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风寨的土匪们,此刻心底无比后悔,不该听到青庐村有油水,就匆匆跑来。
谁能想到,传说中威名赫赫的山匪,竟真是金盆洗手,猫在小山村里当起了农夫?
他们还一头撞上来!!
对于从小听过的传说,胡威雄带领的山匪,不可战胜的形象,早已深入他们的心底。
此时再见归园田居中,那些传说中的山匪,土匪们心底忍不住发怵。
未战已怯!
“看在都是土匪出身的份上,能不能放我们一马?”
土匪头子客气的向胡成功询问。
他相信,只要这些人不干涉,他绝对能带着兄弟们,冲出去。
至于今日的损失……
土匪头子磨磨牙,眼神阴翳又恨毒,暗忖。
’今日倒霉,全因青庐村这些人,只要今日能脱困,来日必当千倍百倍,从青庐村民身上找补回来。‘
蓦然,他想到青庐村现在所喝的水,全都是从青庐山上,引下来的水……
一个恶毒的想法,骤然在他的脑子里生成。
‘若是从水源上下毒……‘
“噗——”
突然,一把匕首,刺进了土匪头子的胸膛,打断他的想法。
正酝酿下毒计划的土匪头子,脸上露出的笑还没展开,便僵在脸上。
他怔怔的看向朝他捅刀子的人……
对面的人,不就是那个,匪三代嘛!
胡成功看到土匪头子不甘的神情,他从容地将刺进土匪头子胸膛里的匕首,缓缓拔出。
血顺着刀口嗞出,喷溅了胡成功一脸。
胡成功一点也不在意,轻轻抹掉脸上的血水,看着土匪头子冷嗤。
“大家都是不死的凤凰,你跟我玩什么火葬?”
意思是,他也是当过土匪的人,还不知道土匪的话不可信,回头还要报复么?
切,套路骗骗外行人还行,对最了解土匪的人?
我信你个鬼!!
青庐村民看到胡成功,说杀人就杀人,眼都不带眨一下。
他们此时才意识到,以前望水村民和青庐村干架,顶多打断手脚而已,还真算客气了。
青庐村民心情复杂,但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
人家望水村的人冒雨前来两肋插刀,作为受益者哪有立场站在道德高点,指责人家做得过分?
况且,天风寨的土匪,本来就是想取他们性命的恶人!
胡成功杀死土匪头子后,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悄悄留意着,青庐村民的反应。
他想,要是青庐村这些圣人,看到他杀人后跳出来指责他,那以后还是远着点青庐村吧。
就算季婈再厉害,和一群立场不坚定的糊涂蛋,搅和在一块,季婈早晚会被拖死。
幸好,他看到青庐村民先是怔愣一下,随即又释然了。
看他的眼神也从复杂变成了感激。
胡成功吁出一口长气,这才发现他的手掌心,全都是汗。
紧张的。
有了胡成功开头,接下来的事情,变得顺利很多。
战斗变成了一片倒的状况。
半个时辰后,青庐村民站在雨中,看着变成一地死尸的天风寨土匪,神情有些恍惚。
他们……杀人了?!
胡成功知道,青庐村民第一次杀人,恐怕几天都缓不过来。
他朝望水村民打了个手势,带着人将天风寨土匪的尸体,一一搬走掩埋。
暴雨拼命冲刷着地上的血水,将战斗的痕迹抹去。
季婈拍拍大黑熊厚实的背,让它带着毛茸茸们回去休息。
大黑熊等兽出了大力,在战场上成为一股,无坚不摧的力量,让大家压力大大降低,它们也累坏了。
等毛茸茸们离开后,季婈拿出三个瓷瓶,走到胡成功面前递给他。
这次能一个不漏的解决天风寨土匪,望水村功不可没。
若是没有胡成功开个头,季婈能想象得到,恐怕天风寨的人逃脱后,还会再出幺蛾子。
青庐村拖家带口的,经不起折腾。
胡成功看到季婈递过来的药瓶,有点受宠若惊。
季婈的药,有多难求?
看看身后,那又长又高的围墙就知道了!
现在季婈竟主动送药给他们?
胡成功有种不真实感。
他小声的问:“你是不是还要我们做什么?修路还是挖地?”
季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她看起来这么像,爱剥削人的地主老财吗?
胡成功并不知季婈心中所想,若是知道……
他一定会重重点头——你是!
一旁的谢显华看胡成功傻傻的,盯着季婈看,心底蓦然不爽。
他黑着脸,从季婈手中拿走药瓶,私自做主将一瓶递丢给不远处的鲁大成,只给胡成功抛过去两瓶。
鲁大成这边,季婈已给他三瓶药。
他刚才打开用过,只要将瓶中的药膏,涂抹在伤口处,不出十几息,伤口便止了血。
并且伤处凉丝丝的,痛感差不多等于无。
这药简直太神奇了!
现在看谢显华,扣下胡成功的一瓶药给他,鲁大成顿时喜笑颜开,分分钟将多得的一瓶药,揣进怀里。
那动作,那神情,怎么看都有些猥琐?
胡成功从怔愣中回神,第一反应,便是盯着鲁大成手中,原本应该属于他的药……
他怒了!
不过愣神一会而已,这谢狗竟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来?!!
真是太狗了!
他愤恨的瞪着谢显华,要不是季婈在这,他分分钟弄死这谢狗!
季婈嗔了眼谢显华,谢三岁!
谢显华看到季婈瞪他,也觉得冲动了,掩饰着摸摸鼻子。
心虚的。
不过他并不后悔,要是重来一次……
他可能,只给胡成功一瓶!
季婈看谢显华药已经给出去了,并打算再要回来,打谢显华的脸。
她坚决不承认,偏心这回事!
胡成功眼巴巴看着季婈,希望季婈能给他主持公道,可等了半天,只等到季婈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
胡成功叹了一口气,算了,谁让谢狗长得人模狗样的呢?
他匆匆将两瓶药收起来,就怕谢狗一会,又不干人事。
……
解决了天风寨土匪的事,青庐村民倏然感到无比的轻松。
自从知晓天风寨会夜袭,他们的心,就没正常跳动过。
只是土匪之事解决了,还有一事却如鱼刺一般,梗在喉间。
白村长知道村民心中所想,其实他心底也积压着怒火。
季婈和谢显华前脚刚回家,白村长便不顾夜路难走,后脚紧跟着登了谢家门。
他坐在大堂的长椅上,吧嗒吧嗒抽着烟。
烟雾缭绕着,使白村长眉宇间,写满愁绪的深川字纹都模糊起来。
只听白村长叹息着,沉声开口。
“婈丫头,大伙这心里都不好受哇,你有没有办法……”
话未说完,季婈便猜到,村长要说的是啥。
村民们心底有气呢,凭白被同村的人摆一道。
虽说二愣子已死,可平日里和二愣子玩得好的一帮子人,可还在呢!
那些人一天天在背地里使坏,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万一哪一天,这些人又给他们整出啥事,简直防不胜防!
听完白村长无奈的絮叨,连向来不太管事的谢大娘和谢老爹,也纷纷看向季婈。
“那些人是真的可恶,婈丫头啊,你有办法的话给出个主意呗。”
季婈看着众人期盼的眼神,沉吟半响,红唇轻启。
“办法倒是有,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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