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吟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金冷心耳边,让他忍不住的身体一缩,酥酥麻麻之感不由自主的蔓延到心尖,心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动起来。
耳尖的红蔓延的脖子,脖子上的红蔓延到整张脸。
金冷心像一只煮熟了的虾子,红扑扑的顶着一张大红脸,用他那一双满含风情的眼,恼羞成怒的瞪着箫吟:“不要了,不要了,你这个男人我不要了,谁爱要谁要去。”
几近撒娇无赖的说法,让箫吟低低的笑了起来,“主人怎么这么可爱啊,现在的我,比一个时辰前的我,更爱主人了怎么办?”
他他他……
他怎么说出这么燥人的话。
青天白日的就把情啊爱啊挂在嘴边,一点都不掩饰。
金冷心直接炸毛了,想挣脱箫吟,奈何箫吟的手像大钳子一般。
没有办法,金冷心不想再听他一本正经说着令人害臊的话,握着他的手大步走还不忘张口威胁:“给我闭嘴,再说话就揍你啊!”
箫吟被他拉着走,眸子凝望着他:“嗯,只要金老板不把他的男人丢下,我就很乖很乖的不说话了。”
金冷心:“!!!!”
让他闭嘴,他还说话,还是失忆可爱,瞧这恢复记忆,一点都不可爱。
砰一声。
箫十安把书桌上的砚台砸在了地上。
砚台落地没有碎,墨却撒了一地。
跪在书桌前禀报的人吓了一跳,趴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箫十安砸完砚台,双手扣在书桌上,眼中狠意愤怒交织。
他揣测今天所有的事情是箫九桉所为是一回事,下属来禀报笃定的又是另外一件事情。
箫九桉让他接招,让他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原来不是放空话,是来真的。
昨夜他找他到现在,屁大一点功夫,他就是给他搞这么多事儿来。
他知道他搞这么多事的用意,无非是在提醒他,他从出世输给他,只要他想,他依旧会输给他,他只能捡他不要的东西,但凡他要的,他想的,他都得不到。
可是他偏偏不信这个邪,绝对不信这个邪,他们越在乎姜钱儿,他就越不把她给他们,他偏要让姜钱儿爱上他,眼中只有他,让姜钱儿去对抗他们。
箫十安几不可查的吐了一口浊气,对着跪在地上禀报着人道:“元宝楼那边,可探听到什么?”
禀报的人道:“回禀太子殿下,元宝楼的老板金冷心一直在元宝楼没有出门,那一个叫周行山前两天夜里出门,我们跟丢了,他到现在还没有回元宝楼。”
箫十安声音一沉:“周行山前两天夜里出门你们跟丢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趴在地上禀报的人浑身一抖,声音带了颤:“回禀太子殿下,属下禀报……”
“废物!”箫十安不等他把话说完,直接暴怒的打断:“你们这些废物,让你们跟踪一个人都能跟丢,本宫要你们何用。”
“还不赶紧给我找,要是找不到他,你们个个提头来见。”
趴在地上禀报的人:“是是,太子殿下。”
他应声完,趴在地上后退,后退,刚后退出去,太子府的侍卫禀报声响起:“太子殿下,姜姑娘想见您。”
被箫吟挑衅了箫十安火正在气头上,噌噌的冒着,听到外面的侍卫禀报,沉着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道:“让姜姑娘好生学规矩礼仪,学不好,本宫不见。”
侍卫一听视线刷一下看向把剑横在自己脖子上的姜钱儿。
姜钱儿自然而然听到了箫十安的话,他没有丝毫诧异,抬脚直接往前走。
侍卫想要阻拦。
姜钱儿却凉凉的威胁道:“我手软。”
侍卫不动了,不敢动了。
姜钱儿走进了箫十安书房。
箫十安坐在椅上,浑身冒着冷气,听到声音,头也没抬,斥责道:“滚出去!”
姜钱儿一脚踹在了门上,发出哐当一声。
箫十安听到声音,抬起头,看见拿着剑架着脖子的姜钱儿瞳孔猛然一紧,张口道:“怎么回事?”
姜钱儿把剑拿下,剑尖抵在地上,拖着剑走向他:“周行山,你是我相公吗?”
箫十安坐在椅子上,扣在桌子上的双手一摊,反问道:“你说呢?”
姜钱儿走到他的桌前,看着他,明明是自己记忆中的相公,却又那么陌生,找不到熟悉感,找不到他爱她的样子:“我不确定!”
箫十安听到她的话,眉头一拧,声音一寒:“你不确定,姜钱儿,你什么意思?”
她恢复记忆了吗?
不可能。
看她的眼神不像。
但她没恢复记忆,她为什么会质疑他?
他露出破绽了吗?
没有吧?
姜钱儿是心中疑惑,疑惑并没有因为看见他减轻反而加重,尤其是他的声音寒了下来,面色严肃,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审视时候,她更加怀疑眼前这个到底是不是自己相公?
在她的记忆中,她的相公周行山对她深信不疑,绝不会拿这种审视,像裹了冰的声音质问她。
“我没什么意思!”姜钱儿紧了紧手中的剑柄,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我想回家,我不想待在这里。”
箫十安摊在桌子上的手一扣,黑漆漆的眼珠闪烁着凶狠,纠正她,提醒她:“你想回家,这里就是你的家,不想待在这里也得给我待在这里,哪里也不准去。”
“我不要待在这里。”姜钱儿声音比他的声音大,比他的声音高,比他的声音坚决:“这里不是我的家,你不是我相公,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回家。”
“我就是你相公!”箫十安凶狠双眼裹住她:“这里就是你的家,若是你生气今日我让婆子教你规矩礼仪,那么我只想说,这都是为你好。”
“我是太子,是你相公,将来会继承大统,做皇上,而你,会入住我的后宫,若是一点规矩都不懂,将来吃亏的是你自己。”
“为了以后将来,现在吃点苦楚,不算什么,而且,我给你找的婆子,都是从宫里出来的。”
姜钱儿摇头,后退,看着他:“你不是我相公,你不是我相公……”
箫十安噌的一下站起,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向前倾斜:“姜钱儿,我是你相公。”
“你不是!”姜钱儿否认冲他低吼:“你不是我的相公周行山,虽然你和我记忆中的长得一模一样,但你不是他。”
箫十安:“我就是!”
姜钱儿低吼的声音尖锐起来:“你不是,你不是,我的相公周行山不会强迫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情,我的相公从来不会像你一样这么凶狠的看着我,审视我,观察我。”
“所以你不是,你不是我的相公周行山,或者说,你也不是你口中所说的箫九桉,你应该是十安,你真正的本名是十安!”
手撑在书桌上的箫十安手指收拢,指甲划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响,心猛然漏跳起来。
她…
她…
她就算失忆,也是聪明的。
怀疑他不是她相公,肯定他是箫十安。
他活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个人如此记得他箫十安。
箫十安心越跳越快,越跳越快,快的他想抑制,都抑制不住,没有办法,他放任自己心跳加快,移步向姜钱儿走去。
姜钱儿手握长剑,因为他的走进后退,并发出警告:“你别过来,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一旦怀疑接受他不是自己的相公,对他拥有的那么一点点亲切感,全部消失殆尽,总觉得他是坏人,他是破坏自己和相公的坏人。
她得找她相公,她得回家。
但是她的相公在哪里?
她的家在哪里?
她想不起来,一丁点都想不起来。
是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想,逃离眼前的男人,逃离太子府,走走走,赶紧离开这里,只要离开这里,去哪都行。
箫十安没有把她的警告放在眼中,不但继续上前,还伸出了手,声音刻意压低,缓了又缓:“姜钱儿。拿剑很危险,把剑给我。”
姜钱儿摇头:“不给,我要离开你,离开这里,我要找周行山,他才是我的相公。”
“把剑给我……”箫十安一个箭步上前,企图夺她手中的剑。
姜钱儿早有防备,手握长剑一砍,直接砍在了他的手臂上。
锋利的长剑,砍破了箫十安的衣裳,,砍破了他的手臂,让他流出了血。
姜钱儿害怕的抖了一下,但是她不心疼。
对,她看见他流血,看见她面色苍白,她一丁点都不心疼。
就像看一个陌生人,就像看一个仇家受伤,心中还有一丝丝窃喜,窃喜他流血,懊恼自己没有砍他的脖子。
箫十安反手捂住被砍中的手臂,鲜血顺着他的手缝往下落:“好了好了,姜钱儿,让你学规矩让你学礼仪是我的错,你不想学那就不要学。”
“然后我继承大统,我宠你,你的规矩就是规矩,行吗?”
行吗?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是箫十安最大的让步。
在她的夺江山之行,拿回自己一切的计划里,本来是没有任何女子参与的,但是现在他想把她参与进来。
想着自己以后得到属于自己的一切,有人坐在自己身边,他可以与之分享,后背有人。
他如此大的让步,姜钱儿拿着剑依旧后退:“我不信你,我要回家,我要离开你,去哪都好,就是不要待在你身边。”
这种要逃离他的感觉太强烈了,强烈的仿佛在避开一个凶兽,再避开一把刀子,必须要避开他,才能活命。
箫十安反复压着火,哪怕生了他也压着,只想她不怕她不离开,没想到她还是执意,即使如此,那他还低声下气什么?
“姜钱儿。”箫十安捂着流血的手臂,低低的叫了她一声,满含警告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你手中的长剑放下,到我身边来。”
“不……”姜钱儿退到门槛处,说了一声不,转身就跑,不料箫十安健步如飞,伸手如电一把扯着她的长发,用力向下一拉。
姜钱儿发出一声惊呼,直接被他拉摔在地,手中长剑对他刺去。
箫十安一个转身,用脚一踢,狠狠的踢在了她的手背上。
姜钱儿握剑的手被踢中,吃痛手一松。
箫十安穿着云锦暗纹靴子的脚,踩在了姜钱儿手腕上,彻底杜绝了她再握剑的可能。
姜钱儿一只手被踩,忍着疼痛,用另外一只手反击。
箫十安踩着她手的脚一用力,咔嚓一声,把她的手腕骨给踩断了。
十指连心,更何况是手腕骨。
姜钱儿发出一声痛呼惨叫,全身的力气像被抽离了一样。
箫十安跺断了她的手腕骨,撩起衣袍蹲了下来,眼中阴郁占有毫不掩饰倾泻而出:“姜钱儿,你是我的,这次你要走,我断了你的手腕骨,下次你再跟我说你要走,我就打断你的腿。”
“再有下下次,我就拿根铁链,把断了腿的你,拴在我房里。”
姜钱儿左手捂着右手腕,疼痛没有令她昏迷,而是令她脑子无比清醒,清醒的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一个坏人,绝不是她的相公。
她的感觉是对的。
远离这个男人的感觉是对的。
“我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
“我没听见!”姜钱儿倔得像一头牛,怎么拉都不回头:“你不是我的相公,我肯定了你不是我的相公!”
“我的记忆缺失,想不起来很多事,想必和你有关,你抓我,让我错认你是我相公,大概率是为了我们家的银子吧!”
她的记忆里她的相公很有钱。
眼前这个男人是太子,抓她过来,肯定是为了银子。
箫十安心中诧异,出手欲扣她的下颚,太子府里的管家突然来报,打断了他的出手:“殿下殿下,出事了,出事了!”
箫十安手一收,站起身来,还不忘踢开掉在地上的那把长剑,对着进来的太子府管家道:“出什么事儿了!”
管家进来看见躺在门口地上满脸苍白,握着手腕的姜钱儿,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后收回眼帘,恭敬行礼禀道:“回禀太子殿下,皇上身边的富公公来了,让您现在立刻马上进宫。”
箫十安声音一凉:“让我立刻马上进宫,可有听说是什么事儿?”
管家连忙道:“回禀太子殿下,奴才问了,富公公一脸严肃,就说大事大事,至于什么大事,任凭奴才怎么问,他都不说。”
箫十安沉吟了片刻,眼眸垂落望着躺在地上坐起身的姜钱儿,对管家下命令道:“我现在去皇宫,她的手腕断了,找贾大夫给她看,务必要把她的手腕给接好。”
“同时,加强侍卫护院,好好守着她,一只苍蝇也别飞进她的屋子,至于教她规矩的婆子们,你去看看,到底怎么着她了。”
“让教她规矩礼仪的婆子们给她道歉,至于她要如何惩罚她们,随她去,不用管,只要她能待在太子府,即可!”
箫十安话音落下,管家的内心震荡如翻江倒海,却强压镇定,应声道:“是太子殿下!”
箫十安深深的看了一眼姜钱儿离开了书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给自己的手臂止了血,进行了简单的包扎,换上了干净的锦袍,看了一眼铜镜里的自己,离开,跟着宫中来的富公公走了。
贾大夫被叫过来,还以为姜姑娘又浑身疼了。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姜姑娘手腕断了。
手腕断了要接骨要固定。
贾大夫一阵忙活把她的手弄好了。
他不敢多问什么,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姜钱儿:“姑娘,我把您的手接好了,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您好好养着,精细的养着,你以前差不了多少。”
“但是,如果二次伤害,就算再接回,也和寻常不同了,所以姑娘,手腕是自己的,身体是自己的,姑娘得珍惜啊。”
姜钱儿右手腕被木板夹着,裹着白纱布,面色惨白,向贾大夫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贾大夫忙不迭的说道:“姑娘客气客气了,我现在去给姑娘煎药,姑娘先歇着!”
姜钱儿客气道:“劳烦了!”
贾大夫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姜钱儿以及燃烧的炭火。
姜钱儿坐在凳子上,惨白的脸发沉,眼眸落在燃烧旺盛的炭火上,带着无尽的不甘与屈辱。
金冷心依靠在高楼扶栏上,眺望着远处的太子府,太子府进进出出的人,他都能看得见。
他看见了那个假货和一个太监走了出来,就知道寻郡王进宫告状起了作用,那么接下来就是那个假货进宫要被坑了。
“太子府没什么好看的。”箫吟伸出手对金冷心来了一个摸头杀,微微扭转他的头,让他看向他:“你看我,主人!”
金冷心眨了眨眼睛:“看你干嘛,看了好几年了,烦了厌了,不愿意看了。”
箫吟闻言陡然霸道起来:“不准烦,不准厌,不准不看,看我!”
金冷心见他不高兴,霸道,有了一点扳回一局的感觉:“不,看太子府,看那个假货……”
“不准……”
“等等!”金冷心挣脱他的手,看向太子府的方向,打断箫吟的话:“那是什么,浓烟?”
箫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是浓烟,太子府东厢房失火了!”
寒冷冬日。
屋内不光有地龙,还烧了好几盆炭火。
姜钱儿右手腕断了,被接好了,手不能动,不能碰,但是这一口气,她咽不下去。
望着烧着极其旺盛的炭火,姜钱儿站起身来了,洗脸布往炭火盆上一搭,单手端起了炭火盆,一盆炭火翻在了床上,一盆炭火翻在了衣柜里,一盆炭火翻在了地上…….
满屋的木质家具,满床的棉被,满柜子的衣裳,碰到了炭火,很快就燃烧了起来,冒起了浓烟。
姜钱儿在浓烟中,拿起了之前他打人的铁戒尺,握在左手上,慢慢的退出房间,来到院子里。
她在院子里,吹着呼呼的冷风,看着浓烟越来越大,直到烧起来,太子府响起了敲锣的声音,以及各种叫喊声:“走水了,走水了,快点救火,快点救火。”
“赶紧的,赶紧的,走水了,救火啊。”
“是姜钱儿放的火!”箫吟从高楼顶上跃下来,站在金冷心面前:“她受伤不轻!”
“受伤不轻?”金冷心一下子紧张起来:“你能看到她,看到她受伤?”
箫吟如实道:“看到了,好像手受伤了,脸受伤了。”
“手中还拿着铁尺,身边看管他的人不少!”
金冷心伸手一下扣在箫吟手上:“能救出她吗?”
箫吟默了片刻:“若是晚上可以试试,现在是白天,无法试。”
白天目标太大,再加上太子府护卫太多,贸然出手,不但救不到人,还要把自己搭进去。
金冷心眼中掩饰不住的担心,“行哥儿要知道他的娘子伤了,一定很担心。”
箫吟伸手一捞,把金冷心捞进自己的怀里,拍着他的背,进行安抚:“不用担心,箫十安已经进了皇宫,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会亲自把姜钱儿送还给周行山的。”
金冷心依靠在他怀里,“嗯,我信你。”
他信他。
要相信他。
箫十安跟着富公公一路来到皇宫,路上他旁敲侧击问富公公。
富公公嘴如蚌壳,坚硬无比,撬不开。
几番三次过后,箫十安就不问了,跟着富公公来到了御书房外。
箫十安瞧着巍峨的御书房,心里琢磨着,他回来的时候,皇上还病重躺在床上,今日皇上就来御书房了,这有些不寻常。
“太子殿下,您进去吧!”富公公不再年轻的身体弓着腰,手中拿着一个拂尘,满脸乐呵呵的催促着箫十安。
箫十安对他客气道:“有劳富公公了,我这就进去!”
富公公摊手做了个请得姿势。
箫十安衣袍一撩,抬脚跨过门槛,走进温暖如春的御书房,没来得及看其他人,就看见了穿着一身暗黑色华服的周行山,手握长剑,面无表情站在皇上龙椅的左侧,脸色苍白,嘴角勾起一抹幅度,冲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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