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谢显华猛的撞开阻拦他的官差,抄起杀威棒拍向抓着谢大娘的手。
逼得衙差们不得不放开谢大娘。
“刁民!刁民!给本官都抓起来,抓起来!再不动,老子让你们都没好果子吃!”县令怒得两眼发红,惊堂木拍得邦邦作响,催促衙差们。
衙差们对视一眼,苦笑,围拢过去。
快逃……
谢大娘回头看着季婈,苍白的唇张合,无声催促,转身朝衙差撞去。
季婈狠狠眨了眨眼,拼命把泪水憋回去。
她霍然一把抢过身旁衙役腰间锁链,与谢显华背靠背,站在一起。
“啪——”
锁链在她手中,如臂使指,堪当九节鞭。
衙差们飞快避开。
鞭风呼啸过赖县令头顶,乌纱帽掀飞出去,发带松散,乱发披肩,狼狈不堪。
“啪——”
凌厉的抽过季吉祥的脸,从眉尾到下颚,一道血痕划过,差点瞎了一只眼。
“啪——”
季秀红花容失色,吓得紧随赖县令脚步,挤进到案桌底,尖叫连连。
汾通县县衙,如水溅进了沸腾的油,乱了!
“本官命令你们,杀了她们,杀了她们!”
躲在案桌后的赖县令,一双阴鹫的眼死死盯着‘所向无敌’的季婈和谢显华,嘶声大喊。
季婈倏然转头,冷厉的眼令赖县令头皮一紧,一咕噜钻进案桌底下。
正在此时,鼎沸的县衙走进来一行人。
为首的中年男子长相威严,身着绯色圆领大袖官服,胸前补子上绣着云雁。
知府装束!
谢显华心头一跳,事情有变!连忙扯过季婈手中的铁链丢掉。
县衙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中年男子环顾乱糟糟的衙堂,在季婈身上停留一瞬,眼底闪过一丝和善的笑意,移开视线后,低沉,浑厚的嗓音责问道。
“县令无需汇报给刑部做审核,就有权执行人死刑吗?”
躲在案桌下的赖县令心神大乱,听到有人质疑他的命令,一股血直冲脑门,火冒三丈的破口大骂“在汾通县,本县令就是王法,娘希皮的,衙差们都是死的吗?还不把扰乱公堂的人就地格杀!”
衙差们相互对视,心底默默为赖县令点一根蜡。
“大胆赖良!竟敢对毕知府不敬!”站在毕知府身后半步远,身穿水墨袍,头戴文士帽的人大喝。
毕知府???
赖县令颤颤巍巍从案桌下探出头。
“毕知府!!!”瞳孔一缩。
他连滚带爬从案桌下出来,心神不宁的朝毕知府抱拳作揖“下官赖良见过大人,不知大人到来,怠慢之处,还请恕罪。”
毕知府垂着眼帘,睨着不敢起身的赖县令,语气渐冷“本官不来汾通县,还不知道汾通县的天是赖大人呢?”
赖县令额头冷汗簌簌往下掉。
他不能承认!那是诛九族的谋逆大罪!
“啪——”
赖县令重重给自己一巴掌,声音打颤“误会,误会,请大人恕罪。刁民大闹公堂,下官才昏头,毕大人远道而来,何不移步后衙,下官令人上些茶水压压惊,等案子审完,下官定前去赔礼道歉。”
“哼!”
毕知府敛下眼底冷意,淡淡道“不急,赖县令先审案子,本官随意。”
说罢,直接坐在用来仗刑的长板凳上。
赖县令眼一黑。
上官直接做在刑具上,他如何敢下令杖刑?
毕知府摆明来给谢家撑腰的啊!
赖县令摸摸怀中刚焐热的银票,心疼得直抽,咬咬牙,轻拍惊堂木“现在审理青芦村村民,遭歹徒重伤,活埋一案,堂下可是原告谢氏与季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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