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爵漆黑的眸一点亮光都照不进去了,他本来就是那种骨相、皮相都冷漠的男人,此时眉眼微微下压,那种毁天灭地的暴戾残忍之息惊异骇人。
“南溪,你还说你跟他清清白白,这就是你所谓的你对他什么心思都没有!”
男人的声音里裹挟的铺天盖地般的怒气像是不再被压制,他冷声怒喝吓了所有人一跳。
包括第一次见他这番模样的南溪。
南溪突然想起冷绾绾死的那天,薄司爵也很生气,但他盛怒之下的动作表情还是个会喘气的人,不同于现在,他更像一只暴虐的野兽。
不过现在她来不及去思考为什么,眼睁睁地看着温思淼毫无意识地躺在冰冷的地上,自责、愧疚、悔恨,包裹了她所有的理智。
“薄司爵,你想怎么样?”
“我想让你亲眼看着他死!”
“看着他...死?!你疯了吗,薄司爵你疯了!”南溪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压力了,她哭着乞求,“你直接杀了我好了,放过他,求求你放过他!”
“呵,你知道的,我不会杀你。”
他不会杀她,但是他可以杀温思淼。
南溪明白了这个道理,这比让她死更难受。
看着温思淼死?不,不可能,她绝对不能让温思淼死了。
攥紧了颤抖的手,重新抬头,南溪刻意抬高了下颚,“薄司爵,你知道吗,其实有一句话,我想说很久了。
冷绾绾,就该死!她不仅该死她还应该在十八层地狱里为她自己洗清罪孽永世不得超生!”
“南溪!你说什么!”薄司爵承认自己被刺激了,漆黑的眸彻底遁黑,他另一只手攀上了南溪的脖子,五指紧紧卡住了。
他收紧手指,脸上的暴戾昭然若揭。
其实他知道南溪在故意激怒他,却未曾想,女人的灰暗又透亮的眼一瞬间迸发出异常狠厉的血光。
南溪几乎同时抬起了自己支撑在地面的手,一把抱住了薄司爵坚实有力的胳膊,还在痉挛的指尖对着男人透明肌肤下清晰可见的青筋血管,毫不留情摁了下去。
薄司爵猝不及防闷哼一声,他是痛的,皱起眉第一反应抽出手。
可是南溪的目的并不止于此,她柔软到不像话的腰肢突然迸发出坚韧,她并没有卸力,借着薄司爵手臂抬起的力量整个人被带了起来,然后她利用惯性...
撞进了薄司爵的怀里。
一瞬间,薄司爵身体本能的反应停住了。
惊愕瞬逝而过,女人纤细的手臂已经环上男人的脖子,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钢笔,笔尖锋利对准了男人的跳动的经络。
空气都好像凝固了,黑衣保镖迅速行成了包围圈。
下一秒,“砰”
“南溪,你他妈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门再次被推开,秋雅从监控室里只觉不好她飞奔而来,但眼前的一切完全让她瞬间爆炸。
“你快丢了那只笔,快丢了它!”
“南小姐!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孙扶舟让保镖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