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不在?
“叔叔,您能告诉我们县令大人他去哪儿了么?”赵香柚可怜巴巴地问衙役,可是衙役怎么能告诉她呢?
衙役摇头。
“我们走吧。”秦少安要拉走赵香柚,晚一年考试而已,他并不是很看重。
阿奶说得很对。
他年纪还小,考秀才又不是考举人进士,三年才能考一次。
“少安哥哥,我们等等大人吧。”赵香柚道。
还没等赵香柚回答,那衙役就道:“小姑娘,你们别等了,大人真不一定回衙门。”府城这么大,大人还不兴有别的落脚地儿么?
只不过他们不能说而已。
听他这么说,赵香柚就沮丧极了。
想了想,她还是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叔叔,麻烦你把这个帮我交给县令大人吧,这个是县令大人昨天让我师父帮忙找的药丸,是治疗头疼的,有奇效。”
其实县令哪里在拜托她找,赵香柚不过是怕衙役不帮忙,所以才胡说八道。
当时县令审案的时候她就发现他总是揉眉心和太阳穴,她当时就散发了精神力去探县令的脉搏,并且给他做了个脑部扫描,差点儿没把精神力给她抽空了!
“叔叔,您一定要帮我带到啊,这个药药很贵哒,丢了就不好再找了!”
县令脑袋总疼,这个全县衙的人都知道,但是外人不知道啊。
所以衙役对赵香柚的话深信不疑。
“走吧!”秦少安看到这样的赵香柚心疼。
先是跟他在衙门大堂里跪了一场,这会儿又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人,秦少安心里十分不舒服。
他当时之所以要放任小偷将他们身上的钱袋子偷走再抓人,就是想让小丫头知道知道外头的险恶。
可险恶她是知道了,却也受了委屈。
秦少安这两天心情都不是很好,所以陪着小丫头敞开了玩儿。
不曾想,眼瞧着小丫头玩儿得非常开心,又遇到了这样的糟心事儿。
这一次,赵香柚不再纠结了。
一大一小牵手走在昏暗的街道上,路过一家酒楼的时候秦少安停下脚步问赵香柚:“想吃烧鹅么?听说这家的烧鹅好吃。”
赵香柚仰头对上秦少安的眼睛,她眨巴了一下,然后裂开嘴笑了:“好呀!”
遇到这种事情谁会开心呢?
都会很郁闷。
但正因为如此才不能亏待自己,并且崽儿已经心里很难受了,若她再摆出一副难过的样子,崽儿就更难受了!
赵香柚笑了,秦少安脸上的神色就松动起来。
买好了烧鹅,跑堂的小二又推荐他们酒楼的几样小吃,比如香酥花生,香酥胡豆瓣儿等。
赵香柚尝了尝觉得味道不错,秦少安就一股脑儿地全买了下来。
路上,赵香柚还是忍不住问秦少安:“少安哥哥,咱们现在去找廪生给你担保行不行呀?”
秦少安摇头:“廪生的担保名单是在县里提交给学署,上头写清楚了谁担保谁,再由学署交到府衙来。”
“他们可以临时不给我担保,但是我却不能临时换掉担保人。”
好气喔!
赵香柚郁闷死了。
“那……那明天你还去吗?”她问秦少安。
秦少安牵着她的小手,双眼平静无波地看着前方,淡淡地道:“去!”
“是他们临考前反悔,我并没有错。”
“我若不去,便是我弃考。”
“可是这样的话,你会被人笑话的。”赵香柚可以想象那个场面,十分不舍得秦少安去受辱。
秦少安微微摇头:“我会被笑话,那两位廪生也会遭受质疑。”
“他们临考前弃保,也会有损名声。”
不过是被笑话一下而已,这些年他遭受的白眼儿还少吗?
赵香柚明白了,秦少安这是宁愿自己被人奚落笑话,也要让那两人名声扫地。
“那咱们再做点儿事儿吧!”赵香柚道!
说完,她又拉着秦少安去了一家儿卖馒头包子的铺子,让老板给他们包了五十个馒头,五十个包子带走。
老板高兴极了,这可是大生意,连忙找了好几张干荷叶给她包。
她特意拿了一块儿大些的银子,让老板给她找了一大袋子的铜板。
秦少安变身背包少年,他问赵香柚:“去找乞丐?”
赵香柚笑眯眯地点头,嘿嘿,她跟崽儿真是心有灵犀不点都通!
要问秦少安为啥会猜赵香柚想去找乞丐,还用问?
老太太的亲孙女儿!
这做法可不跟老太太一脉相承么。
“我送你回家,这件事我去办。”秦少安道。
赵香柚摇头:“不要,我去办!”
“少安哥哥,让我去好不好?”
“就让我去嘛!”赵香柚施展出撒娇大法:“我一个人去,你躲在一边儿悄悄地保护我!”
秦少安没法子,只好答应她。
两人先是寻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赵香柚将自己个儿的头发揪揪拆散,又把秦少安的发带扯下来,秦少安秒懂她的意思,就帮她挽了个男孩子的发髻,用发带给绑好了。
接着赵香柚就脱掉了外衫跟裙子,她把外衫反着穿,把裙子塞秦少安的怀里,再往地上打了好几个滚,还用小手在地上蹭了蹭,把自己个儿弄成了个小花猫。
完事儿就冲着秦少安咧嘴笑,一张小脸儿就嘴里的牙是白的。
乞丐一般在哪儿聚集这个秦少安是很清楚的,不是废弃的土地庙,就是桥洞子等地方。
但这些地方都是在城外,城内的话……这会儿往酒楼赌坊青楼附近去找就能找到。
很快,秦少安就带着赵香柚找到了一小群乞丐,赵香柚哒哒哒地跑过去,乞丐们立刻警惕地盯着她。
“滚!”为首的一个少年站起来用打狗棒撵她。
哪儿来的小乞丐,敢跑来抢饭?
没门儿!
赵香柚:“……”真不友好!
“我请你们吃馒头!”赵香柚连忙将手里的一包馒头递过去。
一个比她大点儿的乞丐忙将东西接过去,打开一看,果然是雪白干净的大馒头。
几个乞丐忙将馒头分了,一人分了两个,有人一手一个,左右开弓地啃,有人将两个馒头都塞怀里舍不得吃,也不知晓是攒着吃,还是要给谁带回去。
吃完馒头,为首的乞丐头头才问赵香柚有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