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红肿的手指想触碰温思淼的伤口又不敢真的碰上去,就这样半举着犹豫来回,心里也是急躁极了。
“对不起温大夫,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对不起,我害你差点就没命了,对不起,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你的伤怎么办才好,对不起,对不起。”
南溪絮絮叨叨地不停地道歉,她哭得汪汪像个泪人。温思淼摇摇头,眼底里藏着温柔,“没事,别道歉了,不怪你真的,我都没事了。”
他的确没事,伤口看着恐怖,但实际上,要不了他的命,况且薄司爵也没想要他的命。
不过,能不能别再这样对着他哭了,否则他怕自己真的小命不保。
而且吧,现在有事的人,应该是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半晌都不说话也没动的男人才对。
薄司爵觉得眼前的画面都无比碍眼。
可他刚刚印证了南溪不爱他这件事,心中像扎了一根刺进去。
“南溪!”
南溪还在哭,她没听见。
薄司爵想到了她耳朵不好这件事,敛息屏气上前,拎着南溪的后颈将她扔到了一边,离温思淼远远的那一边。
南溪像垃圾一样被人丢远了,如果是正常人最多撞伤吃痛。但此刻的她,就像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她无力反抗,也没有精神再反抗了。
全身使不出一点力气,头疼地快要裂开,肚子里还空荡荡的,导致大脑瞬间供血不足,南溪只觉得天旋地转,彻底昏迷之前她听到了男人彻骨薄凉的话,“把她关起来!”
...
“老板,老爷子催了第三次了。”孙扶舟再次提醒了薄司爵,然后他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刚才南溪晕倒,依旧是大老板先反应过来,男人冲了过去抱着女人就往医院送。
然后现在,又站在了病房外的走廊上,叼着烟头盯着窗外的黑夜浓雾,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南溪的手,医生怎么说?”
将烟头碾碎扔进垃圾桶,这是一路上薄司爵开口的第一句话。
孙扶舟头埋得更低了,“除了关节肿大,压力太大也会导致痉挛抽搐,属于慢性炎症。应该是南小姐曾经做了自己能力外的重活,或者她高强度训练过久?才会导致如此。”
重活?高强度训练?这两个词落在薄司爵耳朵里很不舒服。
“好好给她治,还有,再给她全身做一次检查。”男人上了车,长腿一伸他将背靠在沙发上,冷漠的俊脸眼底是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担心。
“好的老板。”
黑色迈巴赫在黑夜里缓缓行驶,夜色浓重,重到仿佛在人心头沉沉压了一块。
“老板,今天的事不能再出现第二次了。”孙扶舟紧着方向盘,从后视镜看了男人一眼,他想起刚才的事还心有余悸。
薄司爵想要惩罚南溪,故意将被罚后的温思淼丢在她眼前让她痛苦。却没想到南溪为了救温思淼,她竟然偷袭了薄司爵。
然而薄司爵明明能一招秒杀,非牵扯了这么久,所有人都跟着提心吊胆,太难了,真的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