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虽非雄主,气量也小,可毕竟是义士,方今天下,能与曹操对抗一二的人已经不多。
我们需要借助袁绍的力量,方可下许昌,救天子!”
关羽曾说,他这辈子就服三样,一是天,二是地,三是刘玄德。
其实,刘备真正佩服的人,也不多,他袁绍算一个。
这个敢当着吕布的面便拔出宝剑直面董卓,喊道“我剑也未尝不利”的男人,当然是心向大汉,这一点,他比曹操要强上千百倍!
“大哥说的是,那我们就借道虎牢直上冀州吧。”
“我也是这个意思。”
一拍即合的三兄弟刚刚起身就听到了一阵马蹄声。
打眼望去,竟是从河口逃来的荆州军。
“公子!”
刘备大喜的迎了上去。
“完了,都完了,我如何向父亲交代啊...”
战马上的刘琦魔怔了一般呢喃着这一句话,似乎没留意到眼前的刘备。
“公子?公子!”
刘备一连呼唤了两声,刘琦才反应过来,“皇叔?”
他也跳下了战马,抓着刘备的手恸哭,“皇叔!败了,我们败了!曹军袭营,我两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不到三千了...
我如何回荆州向父亲交代啊!”
“公子,你没事便好,只要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刘备也哽咽了,侄儿哭的这么惨,哪能不心疼啊。
“皇叔至此多久了?”一旁的李严上前问道。
“快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啊,到底是皇叔,就是比我们厉害,我们就算马不停蹄的狂奔,来到此地也比皇叔晚了半个时辰。”李严阴阳怪气的说道。
“李严,你这话什么意思?”张飞瞪着李严喝道。
“什么意思?”
李严冷哼一声,“曹军袭营的时候,弟兄们都在血战,我派人去找皇叔,听说皇叔可是第一个跑出大寨的,这逃跑的速度,只怕是吕布的赤兔马来了也追不上啊。”
他身后的荆州军也是个个怒目相向,在他们眼中,如果不是刘备非要力战,公子早就提议班师了。
好,现在败了,你竟然还是第一个逃跑的,平日里的仁义哪里去了?
“呔!你想厮杀吗?”
“三弟!”刘备赶忙将张飞拉下。
“正方。”黄忠也低沉了一声,李严便退了下去。
看着刘琦异样的目光,刘备抽泣了一下,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火牛阵攻进来的时候,我本欲带二弟三弟寻公子,可陷阵营杀了进来。
他们嘴里都在高呼着斩杀我的赏格,我心想,若是此时我去找公子,岂不是将祸水引给公子,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噢,原来是这样啊。”
李严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那我们还得多谢皇叔了。”
“正方!”黄忠这回加重的语气,李严才不甘的闭嘴了。
“不管怎么样,能再见到皇叔也好,请皇叔随我一同回荆州面见父亲,将此事解释清楚。”
刘琦的心稍微没这么乱了,有刘备在,到时候怒火不至于都集中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刘备迟疑了一下,点头道:“这是自然。”
冀州是去不了了,这回估计要面对刘表和荆州世家们的抨击。
但刘备也没有慌,毕竟他的手上是有一样关键的东西,刘协的血书。
到时候实在扛不住了,把这血书拿出来就是。
谁要敢有异议,那就是附逆,想抗旨。
这么一想,刘备也觉得心里稳当多了。
河口关下,曹军押着俘虏鱼贯而入,城关上曹仁浑身是血,几处被烟熏黑了一片,他也不计较,第一时间就跑到了典默的面前。
“哈哈哈,军师,痛快呀!这一仗我军俘敌七千余人,得战马三千余匹,粮草也有一万五千石,就是可恨没能把刘备给抓住,这老小子跑的真快。”
“大耳贼真是属泥鳅的。”
典默也很无奈啊,为了能把他铲除了,直接把赏格提到了两千金,加封校尉。
要知道攻城时候的先登也不过才三百金呢。
“不过对末将而言已经是心满意足啦,这次被分配到南线,原本以为是枯燥的守城,没想到军师一来,我还是收了个大功劳,哈哈,以后还得跟着军师才行了。”
“我没意见,你问丞相吧。”
典默笑了笑,道:“休整两日,后日一早班师回许昌。”
“诺!”
将士们血战一夜至少要休整一天的时间,俘虏、战马、粮草军械之类的安置也需要一天。
翌日众人都在忙着,典默一人矗立在河口关外的柳树下,昂首北望。
也不知道这几个月糜贞怎么样了,有没有回来。
昭姬教书的工作做的怎么样呢。
是的,他想妹纸了。
打仗的日子是很苦逼的,几个月的时间都是跟一群大老爷们待一起,正常人都会想妹纸。
当然,那些自诩要用情专一而不愿见到别人带上三妻四妾的人除外。
对于这些人,典默只想让乐山大佛站起来,然后请他们坐下去。
他开始理解为什么老曹在拿下宛城后第一件事就是问城中有没有技女。
“先生,您找我呀。”笮融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如既往是那张谄媚的笑脸。
“大鸿胪来了。”
典默瞥了他一眼,道:“你在小沛、召陵都立下了大功,这次痛骂刘备表现也不错,嘉奖这块是丞相的事,我也帮不上忙,不过我看你好像有被人欺负过,要是有委屈,可以跟我说。”
“先生啊!还是先生心疼我呀。”
笮融鼻头一酸,就哽咽了起来,“高顺那厮在小沛就屡屡辱我,后来入了营,他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就前几日的事情,他还把我一颗牙给打掉了。
现在谁不知道我与先生名为同僚,实则如师徒,他这样羞辱我,就是羞辱您的弟子,这让外人知道了不是打你的脸吗?”
典默点了点头,回身笑道:“有道理,那你该报仇啊。回去许昌后,你就是大鸿胪了,收拾他一个杂牌将军,难道都没办法?”
笮融一脸为难的说道:“这家伙虽然脾气暴躁,可他平日里做事并不落什么马脚,我几次都没能逮到他的弱点。”
高伯平还真是可以,被笮融这种小人给盯上了,竟也没能下手。
典默深吸了一口气,摇头道:“你真是蠢的可以。”
“那是,那是。”
笮融堆着笑道:“若是先生肯教我几招,哼,莫说他是个杂牌将军,就是骠骑将军,那也得给我跪下!”
典默瞥了他一眼,将办法告诉了笮融后,他眼中当即放出精光,跳着脚拍手,“哈哈哈,好办法,好办法呀,到时候高顺就死定了!
谁让他有眼不识泰山,竟敢招惹军师的得意门生,该的他!”
笮融恬不知耻、眼神一变就拜了个师傅。
不过典默似乎并不介意。
在他的眼中,笮融这种货色,压根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