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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浓喜静不喜动,寻常甚少出门,便是去私塾别院也一直跟陆承安同进同出,是以梅襄川那边一直没寻到动手的时机,直到七八日过后,才好不容易等到若浓同身边婢女单独去书肆的机会。
书肆人多,若浓不方便下马车,便把手中写着需要购买的纸墨同书册名称的字条给了团儿,团儿从自家小姐手中接过,一人去寻掌柜。
若浓坐在马车里等待,只听两人自远处而来,正交谈着。
「那护国寺的言崇师父佛法当真高深,若非他自别处而归,咱们还不知多久才能听到这般道理。」
「确是,那言崇师父不仅佛法高深,长得也如真佛一般……」
「确是如此,待明日你我二人再去护国寺……」
马车不过薄薄一层纱帘,这二人话语她听得再清楚不过,发觉那二人走远后,若浓撩起纱帘看着他们的背影,微微蹙眉。
「小姐,东西都买回来了。」..
团儿远远见她探出车外,不由上前回话,若浓略一沉思后道:「方才听闻言崇师父回京,下午得空你陪我去趟护国寺。」
「知道了姑娘。」
脆生生应答,团儿让书肆伙计把东西放到车上,二人回了府。
回了府上,团儿帮若浓换了衣裳,这才道:「小姐,奴婢去换身利落的,下午陪您上山。」
若浓摇头:「你帮我寻了龙吟来,下午你在府上莫要出去。」
团儿虽一脸疑惑却还是乖顺点头,很是伶俐的去寻了龙吟。
「小姐是说有人想对您不利?可知道是谁?」
若浓摇头:「不知,但那二人行迹太过故意,颇有几分想要故意引我去护国寺的意思。」
龙吟道:「可要同主子说一声?」
「爹爹忙,便不必同他说了。且也不是什么厉害紧要的人,今日那二人通身破绽,我料这幕后之人要么孤高自负并不聪颖,要么便是并未把我放在眼中,想引我入局。」
「今日不去日后那人还不知要做些什么手段,不如就去瞧瞧。」
龙吟闻言道:「我陪小姐去这一趟,只是此事总要同主子说一声,无论背后之人是谁,敢打小姐主意的都该死。」
「如此也好,只是待我们离了府上你再让人去寻爹爹,免得打草惊蛇。」
在府上用了午膳,若浓带着位长相颇有几分严谨的中年妇人出了门,她二人手中还捧着贡品同香油钱。出府的时候,龙吟穿了车夫的粗袍坐在马车外,一路奔着护国寺而去。不过刚出城门不久,他便发觉身后有人尾随。
龙吟捏着马鞭放慢了速度。
马车中梳着高发髻的中年妇人从竹篮中掏出个竹筒,递给若浓道:「小姐用点茶水。」
若浓轻抿一口道:「可是来人了?」
那妇人点头,低声安抚她不必担忧。
身后人愈发靠近,龙吟也给了对方追上来的机会,只是令人没想到的是那马蹄声距离还远,他们一行便听有人在后头高声大喊:「若浓,是不是若浓啊?且等等我!」
声音越来越近,若浓细细分辨后冲着身旁妇人道:「是宁国公府的世子卫若兰。」
「可是他要对小姐不利?」
想了片刻,若浓笃定开口:「不会。」
卫若兰生性纯直,是个不会说谎的。他有什么都放在面上,且她也知道宁国公府有同陆家有联姻的打算,卫若兰平白无故不会对她出手。
「停车吧,等等他。」
吩咐龙吟停了车,若浓撩开车帘向后探去,只见卫若兰骑在马上不停喊道:「我从京郊开始追,追了好半天才赶上来,可算是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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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到了。」
马车方停,卫若兰便跳下来急忙忙冲到若浓身边:「我一眼便瞧出是你的马车。」
若浓下了车,淡笑道:「许久未见你了,今日怎得出府了?」
「之前也不知怎的,我身子不大好我娘亲便给我拘在府里头不让出来,如今终是养好了今日便想着去府上寻你,可你府上门房说你今儿要去护国寺,我便匆匆赶来了。」
卫若兰粲然一笑:「我陪着你上去,左右憋了许久,我感觉身子骨都倦得不行,去山上走走也好。」
他见若浓颇有些为难的模样,面上笑容瞬间垮了下来,一脸的伤心失落:「我在府上等你许久也不见你来看看我,可是你觉得我烦了?」
若浓还未说话,她身后的妇人却道:「前头便是护国寺,若是小姐愿意可同卫世子步行上去。」
「便这般说好了,我们一同去护国寺,我最喜听经念佛,对待菩萨也再诚心不过了。」
一把夺起那中年妇人手中的竹篮,卫若兰抄在手中快步向护国寺走去,回头见若浓不曾跟上,他转身高呼:「还愣着做什么,咱们若是快些说不得能赶上顿斋饭吃吃。」
若浓同身边妇人对视一眼,颇有些无奈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