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爵扫了眼孙扶舟的后脑勺,将自己还在打颤的手悄然捏紧,“怎么回事?”
刚才有行人横穿马路,孙扶舟其实可以避过去,不过就那么一时抖机灵。
“对不起薄总,是我失误了。”孙扶舟就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灼热的视线扫射而过,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水,他透过后视镜看向后排男人阴郁深沉的眼。
薄司爵敛下盛怒,单手随意扯了扯自己的领带,他撇开眼,“南溪,我不靠女人做生意。
这场交易,终止了就是终止了。
要怪你就怪傅琰是a,他明目张胆地设计我,我怎么可能让他得偿所愿。”
“谁是a重要吗?傅琰是a又怎么了?我都不在乎你把我送给谁,你又在乎什么?!”
“咳咳咳。”南溪扯着嗓子吼完又疯狂剧烈咳嗽了起来,她的声带好像有些磨损,但她没有停,继续扯着嗓子道:
“薄司爵,其实你从开始就是为了羞辱我对吧。
然后你发现傅琰借用a的名头耍了你,于是你气急败坏终止交易。
你根本不在乎这笔生意,或者说,你根本就没想过真的放了南夜寒。”
她顿了顿,不自觉蜷缩起身体,像是蓄力待发慢慢抬头对上薄司爵的眼,唇边又绽开一抹冷笑,“你真的要折磨我到这个地步吗?给我希望然后再亲手毁掉,很有意思吗?”
“停车。”
孙扶舟,“啊?老板您说?”
他脑袋放空是不是听错了。
“停车!”薄司爵戾声冷喝。
话音还没落下,豪车稳稳当当停在了路边上,孙扶舟按了双跳键。
“下车。”
南溪自觉起身摸索着下了车,还没站稳,男人面无表情地把车门关上,冷声吩咐,“开车。”
孙扶舟踩了油门,眼看着后视镜里的女人越来越小,他不放心地说了句,“薄总,这是快速路,没什么人车又少,南小姐她...”
“心疼她你就一起下去。”薄司爵的声音比刚才开门呼呼灌进的寒风还要冷。
孙扶舟狗头保命立刻闭上了嘴,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看了眼车外骤变的天色,陡然有股世界末日来临之前的压抑感。
黑压压的天色沉沉盖了下来,这个时间正值下班高峰期,车载广播电台都在提及今天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降温,寒潮二度来势汹汹,提醒市民们及时御寒。
然而,南溪被放下这段快速路是真的人烟稀少,半个小时过去了,风越来越大,南溪肩膀手臂这些裸露在外的皮肤冻得青紫一片。
她靠在路边行走,风声在她的耳边呼啸,寒风锋利如刀一寸寸割在她的皮肤上,就像是在对待处以极刑的犯人。恍然间想起自己刚出狱的时候,那天还下了大雪,她也是这样走着走着走了好几个小时,却也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而现在...南溪的眼里闪着泪花,她忽然停住脚步直接蹲了下来。
将头埋进双腿里,环抱似地将自己抱住,嗯,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