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蔫哒哒的蒲公英,根系沾到臭气熏天的粪便时,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蒲公英弯曲的茎秆,以肉眼可见的慢慢伸展开。
一下子精神起来!!!
“这这这……”
庄头是个老把式,看到这一摧毁人生观的一幕,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从没见过,有什么东西,能让地里长的东西,一下子精神成这样的!!!
柴明月却两眼放光,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她看着眼前这堆,刚才还令她愤恨至极的粪,现在却怎么看都觉得少。
上辈子听说季婈弄出一种,能促进作物生长的东西。
柴明月没想到,季婈这辈子竟说给她就给她了?!
越想,柴明月越得意。
她心底更是笃定,这一世能改变命运,将季婈的人生抢过来。
不然上一世,令季婈名声大噪的棉花基地,现在怎么落在她是手里?
还有促进作物生长的手段,也轻易的交给了她。
柴明月一颗心,忍不住砰砰直跳。
就连刚才被粪便浇了一身,快要抓狂的坏心情,都变好起来。
“柴姑娘,这是账单,劳烦您给结一下账。”
谢大将账单递给柴明月,大有你要是不给钱,我马上把肥拉走的架势。
他之前还觉得,季婈弄出来的肥料,不会与季婈说与他听的那般效果。
却不想,这效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上一截!
这样好的肥料,谢大想到一会要给别人,而不是拉到青庐村的地头,心底顿时如百爪挠心般难受。
他打心底里希望,柴明月不要这些肥料才好。
柴明月正想靠这些肥,打个漂亮的翻身仗,好风光回去,当下不再犹豫,直接拿出银票,神情倨傲的问。
“几两银子?”
在柴明月眼里,季婈这样不识货的人,基本上三五十两,就能打发了吧?
三五十两在穷乡僻壤里,花上一年,估计也花不完呢!
越想,柴明月就越有优越感。
她神情倨傲的抽出一张,五十两银票,甩在谢大脸上,清嗤。
“拿去,富余的赏给你了。“
谢大有点懵的看着,飘到脚下的银票——五十两!
他叹息一声,虽然他认识的字不多,可季婈给他的收费单子上,所写的银两数目,他大约也能认出来。
五十两?柴明月是来搞笑的吗?
谢大弯腰捡起银票,连着手中的账单,一起递给柴明月。
“柴姑娘还是,好好看一下账单再说吧。”
柴明月看到递到眼前的账单,那一长串的钱数,整个人懵了。
“怎么……怎么这么多?”她嘴唇都哆嗦了。
谢大挠挠头,他也觉得多。
整整两万两啊!
谢大觉得柴明月应该不会买。
花两万两,买一堆粪?
怎么可能?!
“本小姐,买!!!”
蓦然,谢大听到柴明月破釜沉舟的声音。
谢大傻眼了。
原以为可以将肥拉回去呢!
没想到这么贵的粪,柴明月都要买???
“那,那好吧。”谢大有点晕乎乎的应着,心底不断回想起……
临行时他发现季婈给的账单,数字写得无比夸张。
还以为季婈写错了呢,所以提醒季婈一下。
却不想,季婈摇头直接道“没有错,这个价格柴姑娘,肯定会接受的。”
谢大此时想起季婈运筹帷幄的模样,心里忍不住感慨。
“季婈的脑子,他这辈子恐怕是……拍马都赶不上了!”
这一次,谢大很有底气的,再掏出一张账单,递给柴明月。
“柴姑娘,季婈说这是预收款,以后都是先给钱,再交货。”
刚交出去两万两的柴明月,心疼还没缓过来呢,听到又要交钱,顿时心一抽。
她十分想硬气的拒绝——我不交!!!
可是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
现在她所有的钱和精力,全都押在了棉花这件事上,现在再抽身,如何能收场?
柴明月想到剩下的银子,着实不多,心底暗自焦急。
谢大看柴明月的表现,心底诧异不已。
为何季婈能将柴明月的反应,猜得一清二楚???
他摇摇头,手再次伸进怀中,掏出两张契书。
“这是季婈准备的,她说柴姑娘你应该能用得上。”
柴明月怔愣一瞬,接过谢大手中的契书,打开一看。
这一次,她差点气得七窍生烟。
谁说季婈蠢笨好糊弄的??
柴明月看着手中的契书,咬牙切齿。
季婈竟跟她要她在京都的一家店铺?!
这店铺是她母亲给她,准备的嫁妆中的一间,专售胭脂水粉的店铺。
也不知道季婈怎么打听的,一张口要的商铺,却是她手中生意最好的一间。
“无耻!无耻!强盗!!”
柴明月抓狂一阵,才逐渐冷静下来。
只要能将棉花弄好,以后什么东西,都能求来的。
现在不过是一间商铺而已,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柴明月稍微衡量一下,便果断在契书上签字。
谢大摇摇头,这个结果……又让季婈说中了!
他将契书以及,房契收好,再拍拍怀中的两万两银票,双脚顿时有些软。
两万两啊!
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银钱。
只是一想到,他们要带着巨资,顿时紧张得不得了。
以免夜长梦多,有人惦记,谢大赶紧招呼大家往回走。
……
青庐村。
季婈正用竹扁摊开近日来,从山上采摘回来的草药。
便宜徒弟谷义平不在,一些杂事她都得亲力亲为。
想到谷义平和葛老,季婈忍不住叹息一声。
她打算等再过段时间,还不见他们回来,她就是赤幽找他们去。
毕竟这麻烦事,要不是她开口,葛老肯定不会前往赤幽国,现在也不会滞留异乡,受控与别人了。
想到这,季婈攥了攥拳头,暗下决心,一定要带将葛老等人救回来!
蓦然,绯绯鹦鹉气喘吁吁的飞到她面前,惊慌大叫。
“美人,美人,有虫子,很多虫子!”
季婈微微一愣,问:“那虫子长什么样的?”
绯绯鹦鹉骤然朝季婈伸出一条腿,它缩起来的位置张开后,一只浑身碧绿的死蚂蚱,掉进季婈的手中。
蚂蚱?
季婈一惊!
绯绯说很多这种虫子……难道……
想到一个可能,季婈骤然倒抽一口凉气!
蝗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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