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被她当众推开撂了面子的男人,此刻已经喝大发了。男人的脸上毫不掩饰对她的鄙夷,口中更是奚落,“你当你是哪家的大小姐,竟敢推我?不过就是个低贱的陪酒女而已,我要不是看在薄总的面子上,你就算是给我提鞋都不配!晦气的玩意儿!”
南溪闻言,把头低的更低了。
她不想再往正处于怒火中的男人身上添火,更不敢去想此刻薄司爵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对不起,对不起……”
南溪卑躬屈膝,不住地道着歉。
她弱小无助令人忍不住怜惜一把的模样,深深刺激了这位被酒精彻底搅得完全丧失理智的对方。
男人无视其他人的出面劝阻,也直接忽视了包厢内某人眼中阴骇逼人的视线,他将自己丑陋的本性直接暴露出来。
“你,我今晚包下了,不就是要钱吗?你说,这些够不够,够不够!”
男子说着,便从从自己皮夹内掏出一沓厚厚的现金,迎着南溪的面门就砸了过去,然后作势就又要去搂南溪。
“对不起先生,我就只是个陪酒的!”
南溪见此,侧身一躲。却脚底踉跄,竟然不偏不倚,直接撞在了某人的胸膛上。
熟悉的烟草味窜入鼻尖,南溪猛地打了个颤。
她抬眸,正对上男人阴肆邪魅的脸,只是眉宇间的戾气阴霾满得快要溢出来了。看得出来,薄司爵怒了。
只是这怒意,让南溪心下一慌。
不会是对她的表现不满意,所以……
“薄……”她刚想开口,五指不由攥紧了男人的衣袖。
可下一秒,身后的男子已然回过神,一把将她扯了过来。
男人先是被当众拒绝,然后又扑了个空,他瞬间恼羞成怒,连自己从谁的怀里拉的人都没看清楚……
“啪!”
脆亮的耳光声响彻在包厢内,连一旁舞台上原本正扭动着身姿的舞女也吓得停了动作。
脸颊处传来火辣辣的痛感,耳内的轰鸣声一下盖过一下。
南溪捂着左脸瘫坐在地上,从出狱到现在都没进食过的她这会儿却是连重新站起来的气力都快没了。
“给你好脸色你不要,非要在这装什么清高,不过是个出来卖的贱胚子罢了!”
男人说着还不解气,欲要抬起脚再去踹,却被从门口处来的一句‘住手’,给猛然制住了脚。
与此同时,他自己的胸口袭来一股凌厉的风,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摔到了地上。
!!!
什么情况,在场见证了这一幕的人都纷纷睁大了眼。
而南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就被一股大力从地上给扯了起来。
“谢……谢谢。”
一站稳身子,南溪便抬头去道谢。
可却在看清来人面容时,眼底的神色却兀然复杂成一片。
冷子焱……
怎么是他?
看着男人那张比三年前更为俊逸的脸庞,南溪眸光顿时一紧。
可很快,便又松散了下来。
故人是故人……
却再难如故。
冷绾绾的哥哥,应当也对她恨之入骨才对。
有一个薄司爵在这儿,她也不怕再多一个冷子焱。
而刚刚欲踹她的男人,此刻正鬼哭狼嚎般跪地求饶,他这酒彻底醒了。
回顾刚才的某些被自己遗忘的细节,冷汗嗖嗖直流,“饶了我,薄总,是我色胆包天,求求您饶了我!”
南溪垂下了头默默缩到了一边,与冷子焱隔开了距离。
薄司爵脸上如冰霜覆盖,抬手挥了两下,声音低沉冷冽,“把人扔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他。”..
他带来的女人,竟然有人不知死活从他的怀抱里拉了出去!怀抱空了那个瞬间,薄司爵的理智和初心被怒火烧地一干二净。
薄司爵其实也不知自己哪来的怒火,明明是他想让这帮人羞辱南溪,可是不知为何,看见南溪真的要栖身于其他人的身上,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体内暴虐的怒意。
点了支烟,男人深吸一口,压制住心底的躁意。
保镖会意,架着还在撕心裂肺求饶的男人迅速离开包厢。
没了呼喊求饶的声音,包厢内瞬间静到令人害怕。
冷子焱径直走向了南溪,“跟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