孩如同自己一般温柔漂亮。
俩个孩子全都粉雕玉琢,被她抱在怀里咯咯笑着,身旁还有自己的四个养子阿吉、阿祥、阿意、阿如。
他们甜甜叫着自己:
“娘亲,娘亲。”
颜玉好幸福,她使劲抱了抱几个孩子,分别在他们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
厉正南睡得正香,感觉额头似乎有一个东西,软绵绵的,还带着一丝湿润,眉头紧蹙,瞬间睁开了眼睑,只见颜玉正撅着嘴,吻着自己额头,不由心头一暖,体内更是升起一股燥热,他将性感的嘴唇,凑向颜玉的红唇,本想与她来个接吻,谁知就在此时,院落里传来一阵嘈杂:
“什么人?”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擅闯敬宣王府?谁给你们的胆子?”
“敬宣王何在?让他赶紧出来。”
“王爷正在睡觉,有事等王爷睡醒再说。”
“赶紧让他出来,现在……”
……
厉正南的好事被打扰,心情很不爽,脸当即沉了下来,周身都笼罩了一层缭绕冷气。
外面的声音太过嘈杂,颜玉也被惊醒了,她睁开眼眸的时候,看到自己正撅着嘴,一副要吻厉正南的样子,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敬宣王……敬宣王……”
院落里刘公公尖锐嗓音喊了俩声。
“刘公公,我早就同你说了,王爷还在睡觉,你若有事,可以告诉我,我进去给你通禀,可你如此劳师动众的,算怎么回事?也太不把我们敬宣王府,看在眼里了吧!”
追风的声音传入颜玉与厉正南耳中。
“你算什么东西?滚开。”
“刘公公……”
“追风是吧!再阻扰,信不信咱家让人将你一并拿下?你赶紧让敬宣王出来,否则……”
……
院落里嘈杂之声此起彼伏,颜玉的羞涩立刻被担忧取代:
“王爷,外面出了何事?”
“你先睡,本王出去瞧瞧。”
厉正南强压怒火,安抚着。
“好。”
颜玉顺从地点了点头。
厉正南得到她的答复,迅速穿上自己的靴子,向屋外走去。
一改刚刚的温润,此时的厉正南冷郁的双眸带着浓浓的深寒之气,双拳更是紧了又紧。
“耶鲁原真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敬宣王府这些乱臣贼子,给拿下?可不能让敬宣王给……”
“跑了”俩字,生生卡在刘公公的咽喉里,因为他看到了厉正南。
一身玄衣锦袍的厉正南,阴沉着脸,缓缓从暗处走了出来。
“刘公公好大的架子?可是皇上让你到本王府欺压本王的?”
厉正南狭长眼眸透着骇人杀气,如同幽冥般的声音喝问着。
厉正南本就自带威严之气,更何况还铁青着一张脸,可把刘公公给吓坏了,他接连后退数步,结结巴巴:
“没……没有。”
“既然没有,因何带这么多人深夜到本王府邸?可是觉得本王软弱可欺?想骑到本王头上撒野?”
厉正南幽冥般的声音又起。
“不……不是。”
刘公公望着厉正南缓缓走近,吓得连连后退,倒是禁军统领耶鲁原真提醒:
“刘公公,你不是来宣旨的吗?”
“对!对!咱家是来宣旨的。敬……敬宣王接旨。”
刘公公连连点头,终于找回了一些自己的声音,冲着厉正南喊了一声。
厉正南脚一顿,狐疑的眸光打量了一下四周,只见院落当中很多禁军,足有上百人,全都手握着剑柄上,一副随时拔剑的样子,可不像皇上宣他叙旧的,倒有几分抄家灭门的意思,厉正南不由蹙了蹙眉:
“宣。”
厚实的嘴唇轻启,吐出一个字,只是身材挺拔,未有屈膝之意。
追风等人见厉正南不跪,他们也全都没有跪的意思。右手也全都握住剑柄上,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的禁军。
“敬……敬宣王跪下接旨。”
刘公公见厉正南迟迟不跪,于是又结结巴巴地喝了一句。
“要宣便宣,不宣的话……”
厉正南说到这里,停顿片刻转向追风:
“送客。”
追风得令,上前摆了一个手势:
“刘公公请……”
可话音刚落,便感觉到一把锋利的宝剑,架在了他脖子上,只听一个声音冷冷说道:
“敬宣王,昨晚你涉嫌杀害西昌候,请跟卑职进宫一趟。”
是耶鲁原真,他见刘公公与厉正南僵持,便将宝剑,架在了追风脖子上。
耶鲁原真的话,让众人皆一愣。
厉正南更是震惊的半天没反应过来,狭长的眼眸一挑:
“你说什么?将刚刚的话,再说一遍,本王没有听清。”
“宣旨吧!刘公公。”
耶鲁原真见厉正南不再全身戾气,而是一脸震惊,淡漠的语气对身旁的刘公公说道。
刘公公一听,急忙展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昨晚敬宣王厉正南因“善心堂”颜大夫之事,与西昌候起了冲突,将其殴打致死,责令禁军统领耶鲁原真,将其拿下,押入天牢,钦此!”
“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不是……圣旨是假的。”
这封圣旨宛如晴天霹雳般震惊着厉正南,他接连后退了数步。
“王爷,你没事吧?”
墨云扶住他,关切询问着。
追风伸手将耶鲁原真的宝剑,推到一旁,来到厉正南面前,担忧地唤了一声:
“王爷……”
厉正南宛如疯了一般,推开众人,冲上前一把夺过圣旨,看了一眼,转身向府外冲去。
“圣旨是真的,皇上厉正深不可能拿此事开玩笑,也就是说西昌候真的出事了”。
厉正南的马如同风一般向驿馆的方向,疾驰而去。
刘公公扯着嗓子大叫:
“抓住敬宣王,别让他跑了。”
追风、墨云等人纷纷拔出宝剑,抵挡那些禁军,院落里一时乱作了一团。
昨晚的情景历历在目,厉正南记得很清楚,西昌候盛怀玉提出今日同他一起去追查其他三位诸侯的死因。
那时的盛怀玉并没有什么异常,虽然有受伤,可那仅仅是皮外伤,昨晚他特意保留了一些内力,并没有下死手,怎么可能死了呢?
走到驿馆的时候,里面京兆府府尹吕木也在其中,还有几个仵作。
看到厉正南,西昌候的人显得很气愤,纷纷拔出了宝剑。
“厉正南,你已经杀了我家侯爷,还有脸来?你是欺我们西昌候府没人吗?跑来炫耀的?”
西昌候盛怀玉的随从展云率先喝道,眼眸里隐含着嗜血的怒火。
“杀了厉正南,杀了厉正南,为侯爷报仇。”
“杀了厉正南,杀了厉正南。”
……
一声又一声吆喝声,传进厉正南耳畔,可他却仿佛没有听到般向里面径直走去。
“厉正南站住……”
展云横剑挡在西昌候盛怀玉的尸体前,却被墨云一把推开,厉正南因此走了过去。
此时西昌候盛怀玉瞳孔大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厉正南沙哑的声音询问着:
“他因何而死?”
京兆府府尹吕木看了一眼厉正南,先是一愣,片刻之后不动声色地拱手说道:
“回禀王爷,仵作查验,西昌候是死于殴打致死,死亡时间是昨晚子时。”
“子时。”
厉正南低语,整个人又是一个踉跄,因为他们分开的时间,正是子时。
“王爷,你没事吧?”
追风等人刚好赶到,扶住他,关切询问着。
厉正南摇了摇头,一言不发,走上前帮西昌候合上了眼睑,说了一句:
“兄弟,你走好。总有一天,本王会提着敌人的人头,到你坟上祭拜。”
“厉正南,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家侯爷就是死在你的手上。”
展云怒火中烧指着厉正南大吼。
追风:“休要胡言?我家侯爷不可能杀西昌候。”
“怎么不可能?我们这么多人看着呢!莫不是你们敬宣王府,
.
还想抵赖不成?”
“就是,侯爷就是被你活活打死的,杀了厉正南,为侯爷报仇,杀了厉正南……”
……
震天动地的喊声以及打斗声响了起来,驿馆里再一次刀光剑影,直到一声尖锐的喊声传来:
“都不许动,谁再动手,以谋逆罪论处。”
打斗的双方瞬间偃旗息鼓。
“敬宣王,你到底要不要进宫?”
刘公公阴蛰蛰的声音质问着。
“王爷不要管我,你快跑,去查四位侯爷死因。你若被抓,真相便石沉大海了,快跑,快跑……”
颜玉挣扎大叫。
刚刚厉正南冲出了王府,颜玉因为担心厉正南跑了出来,却没有想到被刘公公的人给抓了,颜玉懊恼极了,可却无可奈何。
听到颜玉的声音,厉正南收回伤心的神情,凤眸一挑:
“放开她。”
“厉正南,让你的人,放下手里的剑,否则……”
刘公公尖锐嗓音威胁着。
厉正南双拳紧了紧,思索片刻,最终摆了一下手。
“王爷……”
追风喊了一声,被厉正南狠狠瞪了一眼,只能不甘喝道:
“都放下宝剑。”
敬宣王府的众人无奈,只能松手,任由宝剑滑落在地。
“拿下。”
刘公公见厉正南没有了威胁,尖着嗓子喝了一声。
门外有俩棵很大的梧桐树,树上坐着俩个小孩,正目不转睛地望着院落里的一切,全都小眉头紧蹙:
“这敬宣王为什么要杀西昌候?他们不是拜把兄弟吗?”
“谁知道呢!我只知道这个人很讨厌,他挡了我们的路,本来我们可以杀了西昌候,回去换“血魔之毒”解药的。
可如今被这个人捷足先登,我们的解药,又泡汤了。”
“人死了,不就得了?师傅会在乎谁杀的吗?”
“我敢打赌,师傅一定会以人不是我们杀的为由,拒绝给我们解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