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爵的沉默南溪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于是她继续往下说。
“我爸去世的时候我在坐牢,我妈去世的时候,是你让我连最后一眼都没有见到,如今唯一的亲人也走了,所以我必须要给他办一场丧事,这算是你把我继续关在这里的条件。”
终于在南溪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薄司爵有了反应。
“我什么时候说要关着你了?”
男人歪着头反问,眼角的戏谑让南溪有点不自在,是意料之外的回答。
“只要你乖乖在我身边,一切随你,我不会关着你,但是如果你跑去别的男人那里的话,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话语里带着几分笑意,但那双格外认真的眸子却能证明薄司爵没有开玩笑。
对上这双深邃无边的眼睛,南溪脑袋里充满了问号。
“薄司爵,你别忘了,我还想要杀你替我哥报仇。”
言外之意,我杀你,你还要留我在身边?
“就算杀死我哥的凶手不是你,但是当初我哥入狱却是你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你,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所以你的手上的的确确沾了我哥的血。”
南溪心里的恨,薄司爵受定了。
薄司爵倏然靠近,两只手掌捏紧了南溪的肩膀让这个女人不能后退,一字一顿的对她说。
“我说过,想杀我,尽管来。”
四目相对,南溪能够从薄司爵清澈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倏然,南溪抓起了一旁案桌上的钢笔,手起笔落,病例的笔尖距离薄司爵的眼球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可是这个男人竟然眼都不眨一下,更没有躲!
“动手啊,刺下去就能替你哥报仇了。”
低沉的嗓音诱惑着内心本就不坚定的南溪,钢笔被纤细的手指攥得死死的,悬在半空中的手渐渐开始颤抖。
对,刺下去她就能替哥哥报仇了!南溪,刺啊!
噹的一声!钢笔掉落地板,笔尖在地板上砸出了一个不深不浅的痕迹,南溪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心里直骂自己没用。
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很高兴。
南溪拂去肩膀上的手掌,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我哥的丧事我就当你答应了,还有,如果你找到了温思淼,我希望你能饶他一命,而且我还有很多话想要问他。
我想说的就这些,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南溪落荒而逃,她不想承认刚刚那一刻她有一瞬间莫名心痛的感觉,脚下磕磕绊绊地出了门,发现薄扶雪一直在外面守着,南溪小声地叫了一声“姑姑”就走了。
薄司爵既然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也正如他所说,这次他并没有关着南溪的打算,南溪的出入都是自由的,只是一旦过了晚上七点钟,不管南溪在哪,都会有人把她接回帝王世家。
对此,南溪也没说什么。
但是久而久之,她发现薄扶雪和薄司泽对她的防备心特别重,如今帝王世家根本看不见任何具有危险性的刀具,甚至当她和薄司爵出现在同一空间时,这俩人都会有意的将他们隔开,确保她和薄司爵保持安全距离,想必是害怕自己再对薄司爵动手。
毕竟她现在依旧嚷嚷着要报仇。
和薄司爵谈话后的第四天,趁着薄司泽和薄扶雪不在,男人将她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现在是晚上十点,南溪不明白这个时间薄司爵找她做什么,但还是来了。
薄司爵的房门没锁,所以南溪一推就进去了。
“薄司爵?”
叫了一声,没有人答复。
浴室里哗哗的水流声是整个房间唯一的声响,薄司爵在洗澡。
因为薄司爵说有事要和她说,所以南溪便坐在沙发上等,可等着等着,因为太过无聊,她的意识开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