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地上的南溪突然发出剧烈的咳嗽,她蜷缩的身体慢慢舒展,双臂撑着地面再次努力站起来。
“就是这样,是她一直要站起来。”保镖指着南溪的模样尖叫,“啊,薄总,真不关我们的事!”
薄司爵盯着南溪的脊背,在场的所有人都盯着南溪,一次又一次,失败了“咚”地一声跪在地上也一声不吭,继续调整重心使力要站起来。女人的脚踝已经肿得很大,白皙的手肘和膝盖处也因多次跌倒跪落有明显的淤青,额前的刘海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头上。
很明显,她非常的吃力。
但她咬着牙,苍白瘦弱的小脸满是坚韧,脊背挺得格外直,直到最后她真的稳稳立着没有再倒下去。
“要不是怕死,我都想给她鼓掌了。”薄司泽咽了口口水,手里还是死死拉着冷子焱的衣服怕他一时冲动忍不住再惹麻烦。
可是冷子焱的身体已经僵硬,他整个人仿佛都呆了。
当初那个掉颗牙都能哭得稀里哗啦的南溪,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怕疼了。刚才一次次骨头撞击大理石的声音,他光听都觉得瘆得慌!
心中同样百感交集的还有薄司爵,他看着女人硬是起身拖着一只残脚一瘸一拐挪到他的跟前,男人的黑瞳里也是暗潮涌动。
当时从墓地将人拖到医院缝针,额头上也没打麻药,这个女人一声不吭全都承了下来。男人当时觉得,应该是南夫人去世南溪悲伤过度所以才会如此。
而这一次,薄司爵觉得,眼前这个目光无波的南溪,好像,真的变了。
薄司爵大手一松扔下保镖的手,保镖被吓得顾不上疼迅速离开大厅。
男人不自觉朝着南溪走了两步,眯起眼睛沉声冷语,“我让你跪着,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南溪一双平静的眸子直直地看着薄司爵,她扯了扯嘴角,似想轻笑却到了唇边又淡了下去。
努力直了直腰肢,脊背挺直,南溪的声音里也没有半点情绪。
她说:“薄总,我不跪,我没有做错。”
她的眼睛里折射出一种厌世的疏离,却莫名给人一种无法言说的气势。
这种气势仿佛让薄司爵看到了曾经的南溪。
薄司爵微微敛下眸子,薄唇轻启,“你在我眼里,做什么都是错的,让你跪着不好好跪,非得招一顿毒打?”
男人的眸子看向南溪瘸着的那条腿,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你这么做不就是想要博可怜么?
怎么,勾引傅少爷一个人不够,还让冷少爷怒发冲冠为红颜,南小姐好大的能耐。”
他刚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傅琰和冷子焱是如何为了她南溪针锋相对的。这个不知道羞耻的女人,用尽手段要获得别的男人关注。
“有没有能耐是我的事情,跟薄总无关。而且我说了,我没错。
退一步来讲,现在也不是上班时间,您又不是我的金主,凭什么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啊,您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