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六的时候,冬暖这边接到苟清韵递过来的帖子。
大概是婚前紧张,也可能是大的事情忙完了,小的事情也不需要她操心。
所以,她给冬暖递了帖子,可能是想跟冬暖说说话,缓解一下情绪。
知道她没那么忙,冬暖收拾了一下就过去了。
礼物之类的,等到大婚的时候再送也来得及,不过日常过府,总得准备一点礼物,这样才不算是失礼。
苟清韵的父亲升官之后,这两年运势平稳,再加上收益不错,所以在京城置办了新的宅子,这样也方便一家人回京的时候,有个好的落脚处。
总不好次次麻烦苟夫人娘家魏氏那边吧。
所以,苟清韵此番是直接从自己家的宅子里出嫁,为了这个,苟大人还特意递了折子要求回京,给女儿送嫁。
这样的事情,皇帝自然还是愿意通融的,所以准了他的折子。
苟夫人早早就回来准备了,苟大人倒是六月初刚刚赶到。
毕竟他还在任上,有一应事宜需要处理,处理好了,这才过来。
冬暖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魏氏刚睡过午觉起来,听说冬暖过来了,整个人高兴的不行。
冬暖如今的身份可是比往日高太多,但是还记挂着从前的情谊,魏氏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所以,她带着人亲自来迎了冬暖。
苟清韵是待嫁,自然不好总是出面,所以如今还在自己院子里呢。
“见过伯爷。”魏氏先给冬暖见了礼,得到冬暖的准允之后,这才起身。
两个人日常寒暄了几句,虽然说几年不见,但是也没太多陌生的感觉。
大家都懂怎么样维持着面上的平和,所以只是简单的寒暄,并不会出错。
说实话,冬暖跟魏氏之间,也没什么感情的存在。
她也只是跟苟清韵是很好的朋友,连带着对于她的家人,也带着几分善意的。
魏氏清醒的明白这一点,所以也没想过借机做什么。
苟清韵的两个哥哥之前陆续的都成亲了,原本还想等着,看看能不能考中什么再说。
但是两个人下场之后,结果不算是特别好,想着年纪也不小了,不能耽误了姑娘家,所以在去年跟前年,陆续成亲了。
冬暖之前还送了礼物呢。
两个哥哥已经成亲了,如今自然就到了苟清韵这边。
她的未婚未是太常寺少卿的幼子,少卿大人也是今年年初刚刚升的官,从前位置不算是太起眼。
不过,他擅长钻营,再加上还有苟家助力,爬的还算是不错。
也因为得了苟家的助力,所以人家也不想把苟清韵这么好的儿媳妇放在家里,想早早娶回家来。
跟魏氏寒暄之后,冬暖就去找苟清韵了。
小姑娘这会儿正在研究首饰,后天就出嫁了,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为了不出错,婢女仆从们一直在那里让她一遍又一遍的试,就怕这个少了,那个缺了,这个不好看了之类的。
“暖暖!”看到冬暖过来,苟清韵的眼睛直接就亮了起来。
看着眼前已经明显带着几分大人模样的小姑娘,冬暖也跟着笑了起来,眼角眉梢都带着真诚的意味。
冬暖是亲眼看着,对方从一个可爱的小女孩,长成如今落落大方的小姑娘的。
虽然说面容之间还带着几分稚气,但是这很正常,苟清韵原本年纪也不大的嘛。
“清清。”两个人这些年书信一直没断,称呼也一直是这样的。
所以,听到苟清韵唤自己,冬暖笑着应声之后,也开口叫了一下自己的好朋友。
小姐妹很快就进了到里,聊这个,说那个人的。
苟清韵年初的时候,就已经被送到京城来备嫁了。
再加上,苟父调任到了霁州,她对于梁州的事情,知道的就很少了。
好在,新上任的响水县县令家的小女儿,跟苟清韵颇为投缘,两个人也经常往来书信,说些好玩儿的事情。
知道苟清韵跟冬暖交好,对方也经常关注着冬家。
这会儿两个人聊着聊着,苟清韵试探着问了一句:“冬家的事情,你想听吗?”
她是知道,冬暖向来直来直去,特别是跟朋友之间相处。
所以,想不想知道,直接问就好。
如果冬暖不想听,她一句也不会多问。
但是,如果冬暖想听,那她就把知道的都说一说。
反正就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也没什么可听的价值。
冬家的事情?
冬暖最近还真是没怎么听过那边的事情了,就算是年节的时候,族长那边来信,也只是说族学怎么样,地里的收成怎么样。
大概是怕冬暖不喜欢听,他半句也不提冬家老宅那边的事情。
冬暖也没刻意去针对他们,孝顺的事情,有冬三春。
他这个人,向来喜欢把面子工作做的很好。
这次回来,一家人吃饭的时候,他们也没提冬家的事情,大概知道冬暖对那些人没好感,索性就不多说了吧。
如今苟清韵问起来,对方马上成亲,心里原本就忐忑,冬暖可不想让她过于紧张了,笑了笑道:“都有什么热闹事儿,说来听听看。”
一听冬暖是有些兴趣了,苟清韵心下稍安,然后才抿了抿唇道:“冬苗没了。”
冬暖:?
哦豁!
这倒是个挺让人诧异的消息。
之前给冬老太奔丧的时候,冬苗也只是摔断了腿,冬暖猜测,她以后的日子大概不会太好过了。
但是这才过去多久啊,直接就没了?
她意外的挑挑眉,轻声问道:“怎么就没了?不是只摔断了腿吗?”
对此,苟清韵知道的也不算是特别详细,这件事情,还是她意外知道的,说是在响水县闹的挺大的,小姐妹也是吓着了,才会写信跟苟清韵说起这件事情来。
因为知道的不多,所以苟清韵摇了摇头:“说起来,我也只是听说,没过去打听,好像是跟家里吵翻了,然后拉着夫君,直接从二楼窗口跳下去,她铁了心不想两个人活,所以特意压在男人身上,男人头磕了地,当时流了好大一滩血,她自己也没落得好,夫妻俩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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