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愈暗。
一个小时后,‘绯色’门口,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就这么倏然停住。
打开车门的瞬间,冷风混着风雪灌入,南溪禁不住哆嗦了下,随后在一旁男人那道冷厉目光的注视下,忍着寒意硬着头皮踏出了车门。
虽已临近深夜,但这家休闲娱乐会所却依旧门庭若市,门前来往的豪车不断,和这冬夜的清冷寂寥呈十分鲜明的对比。
“来,把你刚才答应我的话再重复一遍。”
站在绯色门口,薄司爵并未立刻踏足进去,只语调极冷的说了句。
而他周身环绕的那股子生人勿进的气息更是让偶有经过此处,想上来巴结薄家的人都不禁生了退却之心。
早几年倒还好,可这三年,几乎掌管了薄家大半产业的薄司爵,性情却越发让人捉摸不透起来……
久居高位的他,往往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把底下的人给压得喘不过起来!
所以此时,就算有人对出现在薄司爵身边的这张新面孔感到十分好奇,却也是万万不敢上前自找霉头的。
“无论你让我去做什么,我都会一一照做,决不会说一个不字。”
南溪闻言,语气木然的重复道。
作为交易的筹码,薄司爵刚才已经让她联系了人,去办理妈妈下葬的事,至于还扣押在警局的哥哥……
薄司爵说,必须她今晚的表现让他满意了,他才会考虑取消对他哥哥起诉这件事。
而她,没有任何可以另做他选的余地。
只能像个提线木偶般,任人摆布。
“今晚我有个局,身边正好还缺个陪酒女,怎么样,你愿意去做吗?”
薄司爵冷眸微抬。
“我愿意。”
南溪扯了扯泛着白皮的唇角,应的很快。
她心里很明白,以薄司爵如今对她之恨,就算是想要她的命,她也不会觉得意外,更不要说只是让她去做一个陪酒女了。
左不过是想借用陪酒女这个身份来折磨她罢了!
可殊不知在这三年的牢狱中,她早已习惯了这种受人凌辱欺压的生活了。
“答应的这么爽快,看来你心里是真的很想去做陪酒女了……”
薄司爵说着,语气一顿,幽暗的眼底却渐渐溢出一丝轻蔑来:“从前我只道你心思歹毒,却不知,原来你还这么贱!”
“走吧,一会好好表现,可别砸了我的脸面。”
会所内,金碧辉煌。
头顶悬着的水晶灯光折射到被打磨光华的地面上,映出一片流光溢彩来。
南溪没有跟着薄司爵一同进包厢,而是先被会所负责人扯去衣帽间换了身陪酒女的衣服后,这才按着房间号,一路寻了过去。
“咚咚!”
先礼貌性地敲了敲门,随后南溪才深深地吸了口气,伸手推开了包厢的门。
“来,薄总,我敬你一杯!”M..
“不对啊,司爵,你来得晚了,应该由你来自罚三杯才对!”
“对对对……还是小陈总说得对!”
一进门,那掺着烟酒味的浑浊气息瞬间铺面而来。
南溪闻不惯,只能不适的皱了皱眉。
这是会所的顶配包厢,不仅有休闲娱乐区,还有供客人休息的房间,在包厢的正中间,甚至还搭着一个舞台,几个身姿妖娆的舞娘此刻正在上面肆意扭动着,卯足了全力想去吸引着底下金主的注意力。
穿着一蹲下似乎就会走光的红色短裙,南溪只能迈着不自然的步子,朝薄司爵所在的沙发座走去。
她微微垂头,黑长的头发遮住了她半张脸,让人一时分辨不清。
见有人杯中无酒了,南溪便半弯下腰,想要去给对方添酒,毕竟她没忘记,她此刻的身份是陪酒女。
“咦,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新来的?”
素白的手腕被人猛然抓住,南溪一惊,杯中的酒便倒多了,溢了满桌。
“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去拿布擦!”
南溪转身想要离开,却不成想,整个人都被对方给扯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