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泽眼看着哥哥在自己面前安排了这些事。
他见识过男人太多面,却从没有一刻觉得这个男人竟然如此“可怕”。
杀伐果断,心狠手辣。
能在巨大的刺激之后迅速恢复理智,并且清楚计划,布置好接下去的一切事宜。真的,很可怕。
薄司泽有时候怀疑,薄司爵的心到底是冷的还是热的?
俊逸的面容写满了杀意,但男人的目光却有那么一瞬的温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或许他的心是热的,但是只对一个人。
想见到这个女人的心越来越强烈,想看到她笑,看她哭,看她所有的情绪。
淡淡地瞥了一眼什么都不知道薄司泽,薄司爵于二十分钟之后,出现在南溪家楼下。
男人第一次犹豫了,他在冷风中点了一根烟。
南家什么时候这么萧瑟了?
白雪皑皑,时间一晃回到十几年前,他刚来暮城的时候。
当时,还是在老宅子。
南溪出现在一个午后阳光极好的下午,映着耀眼的阳光,是这遨游这世间的精灵。
从墙的那头蹦下来,动作灵活的像极了野猫。
“美人小哥哥,我是你的新邻居,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
那个时候他冷着脸,面对这样一个不速之客,他满心厌恶,之后的日子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
沉浸在那段糟糕却又耐人寻味的回忆中,南家门毫无防备的开了。
男人身形一转,躲到了墙厚。
南溪穿着厚重的棉衣,脚上却踩着双拖鞋,脚踝冻得微微泛红。
随意盘起的头发,有几缕碎发调皮地散落在额前。
明晃晃的疤痕张牙舞爪的像是在宣告曾经有个恶魔在她身上留下的不可磨灭的痕迹。
呼!水雾消散在空中。
又下雪了。
南溪扬起巴掌大的小脸,看着雪花如钻石般一片片落下来。
落到纤长的睫毛上,惹的人颤了颤眼。
躲在起来的男人把南溪的一举一动,乃至每一个表情都看在眼里,不自觉的跟着南溪一起皱起了眉。
心底原始的欲望在叫嚣,有个声音在蛊惑他冲上前去拥抱南溪。
但男人强大的自制力和理智永远向来都能战胜一切冲动。
他忍住了。
许是冷了,南溪回去了。
薄司爵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胆小。
做生意,他冷静裁决,没有半点儿犹豫。
哪怕是人命摆在他面前,也不足以撼动他半分,甚至还会轻飘飘的说一句“去死吧”。
尽管他不想承认,他现在的确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南溪。
该怎么和她说,我冤枉你了,冤枉了你三年,同时也毁了你的一生。
思及此,掐了烟,扔在地上。
正在燃烧的半根烟遇到雪,被瞬间熄灭。
它挣扎过,也死过。
“薄,薄总,不好了,薇薇姐因为情绪激动晕了过去,现在正在医院抢救,您快过来吧!”
鬼知道王助理是下了多大的决心,给自己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才敢给薄司爵打这个电话,看了一眼此时无比清醒的白薇薇。
正用眼神警告自己装得像一点,否则有她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