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浓眉一皱,露出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担忧之色。
「娘亲,他们居然有准备的,那妹妹岂不是有危险。」
她也知道女儿有危险,可她不能吓自己的儿子。
敛去纷杂的思绪,她努力挤出一抹浅笑,让自己平静自然。
「放心吧,妹妹不会有事的。」
「我们很快就可以找到妹妹。」
他听出娘亲安抚之意。
这个时候他不能让娘亲操心了,轻轻窝到娘亲怀里,他重重颔首。
「嗯。」
一路车马粼粼,他们到宁城。
回到城中。
城中的百姓都处在恐慌之中,到处买药,议论纷纷。
看到百姓失控的画面,王一彦昂头追问江蔚晚。
「娘亲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怕时疫,这不是一个很简单的病吗?」
时疫其实是后世的流行感冒。
王一彦之所以不怕,是因为他从前跟在自己身边,对面在棘手的病,他们都治好。
但是古代的百姓却不一样。
医疗水平低下,一点伤风感冒,便可能要了他们的命。
他们不敢掉以轻心。
特别这种会传染的病。
她牵着王一彦的小手下马车,含笑告诉他。
「因为他们内心恐惧,是对未知的害怕。」
「这也就是高湛会上当。」
「因为他也害怕时疫,怕传染到这种病,所以他愿意听的安排,去买药。」
「每个人都是怯懦的,内心深处都是贪生怕死的。」
「所以我想用时疫的办法,能找你们的线索。」
儿子扑闪着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看着江蔚晚。
「那娘亲他贪生怕死,为什么还会为别人卖命。」
「那是因为他们贪婪,有人给他许诺了荣华富贵,他们要对付的只是几个孩子,还有我这个妇孺。」
「他内心膨胀,认为对付我应该没什么问题。」
江蔚晚连连笑了起来。
「他们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我的儿子懂这么多。」
「他们低估了我们母子的能力。」
「我明白了。」王一彦微笑着颔首。
这人呢,千万不能太过低估人,一个不慎就万劫不复。
进了客栈,江蔚晚有些累了,这些天来,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没一刻轻松。
现在见到儿子,她依旧不能放松警惕。
她还需要找乐乐。
接下来找王乐乐才是最头痛的。
楚国那么大,这个萧靖逸会去什么地,她完全没头绪。
揉了揉生疼的头,她带儿子去休息。
等儿子睡下,她出来透气。
刚出房间,便见到屋檐上坐着俊美的男人。
男人目光迷离地看着她。
他似乎有心思,无处可宣泄。
「你为什么要从肖府搬出来。」
不搬出来,看他与慕容月秀恩爱吗?
真是搞笑。
她压抑住心里的怒火,淡淡开口。.c
「那种是非之地根本不是我待的地方,我这个人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更喜欢无拘无束。」
「我想你忘记了曾经的我,所以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屋檐上的男人冷幽幽地看向她。
「你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能现在告诉我?」
两人四目相对,她从男人眼眸深处看到一丝闪烁的泪意。
不过眨眼间功夫他又恢复了常色。
「说好了,我们一起找孩子,你却非要一个人去寻,难道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这就是你所谓的自由自在吗?」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他们可以一起去找孩子。
但是想到慕容月的羞辱,江蔚晚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苦笑。
「因为我们的心里已经没了彼此,所以我觉得我们没有纠缠在一起的必要。」
「没有彼此?」萧靖北腾空一跃,在她面前轻飘飘地落下。
墨眸浅浅一眯,他不解地看向她。
「你的意思,你心里早就没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