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氏脑袋嗡嗡的,心里只有一个念想,就是不能让大夫给她把脉。
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人抓住她,不然她就完了!
她猛然甩开赵香柚,赵香柚十分夸张地惨叫一声儿:“娘……”
曲氏爬起来就跑,被人挡住了就狠命去推,很快就把好几个人给推倒在地。
她健步如飞的样子惊呆了众人的眼睛。
这她娘的像是流产的么?
所有人都懵逼了。
剩下那个妇人是看看同伴,又看看曲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而这个时候赵香柚哭着爬起来:“娘……你咋又骗柚儿……”
“婶婶,你们是不是我娘请来的?”
“你们是不是知道我娘她肚肚里没有弟弟,才要带她走的?”
曲氏跑了,小丫头这话就显得特别地真,县学里的人都是啥?
都是秀才啊!
这些个天之骄子顿时就觉得自己个儿被愚弄了,看向那妇人的眼神就十分不善,妇人心里一个咯噔,也不敢跟赵香柚分辨,拔腿就跑。
只是她跑就不如曲氏,曲氏那个时候大家都没防备,她这会儿跑众人能让她跑掉了?
不能够啊!
很快,看热闹的人就将人给抓住了,有学子嚷嚷着要报官,教谕就忙拦住了:“这是赵铭庭的家事,把人给赵铭庭解决吧!”
众人这时看向已经被揍成猪头,并晕过去的赵铭庭,都有些愧疚,觉得是错怪了赵铭庭。
“爷爷,您我阿娘流了那么多血,她会不会有事呀!”这个时候,赵香柚软乎乎可怜巴巴的声音响起,立刻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到了她这边儿来。
大夫拿手指沾了点儿地上的血,搓了搓又凑近鼻子闻了闻,便道:“这是鸡血。”
好了,这话就一锤定音。
“阿娘没事儿就好!”赵香柚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小模样可怜极了。
“爷爷,你快帮我看看我爹爹好不好,我爹爹他会不会死掉?”小丫头才一副放心的样子,转头就又哭了起来。
大夫忙去给赵铭庭把脉,小丫头十分紧张地站在他身边,过了一会儿大夫就道:“都是皮肉伤,我给开点儿活血化瘀的膏药就成了。”
“他是气急攻心,并无大碍,小姑娘不要担心。”
“谢谢爷爷,要多少钱,我有!”赵香柚说着就去摸自己的荷包,领头出手揍赵铭庭的学子就忙过来道:“小姑娘,不用你出,你爹的药钱合该我们出!”
“对不起,我们没搞清楚就揍人。”说完,他就掏出一锭银子来递给大夫,“大夫,请给赵兄用最好的药!”
“叔叔,我爹没有谋财害命!”
“我家的钱都是我阿奶挣哒!”
“阿奶卖方子挣哒!”
“麻辣烫、风干兔、麻辣锅子……都是我阿奶的秘方……还有些,还有些是我们村的地主做了坏事儿,赔给我们家哒!”
“叔叔,不然你们报官吧,让官府查吧。”
“别冤枉我爹爹!”赵香柚扯着这学子的袖子说道,眼泪大滴大滴地流着,可怜极了。
这位心有良知的学子就觉得自己个儿太混账了,觉得这事儿闹到这个局面也有自己偏听偏信的原因,他动了动嘴唇,想道歉。
然而这个时候就响起了大家的议论声。
“风干兔啊,我吃过,好好吃啊,我爹就喜欢用风干兔下酒,可是这兔子腊月里就没卖的了!”
“我也吃过,在酒楼里吃到的,味道是很不错,吃过一次就回味无穷。”
“麻辣烫我在平南县吃过,那味道简直了,吃一回想二回,吃二回想三回。”
“麻辣锅子是这个月新开的,哎哟生意可好了,我上次去等了一个时辰才有座儿!”
“好吃不?”
“比麻辣烫好吃,不过比麻辣烫贵些!”
“那我们下次去吃!”
赵香柚这么一说,大家就觉得他们家发财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不少人都知道,秘方是值钱的。
而且小丫头不是说了么,还有一部分是他们村里的地主赔给他们的。
见大家说得热闹,而且也再没人提说‘谋财害命’这件事,赵香柚便松开学子的手,哒哒哒地跑到教谕跟前儿:“爷爷,求求你别赶走我爹爹,我爹爹真的没有谋财害命!”
“求求爷爷啦!”
教谕的脸色很难看,他道:“今日这场闹剧是因赵铭庭而起,到底损害了县学的名誉,这件事等他伤好了再议论!”
“好叭!”赵香柚也没继续纠缠,只是她垂头丧气十分失望的样式好扎人啊,心有不落忍。
赵香柚可不是为了护着赵铭庭,而是这脏水不是泼在赵铭庭身上的,是泼在整个老赵家身上的。
乍富,必须要找个借口说开了,不然将来还是有人会把眼睛盯向赵家。
正常这帮学子要想帮赵香柚父女俩说几句话的时候,大郎几个回来了。
“柚儿,大夫来了!”大郎的声音响起,赵香柚转头过去,就见大郎和二郎三郎脸上有伤。
“大哥,你咋的了?”赵香柚忙跑过去问他。
大郎不以为意地道:“有人抓我们,不让我们去请大夫,二郎三郎拦住了他们,我就乘乱跑了出去!”
赵香柚哭唧唧地道:“他们太过份了,想诬赖爹爹可以去我家呀,为啥要在县学,他们不把县学放在眼里!”
大郎抠了抠脑袋:“也许他们是想找县学的麻烦?”
二郎:“说不定喔,我们先生说,让我们一定要注意言行,不然就是丢私塾的脸面!
大伯若是丢脸,就是丢县学的脸面!”
三郎:“……”先生说过这话吗?
算了,二哥认为说过就算是说过吧!
几个孩子的声音一落,众人顿时就觉得是呀,不能放过他们,他们是冲着县学来的!
“报官!”
“必须报官!”
“不能放过他们!”
说着,就有学子跑去衙门,教谕的脸色难看极了。
但他这个时候说不出阻止的话来,再一再二地阻止,任谁都会多想。
赵香柚盯着他呢,就知道他有问题!
这时两个大夫聊了起来,后来的大夫也眼看了一番地上的血,也很肯定的说是鸡血。
教谕跟自己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那人就转头离开了,赵香柚就扯过大郎的袖子,跟大郎咬了一下耳朵。
大郎顿时捂着自己个儿的肚子说肚子疼,然后装作上茅厕跟上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