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看透了白薇薇眼神里的嚣张得意,心里却忍不住嗤笑一声。她很想告诉对方,真的不用将她作为假想敌。
因为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可能入得了薄司爵的心,唯独除了她南溪。
而她南溪从小到大爱着薄司爵的这颗心,早在三年前就彻底死了。
诊室的门重新关上,贵宾层的走廊上恢复了正常的安静。空气中弥漫着莫名的尴尬,孙总助见状主动上前候在薄司爵跟前。
“薄总,今天下午三点和五点,ka会议需要您参加。另外晚上七点…”
耿直助理小孙被大老板幽冷的眼神赫住口,打了个激灵默默让开路。薄司爵抬腿,停在了南溪跟前,深眸淡漠,扫了眼女人额角的纱布,以及她整张面无表情的脸。
男人微蹙眉头,突然发问,“我刚才和薇薇说的你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
她听到了也看到了,男人的关爱男人温柔,都尽数给了白薇薇的身体和冷绾绾的灵魂。
可是,这又如何,现在的她一点都不关心这些。
南溪的眼睛里无波无澜,语气平常,完全不杂任何情感。
薄司爵觉得这抹平静格外刺眼,心口无故腾起怒火,“白薇薇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你心里没点数?”
南溪抬眼奇怪地看他,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怒了。
“薄总您想说什么就直说,我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虫,我应该有什么数?”
男人琥珀色的瞳孔闪过一丝嘲讽,“你以前,不是叫嚣最懂我薄司爵了么。怎么,才过了三年,变得如此蠢笨不堪!”
暮城的南小姐南溪,风华绝代,聪明伶俐,一双琉璃眼眸只需望一眼就能探的到别人心底。这是三年前那件事还没有发生之前,南家还没败落之前,暮城名流中广为流传的一句话。
那时,南溪毫无不在意,因为她想看的只有薄司爵一人。
而现在,南溪垂头,收紧五指,脸上火辣辣的疼。
片刻,她才抑住嗓口的不适,缓缓开口,“我一直蠢笨不堪,所以才会…自以为什么都懂。”
闻言,薄司爵笑了一下,笑声里满是浓烈的嘲讽,以及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失望。
他陡然开口,声音冰冷刺骨,“南溪,你的骄傲呢,你的骨气呢?你当初无所不能的那嚣张气焰呢?
通通都喂狗是吗!”
南溪低低地垂着头,一声不吭,任由对方冰冷的话语穿透心脏,直刺灵魂。
她的双腿微微发颤,恨不得裹挟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拔腿就跑。
可是,她不能。南夜寒,还在眼前这个跟阎王一样的男人手里。
想到如此,南溪咬着牙,抬手用力抹了把自己的脸,又扫了眼自己身上干干净净的病号服,确认无误后,她鼓足勇气开口。
“那个薄总,我已经…弄干净了。
现在可以请您告诉我,盛世集团什么时候可以解除对我哥的指控,我哥他什么时候能被放出来吗?”
这才是最关键,也是南溪唯一关心的问题。
薄司爵唇角恶劣勾起,嗤笑一声,“谁说你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