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爵,我不需要你的可怜,我更不需要你的假惺惺!
你害死了我哥哥,我全家,你害我变成这样。
你滚,你给我滚!”
南溪的情绪失控使薄司爵的心也跟着慌乱不已,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南溪将他赶走,即便每一次他都能听到心碎的声音,细密钻心的疼痛遍布每个细胞,但是每一次他都妥协,这次也是一样。
“好,我走。”薄司爵转身开门离去。
他走了,南溪的情绪才慢慢缓解,可是人都走了,心里那该死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南溪不愿意承认。从她的身体下意识替这个男人挡子弹,她就应该意识到了。
她对薄司爵,不仅是爱到了骨子里,而是爱成了一种习惯,潜移默化般,早就深入骨髓了。
门被关上,薄司爵和南溪之间,隔着的远远不止这一道门。
“又被赶出来啦!”
一出门,就遇上薄扶雪和薄司泽俩人站在门口幸灾乐祸,后面还跟着个秋雅,看样子也在憋着笑。
薄司爵阴着脸,杀人的目光触及到三人,宛若冷风席卷,渗透肌肤,留下不灭的痕迹。
薄司泽耸了耸肩,躲在姑姑后面,“哥,你别这样看着我们,毕竟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小溪姐赶出来了,而且还一点脾气没有。”
“就是,阿泽说的没错,之前我还琢磨着给你找个心理医生,治一治你的狂躁症。
谁知道自打南溪醒了以后,你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那个动不动就就要杀人灭口的薄司爵哪去了?”
薄扶雪继续补刀。
接连的调侃使薄司爵更加抑郁,睫毛下的凤眸眯成一条窄缝,锋芒四溢。
“你们只说对了一半,我的确有狂躁症,但是并非痊愈,更不是没有脾气,而是分人,需要我展示一下吗?”
狠厉的视线从三人微僵的脸上一扫而过,薄唇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垂在身侧的手指一下一下轻轻敲击着长腿,疑似在倒数。
薄司泽太熟悉他这一面了,直到男人邪佞一笑,他推着姑姑赶紧逃进病房,模样稍显狼狈。
秋雅也立刻敛了神色,“如果老板没什么吩咐,属下也先进去了。”
三人前前后后进入南溪的病房,徒留他一人站在冷空气四溢的回廊,通过门上的小窗口,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其乐融融”,这该死的嫉妒!
嗡嗡嗡...
孙扶舟来电。
“老板,不好了,老爷子回国了!”
男人的神色一凌,眼中迸发出一股阴冷的气息,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老爷子挑这个时候会来,怕不是听到了国内的风声,相隔万里,他老人家的耳朵还是那么灵。
当天下午,薄司爵和薄扶雪以及薄司泽三人同时接到老爷子的消息,立刻赶回薄家老宅,谁若是敢违抗他的指令,从今以后逐出薄家大门。
薄司爵自然不怕,但是老爷子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拿南溪的事情来逼他。他考虑是应该让老爷子接受,于是同意回去见他。
今晚的暮城,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
冷清了许久的薄家老宅,因为老爷子的归来而灯火通明。
老宅还是老样子,所有的陈设都亦如多年以前,每一件东西都看起来朴素,实则价值不菲,然而唯一的变化却是人心。
通长的乌木餐桌,此时成了薄家的临南家会场地,薄老爷子坐在主位上,手里握着鎏金拐杖,威严依旧。
薄扶雪,薄司爵以及薄司泽依次坐在旁边,一家四口各有各的心思。
“看样子你们似乎不欢迎我回来。”老爷子倏然开口,薄扶雪和薄司泽忍不住颤了颤,唯有薄司爵,巍然不动。
“爸,您瞧瞧您说的这是哪的话,您回国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欢迎呢。”
薄扶雪皮笑肉不笑,对待老爷子,这位让她滚出去作为联姻牺牲品的她的父亲!这是她能说出来最“善意”的话了。
薄司泽默默地低下头,这张桌子上,向来没有他说话的份儿。
“阿爵,你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