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爵回来之时只看到已经被打了一针镇定剂,沉沉睡去的南溪。
所以他并未见到南溪几近癫狂的模样,若是他见到了,或许会后悔昨晚趁着南溪睡着,将她的手机拿走。
“薄总,有件事情我觉得需要向您汇报。”
负责南溪的女医生站在距离男人三步以外的地方。
虽然在他手下做事短短数日,却深知这个男人是个极其危险的存在。
刚来的时候她也想过是否能借此机会上位,但久而久之,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恐惧所代替了。
男人千千万,就算薄司爵是这个世上最完美的男人,但是和命比起来,她还是选择后者。
“说。”
男人的眼神未曾离开过床上熟睡得女人,指尖划过苍白如纸的面颊,两侧深深凹陷,即便是她刚出狱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般骨瘦如柴。
“我觉得...是小姐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她最近失眠特别严重,之前还找我拿了安眠药,今天的镇定剂也增加了一倍的药剂才稳定了南小姐的情绪。”
“再这样下去,恐怕...”
人的精神一旦崩溃,后果不堪设想。
男人眼眸的光亮渐渐暗淡,敛了敛浓密的睫毛,将一切清晰掩藏。
灼热的视线紧盯着睡得安稳的女人,内心坚硬的城墙有一片砖瓦开始松动,即将面临的可能是一座城池地瓦解。
在他身边,真的让南溪这么痛苦吗?
“以后把她看紧了,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交代了佣人以及医生,深深地看了一眼南溪。
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会放手的。
最终南溪还是知道了手机的去向,她的最后一线希望也被薄司爵夺走了。
不再有手机可以联络外面,南溪这次彻底被与世隔绝。
帝王世家的佣人依旧和以前一样,除了照顾南溪的衣食住行,其他的一概不说不问。
所以南溪根本不可能把希望放在他们身上。
而且经过王阿姨一事以后,南溪明显感觉到这些佣人对很畏惧她,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满着戒备。
尤其这些人都是薄司爵的眼睛,自己每天做什么,他们都会如实的禀告给薄司爵。
好在南溪的伤日渐好转,伤口愈合的很好,南溪能感觉到新肉长出来痒痒地感觉。
看,连伤口都有新的肉长出来,可是她却没有新的希望。
身体里的野兽冲破牢笼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开始预谋逃出这个囚禁她已久的监狱。
“南小姐,该吃药了。”
佣人把安眠药摆在她面前,并未离开。
她要亲眼看着南溪吃下去睡着才行。
低眉顺眼的女人看不到她的脸,颤抖的嘴唇隐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这药不能吃。
吃过之后她又会和之前一样睡着,那样就逃不掉了。
“你放在这吧,我一会儿吃。”
干涩的喉咙因为过度紧张以至于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琥珀色的眸子里布满焦虑和惶恐,她害怕自己预谋的事情被发现了。
“不行,薄先生交代过,我们必须看着您把药吃下去才能离开。”
“南小姐,您别为难我。”
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无奈之下,南溪艰难地抬起皮包骨的手,在抓到药丸的时候身体抖动的恨离开,她不想吃药。
眼底划过一抹狡黠,安眠药被她迅速放入口中,又匆忙喝了一口水,看样子是把要吃下去了。
佣人这才放心离开。
“呕!咳咳——”
手指伸进喉咙,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干呕声混着剧烈的咳嗽,刚刚吞下去的白色药丸硬生生被南溪抠了出来。
小心翼翼地用纸包起来,然后丢到外面的草坪里。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佣人们的睡觉时间一般就是这个时候,南溪准备好了一切,就等他们睡熟了之后偷偷逃走。
半夜两点。
月黑风高,外面时而呼啸而过的狂风预示着这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