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好不好?我不要在这里,我不喜欢医院,我求求你们,把我放了吧。”
南溪不断地恳求元尔岚和秋雅,还有柯黎,就连孙扶舟都不忍心看到南溪这般模样,可是在他们眼中,南溪的精神是残缺的,她需要接受治疗。
但南溪并不这样认为,她觉得薄念在等她,所以她一定要出去找到他。
“南溪,你听我说,你的身体情况不是很好,所以你一定要在这里配合医生的治疗,只有你把身体养好了,才有力气等着薄念回来,对不对?”
元尔岚的声音很轻,握着南溪的一只手,自从南溪住院,大家都不敢大声说话,唯恐惊吓到南溪。
“是啊,薄念我们会找到的,你放心。”
秋雅握住了南溪的另一只手,刚说完话,南溪却突然抽回了被她们两个握住的手。
“你们骗我!你们根本就没有找到他,只有我才能找到他,可是你们却把我困在这里,小念他还那么小,他离不开我的。”
秋雅和元尔岚被南溪说得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尤其是秋雅,姗姗缩回了刚刚还握着南溪的手,低着头用睫毛掩盖她的自责。
其实孩子被带走的那天,秋雅和孙扶舟的人都被放倒了,时候他们两个一直很自责,如果他们安排的人手再多一点,或者他们那天在现场,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可是“如果”两个字,是最没用的,
“你们出去,我不想看见任何人!”
南溪的一句话,让病房变得空落落的,然而他们走后,南溪掏出了一直藏在被子里的一把水果刀。
掀开宽大的病号服,女人白皙的胳膊上躺着明晃晃地几道疤痕,其中最新的一道,还没有愈合,渗出来的血甚至站到了衣服上。
显然,这已经不是南溪第一次自残了。
她觉得自己有罪,作为一个母亲,竟然三番五次的弄丢自己的孩子。
薄念尚且生死未卜,她又有什么资格可以好好活着?
“小念,妈妈对不起你!”
刀刃锋利无比,一刀下去,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留在女人本就伤痕累累的肌肤上。
鲜血顺着伤口缓缓往下流,滴到节哀的床单上,绽放出绚丽鲜艳到刺眼的花朵。
南溪仿佛不知道疼一般,她觉得这样还不够,流出来的血应该更多才行,所以再次手起刀落,又一道伤口出现,如此反复。
直到床单被染红了一大片,她才觉得满意。
她放下了刀,然后盖好被子,想要就这样睡去,她要去梦里找薄司爵和小念了...
“啊!!快来人,快来人啊,医生呢?这里有人出事了!”
护士进来查房,督促南溪该吃药了,可一进来就见南溪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就叫了几声,却没有得到南溪的回应。
结果一掀开被子,吓得护士差点儿坐在地上。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一直在隔壁休息的元尔岚等人闻声跑了过来,一进门就看到床上血红一片,元尔岚身形一个不稳,险些摔倒。
还好秋雅几十扶住了她。
“医,医生呢,快来人救救她...”
元尔岚的声音颤抖得不像样子。
秋雅赶紧给薄司爵打电话,“老板,不好了,南溪出事了,她...她自残过度,导致...”
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一阵忙音,薄司爵已经把电话挂了。
男人在听到“自残”两个字的时候,心就已经碎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就要回到南溪身边!
薄司爵赶到时,医生刚刚给南溪包扎好伤口,所以他没有看到南溪胳膊上的伤口有多么狰狞,否则他一定会在同样的位置给自己也割上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