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问。
铭儿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的人似的,眼角的泪水啪嗒啪嗒地顺着脸颊往下落,模样极致可怜。
「回禀皇后娘娘。」铭儿哽咽着道:「奴婢怀疑有人给奴婢下毒。」
「您看,奴婢这好端端的双手怎么就突然奇痒无比,痛不堪忍。」
她吞咽了一口唾沫,一脸怯怯地偷瞄着江蔚晚。
她这样不经意的动作,在场的人都看出她意有所指。
一时众人都看向江蔚晚。
南宫雪满脸困惑地问道:「铭儿你这是几个意思,看向秦王妃娘娘,难道秦王妃娘娘给你下得毒不成?」
「放肆。」皇后阴沉地出声。
南宫雪面色煞白一片,双腿一软,无力地跪在皇后脚下。
「皇后娘娘,奴婢失言。」
皇后微扬着下巴,凤眸犹如冷箭直直射向铭儿。
「说明白。」
威严的语气令人颤栗。
铭儿慌得浑身发颤,忍着泪水,抽抽搭搭地说道:「奴婢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双手就过敏了,所以才冲撞了您,可奴婢从早起来什么东西都没碰过。」
因为害怕,她的嗓音低了下去。
「只有王妃娘娘碰过奴婢的双手,这王妃娘娘平日里闲来无事琢磨着草药,奴婢估摸着应该是王妃娘娘手中沾得草药落在了奴婢手上。」
话说得很漂亮。
但字里行间之中都在控诉江蔚晚给她下毒。
一众人自然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安成公主挑了挑眉,满脸不屑地看向江蔚晚。
「母后,此事您一定要追查下去,一个奴婢都不肯放过,这样的人太狠毒,您定不能饶了她。」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着安成公主。
「皇后娘娘,安成公主说得在理,一个人如果连丫鬟都不放过,可见她心思狭隘,卑鄙歹毒,与这样的人相处,臣女惶恐。」
「臣也惶恐,恳请皇后娘娘严惩不贷。」
「臣附议。」
众人表现的义愤填膺模样,几乎是与铭儿同仇敌忾了,巴不得将害她的碎尸万段。
皇后神色暗淡,整个人看上去波澜不惊,令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皇后沉吟不语。
其他人也不敢多言,明明站着上百人的学堂内静的针落可闻,气氛凝重。
皇后慢悠悠地捧起身侧案几上的白瓷茶盏,纤细的手指轻轻捏着茶帽,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茶面上的茶泡,一双犀利的凤眸在众人面上掠过。
最后落在铭儿脸上,皇后浅笑着缀了一口茶水,甘香清冽的茶水入口,她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娥眉微挑,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这个奴婢是怀疑秦王妃下毒?」
铭儿微微摇头。
「奴婢没,没这个意思。」
「哦皇后娥眉微挑,浅眯的双眸露出几分不悦之色。
「那你是什么意思?」
铭儿被皇后呵斥,顿时慌了神,期期艾艾地说道:「奴婢猜测是王妃娘娘不小心将草药抹到奴婢手上。」
皇后眼角眉梢掠过一丝厌恶之色,狠狠盖上茶盖,将茶盏掷到一旁的案几上。
「砰」的一声茶盏颤抖,茶水四溅出来。
气氛一度凝重。
铭儿吓得噤声。
皇后却清冷冷地说道:「在本宫面前玩文字游戏嘛?本宫要得是详细的答案,而不是可能不小心之类的回答。」
她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个音贝。
「本宫再问你一遍,到底是不是秦王妃下得毒?」
铭儿哭着磕头。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今日到方才为止什么都没碰过,所以奴婢可以肯定是秦王妃娘娘对奴婢下的毒。」
「好。」皇后大袖一挥,威严质问道:「秦王妃是秦王明媒正娶的妻子,她为什么要害你?」
铭儿哆哆嗦嗦地回禀道:「启禀皇后娘娘,王妃娘娘无法接受王爷纳妾,王妃娘娘看着铭儿在王爷身边伺候着,心生不满,各种刁难奴婢。」
她说得跟真得似的,泪如雨下,好不委屈。
在场的人闻言,纷纷倒抽冷气。
「世上还有秦王妃这样的妒妇,简直是耸人听闻。」
「是呢,她以为自己是谁,天仙嘛!王爷若是不纳妾何来的多福多孙,她想必是得了魔症吧。」
「没错呢,这样的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如此狠心干涉王爷的女人,什么可怕的事情做不出来。」
「皇后娘娘,依这么看来儿臣到觉得这奴婢手上的毒就是秦王妃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