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躲在墙后的女人身形一颤,像是听到了恶魔的呼唤,他怎么知道自己一直都在?
深吸一口气,南溪从墙后站出来,迎面撞上了男人的深褐色眼眸,无声的质问让她心脏缩了一下。
“你想听什么解释?她的话你已经相信了,不是吗?”
明亮的眸子逐渐暗淡,像是天上的星星不在闪耀,如果星星不再闪烁,那么它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就像薄司爵如果不相信她,那她解释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南溪,你别再装了,刚才明明是你故意把小姐熬的汤打翻的,又摆出一副可怜溪溪的样子,我今天必须要揭穿你。”
火烧的不够旺,那她就再添一把柴。
几日不见,王阿姨这倒打一把的本事又长进了不少,南溪轻轻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
再次和男人对上视线,下一秒脖子就被男人冰凉的手攥住。
“咳咳!有种你就掐死我,咳咳~”
没有求饶,反而继续刺激眼前的男人,察觉到脖子上的手又收紧了一分,南溪苍白又微微泛青的小脸上浮现出一抹讽刺的表情。
暗淡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这个自诩聪明的男人,即便面对死亡,她依旧满眼戏谑。
她在嘲笑他,嘲笑他被人三言两语就左右了情绪。
“你凭什么这么看着我?绾绾死有余辜?你再说一次我听听?”
王阿姨看着眼前的一幕,满意的笑了。
却不知身边还有另一双眼睛盯着她。
薄扶雪被王阿姨的这一笑惊到了,她为什么会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有一件事她可以确定,王阿姨满心满眼瞧不上南溪。如果她刚才说的都是假的,那司爵现在...
“阿爵!放手!”
薄扶雪严声制止,看着被男人一只手就拎起来的南溪心中没由来地觉得恐慌,在事情没有确定之前,她不能让司爵继续伤害这个女孩子了。
强行从薄司爵的魔爪中解救了南溪,薄扶雪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南溪的后背,帮她顺气。
“南溪,你赶紧和阿爵说明白了,你到底有没有说过那些话?别让你们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
后背上那双温暖的手给了南溪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南溪蹲坐在地上,双眼多半被头发遮住,看不清她的情绪。
只是刚刚她身上还散发着绝望的气息,却因薄扶雪的一番话希望再次被点燃。
倔强地抬起头,眼底燃烧着两团明亮的火苗。
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微微仰头,因为身高的差异导致南溪无法和男人平视,但是女人身上的气焰却始终不输他。
“你不是在我的房间里装了监控吗?想知道我有没有说过那些话,你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何必跑来质问我?”
男人眉心一跳。
南溪怎么知道监控的事?
没错,她为了防止南溪搞小动作,命人在南溪的房间里装了针孔摄像头,能够随时看到她在做什么。
原来她早知道这件事,却一直装傻。
荧幕上,汤碗打翻的全过程都被记录下来,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南溪不仅一句话没说,最初打翻碗的人还是王阿姨。
身后的中年女人汗如雨下,大滴大滴的汗珠砸在地上,亦如她的心,碎成了八瓣儿。
南溪是被诬陷的,什么死有余辜,她从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那种话,全都是王阿姨胡编乱造的。
被诬陷的女人一声不吭的站在一边,脖子上还残留着被魔爪蚕食的痕迹,时刻提醒着男人又一次对她施以恶行。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剩下的,你们随意。”
南溪乏了。
早就习惯了被人误会,也习惯了每次被恶魔亲手送上鬼门关,但是身体里的力气像被人抽干了一样。
不吵不闹,反而让男人觉得心口堵得慌。
女人离开的背影单薄又凄凉,忍不住让人徒增怜惜。
视线一转,落在已经腿软的王阿姨身上。
噗通一声。
王阿姨瘫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