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蔚晚来了书院,赵夫子脸都绿了,一双眼眸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瞬间暗了下来。
可他还指望着江蔚晚给他治病呢,他不敢得罪,只是神色淡淡地开口。
「秦王妃,今日皇后抽查功课,您就在一旁坐着,莫要吱声。」
只要她不开口答题,那万事大吉。
赵夫子是这么想的。
江蔚晚其实也不屑答题,而且她来不过是走个过场的,就是想让皇后明白,她还是在学堂里上课,规矩的很。
这样就给足了皇帝面子。
她并没反驳赵夫子,而是轻轻颔首。
「明白。」
赵夫子对她今日的态度还是满意的,捏着胡子笑道:「那便好。」
江蔚晚刚落座,皇后领着一众宫人浩浩荡荡地来了。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江蔚晚跟随众人起身,给皇后请安。
皇后雍容华贵,姿态翩然地到了她们跟前。
江蔚晚上次治好了皇后的痛经,她对她印象颇好,含笑着上前搀扶住她。
「秦王妃也在呢!」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江蔚晚给她行礼。
皇后笑着摇头,「不必拘礼,都是自家人。」
盛装的皇后越发华贵美丽,端庄大方,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
她拉着江蔚晚的双手,笑得极致真诚,像一位亲切的姐姐。
江蔚晚顺势站了起来,仔细瞅了瞅皇后,娥眉凤眸,精致的面庞在华丽头饰点缀下越发好看,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模样。
江蔚晚在心里盘算了一番,这安成公主十三岁,她是皇后的女儿。
那满打满算皇后出嫁,十六岁生孩子,那今年也该二十九岁了,因为保养得好,略显年轻优美。
一众人围着皇后唠嗑了一番,皇后便说要出题。
铭儿最积极,神情雀跃的上前伺候皇后,听说要出题,她雀跃地去拿出文房四宝来。
她忙碌着,双手不知为何疼痛难忍,她垂眸一看,只见自己原本洁白的双手已经发红,起了一块块红疹子,触目惊心,令人不敢直视。
她心口一滞,吓得面色发白,有些害怕地拿手指挠挠,可一挠,皮便破了,鲜红的血丝涔了出来,格外瘆人。
她慌得不知所措,却听得皇后道:「这笔墨怎么还没来。」
「铭儿,你还在磨成什么?」南宫雪等人开始催促她。
铭儿只能拿着手帕遮盖自己的双手,小心翼翼地上前,刚到皇后面前,然而她实在忍不住,双手不由发颤。
皇后似乎发现她的反常,一双凤眸冷幽幽地盯着铭儿被帕子遮住的双手,不解地皱眉。
「你这是怎么了?」
「奴婢。」铭儿正欲解释,然而双手太痒了,一个不稳,手中的托盘竟是从掉了下来。
「嘭」的一声文房四宝落地,墨汁四溅,皇后身上都是墨汁。
皇后垂眸看着自己浑身黑漆漆的墨水,铁青着脸,娥眉微皱,不满地发出冷斥声。
「金嬷嬷,你怎么让以为这样毛手毛脚的奴婢做此等细的活。」
金嬷嬷吓得忙是跪倒在地。
「老奴该死。」
铭儿吓得不敢呼吸了,噗通一声跪在地面上,本是想讨好皇后娘娘,不曾想到她反而冲撞了皇后,现在好了,她这回死定了。..
她将自己的双手藏在袖口里,小心翼翼地跪着。
在皇后雷霆震怒之前,铭儿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好端端的她的双手怎么会奇痒无比,疼痛难疼。
她猛地想到方才王妃娘娘对自己无比热情。
她忙是磕头哭诉道:「皇后娘娘,奴婢该死,但是奴婢被人算计了,请您为奴婢做主。」
皇后娥眉微挑,露出讥讽的笑意。
「你一个小小的奴婢还有谁算计你,是谁这样丧心病狂会欺负一个奴婢?」
铭儿泪雨涟涟地伸出双手给皇后等人看。
「皇后娘娘,您,您看看奴婢的手不就知道了。」
皇后不悦地将目光扫向了铭儿的双手。
柔光的光线之中,她一双手红彤彤的,像是得了麻风病一样的,密密麻麻的红疹子,有的已经溃烂了,丝丝鲜红的血液涔了出来。
「怎么回事?」皇后挑眉,威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