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泽清朗的俊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但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快速亮了起来,他的声音很轻快,“小溪姐,别紧张,我是受人之托。
那,到了。”
他们到的地方是琴江边。
南溪坐在车里好一会都没敢下车,这里,这里可是她从小玩到大的地方。
这里承载了她太多的记忆和秘密,这里,是她心里不敢触碰的一块净土。
“小溪姐,下来吧。”薄司泽的笑脸在南溪的眼前放大,车门被从外侧打开。
一道冷风灌入,猛地吹醒了南溪的意识,南溪深呼吸两口,下了车,肩上被人披上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
“穿起来吧,江边冷。”少年的笑宛若星辰璀璨。
南溪的心里突然有块温柔的地方塌陷了,她快速将羽绒服穿上,果然,身子暖和了好多。
“谢谢。”
“客气什么,我就是个跑腿的把你借出来的人。真正要见你的人,在哪儿。”薄司泽抬了抬手,南溪顺着他指得方向看去。
“冷子焱...”
三个人并排坐在了琴江边的大石头上,就像年少时,她就喜欢呆在这里,照着歌词里的话,对着星空说心事,对着大海说故事。
可是如今,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没什么好说的,真正的心事,真正的故事,根本就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的那种。
南溪的心尖像被人掐了一把,酸软无比。
“暮城这三年变化最大的就是那座大厦,其他的好像...没什么变化。”冷子焱指了琴江对岸最高的那栋楼。
楼身闪烁的led灯,拼成“盛世集团”四个字。
南溪敛了眸,那个男人还是做到了。
将盛世集团建成暮城第一高楼。
薄司爵,恭喜你啊。
“嗯,没什么变化。”南溪开了口,应了一句。
物是人非,变化最多的从来都是人。
冬天的夜晚本来就冷,三个人傻傻地在琴江边吹着风,薄少爷对这个地方没什么情感,完全就是一头雾水,他刚想建议要不换个地方继续悲春伤秋?
南溪突然又出了声,在黑夜和冷凤里,都异常的清晰。而且听得出来,她鼓了非常大的勇气。
她说:“我真的没有害冷绾绾,我是冤枉的。”
“我可以发誓,对着星空和大海,我南溪到那里的时候冷绾绾就已经死了。不是我找的人侮辱她,更不是我亲手杀了她!
如果我有一句诳语,我南溪不得好死,永生永世下地狱,生生世世不得翻身!”
南溪说完,她攥紧了手无所适从,“你们能不能信我,能不能信我一次。”
“小溪姐,我信你。”薄司泽几乎是立刻接上了话,南溪错愕地看着他,少年入了她琥珀色的瞳孔,漂亮地不像话的侧脸倔强又坚韧。
他撇撇嘴,“你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我当时虽然年纪小,但我就是觉得你不会。可是那会我帮不了你,即使是现在...”
薄司爵那边薄司泽还是什么话都插不上,有时候连提到南溪的名字,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都会沉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