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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衡峥闻言先是有些焦急,随后又愣愣的呆在原地,许久他才苦笑一声:「随她去吧。」
「她这般急着同梁家定下婚约,不过是怕父亲回来有所变动,我娘亲想要成就的事,我又如何能推脱得掉?」
他说完执起个只剩下半口酒的酒壶,仰头喝了下去,喝完又丢下酒瓶道:「小二,再拿酒来。」
「少爷……」
「你回吧,便同府里说未曾寻到我。」
丁衡峥又重新坐了回去,一个人喝酒去了。
那小厮看着心痛难忍,无奈之下只能噔噔跑去陆家。
门房放人进来的时候,他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我想见见贵府嫡小姐,求求你们了,我是定北侯世子的小厮,姑娘认得我的。」
看门的老叟年岁大了,不忍看他这般苦苦哀求,便寻了府里人去通报,待见到若浓的时候,那小厮已急得没了力气。
「陆小姐,您救救我家主子,他如今被夫人强行同梁家订了婚,若您再不阻拦那梁姑娘便要嫁进侯府了。」
「你家少爷呢?」
若浓微微蹙眉,见他的第一句话问的便是丁衡峥。
「我家少爷正在酒巷买醉,少爷如今糊涂了,小的知少爷仰慕姑娘,实在不想主子日后后悔,姑娘您劝劝少爷,帮小的救救少爷吧。」
「你家少爷可知你来了我这里?」
「少爷不知。」
「那他可知道自己同梁家订了婚?他又是如何说的?」
若浓每问一句那小厮便绝望一分,好久他低着头喃喃道:「少爷知道,少爷说……随夫人去。」
「所以你想让我如何帮丁衡峥?」
小厮不语,只是眼露绝望。
是啊,陆家小姐又能如何?这婚事是夫人定下,少爷也应允了的,难道他还能让陆家小姐同少爷私奔不成?奔为妾,陆家小姐又怎会如此无名无分的同少爷离开?
那小厮颓然堆坐在一旁,呜呜哭了起来。
若浓让人把他扶起,又寻人送他出门。
送走那小厮后,若浓回了自己的屋子,心神不定的拿起了书。晚间乔晚回府,听闻门房说今日有人来见了若浓,细细打听后颇为若浓心疼。
她站在若浓门前,见这孩子手中持着本书许久未曾动弹半分,忽然开口:「你爹爹的学堂已经彻底整理好了,如今便只剩下收人入学,同分班属的工作,你若在家中无事,我让你爹爹寻一处偏僻地,给你收些女娃娃做学生如何?」
若浓回神,这才看见自己手上捧着的,是她寻常并不喜欢看的山川游记。
故作无事放下,若浓点头:「这般也好,只是要同蔓蔓抢学生了。」
乔晚闻言笑道:「蔓蔓她呀,巴不得全天下都来同她抢学生呢,如此这天下的女儿家,便都有书读了。」
若浓淡淡一笑,收敛了心思同乔晚交谈起来。
丁衡峥同梁雪茜的婚事订得匆忙,不过十来日便到了二人大婚时候。
丁衡峥大婚那日,若浓一大早起来便研了墨开始抄写佛经。她觉着如此可平心静气,驱散心头那恼人的烦乱感。
陆家也收到了请帖,只是还未曾拿到手中便被乔晚吩咐下人丢了出去。
白悦芙急着在丁虎未回上京的同梁家联姻,这等姿态实在让人恼火,她才不会去参加婚宴。
古代氏族人家的子女,无论聘礼还是嫁妆都是从生下便开始慢慢积攒的,所以这婚事虽订得仓促,但并不寒酸。
外头的喜炮叮叮当当放了一天,定北侯府的下人正在沿着街头发放喜钱喜饼,路过陆家的时候,还有人特特拎着个篮子,里头装满了喜糖喜点。
那婆子方敲开门,便是一连串的吉祥话,说得乔晚脸色铁青很是难看。
「我家夫人知道陆夫人事忙,特意让老身给夫人送喜来了,夫人可要接下?」
「接个屁,晦气。」
让人把大门重重关上,乔晚听着门外的吹拉弹唱很是恼火。
「是定北侯府没有娶若浓的福气,你又何必如此气愤?」
陆承安今日也留在家中,他正同乔晚坐在院中喝茶,只是二人的姿态同神情差得很多。乔晚很是烦躁,而陆承安却是淡定自若。
「白悦芙故意让人送了喜饼来,不就是有意羞辱咱们?亏得当年我对丁家恩重如山,她就是这般报答恩人的?」
「你对丁虎施恩又并非是对白悦芙,且她送喜饼来也未必有羞辱之意,不过是想要告诉若浓让她死心。」
「这还不是羞辱?」
「你自让她猖狂去,又何必在她身上放这么多的精力?」新笔趣阁
听见陆承安这般说,乔晚微微皱眉:「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