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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悦芙不顾体面拉着丁虎,只要想到方才丁虎对乔晚言听计从,任打任骂的模样,她就觉得心里有一根刺在。
这么多年丁虎虽然待她不错,但她知道对方从不曾忘记乔晚,他心中有那人,这才是她不能忍受的原因。
自己与丁虎同床共枕多年,又生了一子一女,且她自认从无过错,为何丁虎直到今日还对乔晚照看有加?
「那女人生了个白子闺女,身弱不说还很是不祥,若非我不让她同峥儿成婚,如今说不得死的就是我同峥儿……」
「娘。」
丁衡峥紧拧着眉,看着宁国公府外人来人往的模样很是不适。
在别人府前出言诋毁,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白悦芙见自家相公同儿子均不站在她一方,更是记恨乔晚一家。
她就是不懂,为什么丁家男儿同那女人好像有什么孽缘一般,挣不开也逃不脱。
「事实如此我又有何不能说的?」
「衡峥,同我回府。」
丁虎看也不看白悦芙,转头便上了马。
丁衡峥见此,吩咐府上下人好生送母亲回去后,也策马跟丁虎离开。
看着前面父亲的身影,丁衡峥忽然有些明白,为何父亲在小湫儿夭折后再不愿回府。
他以前分明记得父母感情恩爱,相处也十分甜蜜的,可自从小湫儿夭折,他娘亲便愈发偏执了。
她想要掌控府上的一切人事物,父亲不愿,母亲便会用陆夫人同他当年之事出言讽刺,亦或诋毁。
以前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语,他到如今才懂当中意思。
丁衡峥垂眸,心下哀叹。
他父子二人先回了府,丁虎便寻了将军府管家过来。
让人把小湫儿的院子从里到外全部封死后,丁虎道:「夫人整日只在小湫儿院中礼佛不理世事,她思虑欠妥同梁家定下婚事,为何无人通知我?」
「你一个二个都当我死了不成?世子大婚,不经过我便随随便便操办了?」
「回侯爷,是夫人不让我们通知您的。」
「这般大事胡闹至此,独独瞒着我,既如此我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
丁虎暴怒。
他本就浸润沙场许久,浑身尽是肃杀之气,真正动怒的时候,便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丁府管家也很是胆寒。
丁衡峥同样不敢言语,只沉默站在一旁不知能说些什么。
这些年母亲一直沉浸在小湫儿夭折的悲痛中,父亲常年在外脱离府上事宜,不管不顾。
虽是不想承认,但丁衡峥心中仍有淡淡怀疑,如果若浓不是陆夫人之女,哪怕是其他任何一个白子姑娘,他母亲都不会如此反对,而他父亲则反之。
麻木的看着丁虎训斥下人,丁衡峥思绪却是飘到了若浓身上。
也不知她整日跪在地上谢客,可否会对身子有什么影响。
「峥儿。」
「是,父亲。」
丁衡峥回过神,丁虎道:「你可还想娶若浓为妻?」
丁衡峥毫无犹豫:「想。」
「我不准。」
一个想字刚刚落地,白悦芙便红着眼从外头进来:「我不同意峥儿娶一个嫁过人的白子寡妇为妻。」
「若你当初不从中阻拦他们的婚事,若浓又怎会年纪轻轻便做了寡妇?」
「婚事?峥儿的婚事你可曾问过我一句?我可曾说过我同意他娶若浓?我是峥儿的娘亲,他的婚事没有我做主,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娶那寡妇进门!」
「无理取闹。」
丁虎这一声震得白悦芙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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钝痛,她捂着胸口不停落泪。
「你为那女人真的是疯魔了,娶不到乔晚你便让我的儿子去娶她女儿?丁虎,你倒不如说说你是存了什么心思,真是想着让那白子进府做儿媳的吗……」
啪一声,丁虎一巴掌抽在白悦芙脸上。
只是他的手刚挥出去便后悔了,可躲闪不及仍旧在白悦芙面上留下一道巴掌红印。
白悦芙被他打得蒙住,不敢置信的盯着他。
「我二人自幼青梅竹马相识三十余载,你为了那女人如此对我?」
「白悦芙,你是不是疯了,你看看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丁虎双眸通红,也不知她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模样。
「我同陆夫人却有过一段情愫,可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当年境况如何你不是不知,你我二人是如何走到一起的,你也心知肚明。我丁虎一生为人不过求个光明磊落,我既然说了今生会一心待你,便绝无二心。」
「可你如今又在做什么?」
「陆承安夫妻对丁家有恩乃是事实,若浓为人机敏聪慧,同峥儿两情相悦也是事实。」..
「你非要棒打鸳鸯,还拖出个如此污秽不堪的借口,你到底是想要羞辱我,还是羞辱你自己?」
看着双眸猩红的丁虎,白悦芙心中有悔。
可她这些年在将军府被宠惯了,冷不丁被丁虎如此呵斥,且又是在自己儿子面前让她很是不忿。颜面尽失同恼羞成怒终让她失了理智,口不择言起来。
「你到底是如何想的只有你自己知道,你敢说你对乔晚没有一丝邪念?」
她这话一出,丁虎眼神瞬间阴郁下来,就连丁衡峥也死死拧着眉,看了白悦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