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病房里又有什么东西被砸了。
“薄司爵,你凭什么关我,你凭什么又把我关起来!”南溪怒吼的声音里压抑着狂躁不安。
门从外面开了,薄司爵皮鞋踩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空荡又寂静的深夜里,回响在无人的走廊上,像是一步步踩在了南溪的心尖上。
进门,落锁。
男人转身,勾唇。病房里跟他想的一样,南溪把能砸的都砸了,药水瓶、被子、茶杯...一片狼藉。
“你...”
南溪看清了薄司爵的脸,以及他唇边讽刺的笑,“你...真的来了。”
“你这样闹,不就是想要我来么。我来了,你继续。”
薄司爵随手拉了张凳子,坐了下来,双手合十,狂狷的眸子里攫着南溪不放。
他有一种,我看着你,随便闹,的意思。
南溪却心生寒意,她不想闹,她只想回家。
“你没资格关我,我要回家。”
看到薄司爵的那瞬间,她就冷静了下来,神情谨慎防备,她绕过男人朝门口走。
门还是打不开。
南溪使劲了很大劲,她颤抖的手都快没了知觉也没有放弃,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大。本来是她一个人困在笼子里,现在多了一头狼,还是一只刚刚她“谋杀未遂”的狼王。
“别费劲了,没我的允许,你出不去。”
南溪收回手,她漂亮到不像话的眸子里有股火苗渐渐消失,声音带了几分恳求,“薄司爵!我只是要回家,您让我回去好不好?”
“让你回去,你确定是回去,不是去找温思淼?哦,回去了也可以等温思淼的来电,座机,手机,你们把对方的通讯方式记得真清楚。”
薄司爵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不过以后没什么用了。”
“什么意思?薄司爵你又做了什么?”
南溪第一反应是温思淼会不会又出了什么事,然后就是她被‘座机’两个字刺激了。
座机,现在可是她唯一能跟哥哥联系到的工具。
她的声音很急,厉声质问的语气加深,给人一种极度焦急的感觉。
薄司爵闻言,倏忽抬头,漆黑的眼盯着南溪急得泛红的脸,半晌,男人露出明晃晃的利齿。
“呵,急了。”
“南溪,你这么在乎他是吗?”
不,不是那种在乎。
南溪听得懂男人的意思,她不敢动,也不敢回答,紧紧咬着下唇,苍白的小脸上皆是惊惧。
“你这个表情,已经回答了我的问题。”薄司爵薄唇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深邃逼人的瞳漆黑一片。
他慢慢起身,一步一步靠近南溪,直到南溪退无可退,瘦弱的背紧紧贴着墙壁。男人冰冷的大手毫不怜惜地挑起南溪的下颚,四目相对,流光波影。
南溪才看到男人眼底,赤裸裸,毫不掩饰的血腥暴戾,一点光都没有。
不对劲,南溪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十年前见到的那个恐怖的薄司爵。
“薄司爵,你怎么了?”南溪脱口而出,她慌了。
她忽然发现,眼前这个恐怖的男人散发出一种令人从骨子里发寒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