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身体磕在地上,雨水没有任何遮挡直接将她从头淋到脚,她的手心被沙烁磨破,心中一阵钝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我没有!”她声音很哑,后知后觉费力喊叫一声也根本就是细若蚊吟。
她说给自己听,说给伤痕累累的自己,说给心生悲凉的自己,说给骨子里都觉得委屈的自己听!
就好像说了,她就能保住自己最后一点,一点点的尊严。
雨又开始越下越大,南溪拖着沉重的身体鼓足了劲站了起来,摇摇欲坠的身体在雨中似乎下一秒就能倒下,她跌跌撞撞艰难地迈开腿扑向紧闭的大门。
她的眼眶憋红了,哆嗦着将麻木的手握拳使劲捶门,“薄司爵,开门,你还没给我答复!”
“薄司爵!你出来,我哥,你把我哥...”
哥哥,哥哥啊。
你在里面怎么样?
有没有人欺负你?
你别急,很快很快小溪就能接你出来了。
心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南溪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她熬了一夜等男人醒过来,连一句话还没问,怎么能,怎么能就这样被丢出来!
不,不可以!
别墅的门很高,帝王世家更是采用了传统的豪门大户设计。
南溪绝望地反复手上的动作,她自己都觉得敲的没有回响,然后门真的开了。
薄司爵已经换好了衣服,深色的手工大衣领口、袖口都绣着男人的英文名缩写,说不出的矜贵优雅。
“薄...”南溪的泪珠挂在眼角,她看着贵气十足的男人端庄优雅,而她,一身雨水污渍,残破不堪。她攥紧了手,收回想拉住男人衣角的手,“薄总,可以给我答复了吗?
请你,允许我和南夜寒通个电话。
五分钟,只要五分钟就好。”
男人看着眼前卑微着乞求他的女人,他的眼神太过清冷,哪怕此刻他的眼底挂着几道红色血丝,也无法掩饰冰冷犀利的眸。
“薄司爵,我求求你好不好?求求你。”
南溪的声音很哑,到了最后只剩下粗糙的声线摩擦声,连咬字都听不清了。
她不断机械地重复着,求求你,求求你...
薄司爵黑眸更深,他根本想不通,为什么,南溪能为了一个电话,做到这个地步。
整个人就像从雨水里浸泡过一般,在腊月冬霜的天气里冻得嘴唇都是乌青发紫。如此卑微,可怜至极的狼狈模样,无端刺痛了薄司爵的眼,男人的心狠狠颤了一下。
“薄总。”王阿姨忽然从后面窜了出来,手里拿着条围巾,她垂眉伏首,恭敬地将东西递给薄司爵,“小姐让我给您拿上,外面风大,您的身体重要。”
薄司爵凝眸,抬手将围巾拿了过来,他余光扫了眼满身潮气的南溪。
他还没说话,王阿姨又紧急着开了口。
“薄总,还有件事。小姐她...一夜没睡,刚才绞心痛又犯了。您如果有空请多陪陪她,她最近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
王阿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男人的反应,语气既委屈又痛心。
但她的余光却是扫着南溪。
言外之意很明显,‘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才害得小姐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