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姜钱儿直接被踩脸了

厨娘被抡趴在地,打懵了,直到被踩,才乍然回神,张口求饶:“没有没有,客人我没有,您就是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克扣夫人的吃食啊。”

箫十安用脚使劲碾压船娘的脸:“你没有克扣她的吃食,五天她怎么瘦了那么多?”

不光脸小了一圈,身子也小了一圈,整个人都小了一圈,这是典型的不给吃,不给喝饿出来的。

厨娘脸被踩的生疼,胆战心惊磕巴道:“客人,您真是大大的冤枉了我,夫人得了风寒,一天十二个时辰,吃完药反反复复有十个时辰在高烧。”

“人一高烧,烧的嗓子疼,吃药喝水都困难,更别说吃饭了,所以,这五日来,夫人根本就没有吃多少,就吃了些米油。”

箫十安眼中一闪阴郁,拿开了脚不忘踹厨娘一下:“去好吃的好喝的供着她,还有三天下船,务必把她的肉给我养回来。”

船娘被踹的身体弓着,除了应声,不敢有其他的话。

当天晌午饭,姜钱儿面前摆了清蒸鱼,鸡汤,红烧大肉,羊腿,还有一盆大米饭,几个大饺子。

姜钱儿看着面前油旺旺的饭菜,还没吃,就犯起了恶心,连忙招呼厨娘:“怡娘子,快撤了撤了,给我煮些米粥就好。”

船娘通一下跪下了,声泪俱下的求道:“夫人,您就吃点吧,吃点吧,您要是不吃,您的相公,要把我扔下河喂鱼的。”

姜钱儿这才看清楚伺候她的船娘半张脸红肿了,眼中满满恐惧和害怕,她呼出一口浊气:“你起来吧,我吃就是。”

船娘眼中泪水闪烁:“哎哎哎,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姜钱儿把米饭中泡了一些开水,开始慢吞吞的吃起来。

船娘根本就不知道姜钱儿和箫十安绑匪和人质的关系,她以为他们是闹脾气的夫妻,在姜钱儿吃饭的时候,絮絮叨叨的说道:“夫妻本是一体,哪里有隔夜仇,夫人,你的夫君是关心你的,你去服个软,说两句好听的,感情依旧啊。”

“夫人您不知道,您这几天烧的,瘦了,您的夫君急得像热锅上蚂蚁一般,这不还打了我,对我没伺候好。”

“男人啊,都是要面子的,您让他对一个女子俯首称低,就是在折他的面子,他肯定不会干的,所以呀,还得女子去示好,示弱啊。”

姜钱儿之前发烧,嗓子起脓包,这两天好不容易好些,也只能吃些流食,今日本来不想让船娘为难就勉强吃一些水泡饭,没想到从她吃饭开始,船娘就絮絮叨絮絮叨像个叽叽喳喳的鹦鹉,吵的她脑袋生疼,心头无名之火燃上来。

心头的火一上来。姜钱儿把一碗汤泡饭砸在了地上:“够了,我跟他没有一点关系,现在请你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船娘吓得浑身一抖,想要跪地求饶。

姜钱儿随手一拂,把一锅滚烫的鸡汤拂在了地上:“别求了,立刻马上给我滚。”

船娘的膝盖还没跪,面前就被砸了鸡汤,她害怕惶恐不敢多呆立马离开了房间。

离开了房间,她又害怕那个打她的郎君,没敢走,就站在姜钱儿房间的门口,颤颤微微瑟瑟发抖。

姜钱儿灌了两杯温水,衣裳都没脱,裹着被子合衣躺下了,越躺越想周行山,一想他,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

箫十安听到自己暗卫来禀报,眉头紧锁,一直到晚上,夜深人静,都睡着了,才悄然的进了姜钱儿所在的房间,来到她的床边,凝视着深睡的姜钱儿。

巴掌大的脸尖尖的,因为睡着睡熟脸上带的红润,嘴巴微张,呼吸有些嗡嗡嗡的不顺畅。

箫十安瞧着她,慢慢的坐在了床沿边,伸出手撩起散落在姜钱儿脸颊上的发丝,这样一个没人要的寡妇,被人五两银子买来嫁给周行山,不嫌弃他残,不嫌弃他立不起来,不嫌弃他是一个哥儿,硬生生的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让他变成了北朝最会赚银子的皇商。

他和金冷心每个月赚的银子高达数十万两,一个月赚的银子就比得过国库半年,而且源源不断。

这样一个赚银子的能手,不为他所用,若是为别人所用,早晚会成为祸害,威胁他的祸害。

而且…他查过了,周行山之所以有今天,就是娶了眼前这个寡妇才开始的,如此以来,他有权怀疑,这个寡妇得到了什么机遇,所以能让周行山飞煌腾达。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箫十安在床沿边坐了许久才离开。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姜钱儿睁开了一眼,看了一眼摇曳的烛火,随后闭上了眼儿,接着睡。

睡梦中的船娘,被人扯了起来捂住了嘴,就是一顿鞭子抽,抽的她奄奄一息,被无声的投入了河里。

转眼间三天过去了,船停靠在码头上,箫十安头戴斗篷下了船,姜钱儿跟在他身侧,这三天来,脸上身上并没有养上肉,反而更瘦了,红色的狐毛披风裹在身上,戴上狐毛帽脸看着还没有巴掌大。

两人下了船之后,走出码头,便上了马车。

四匹马儿驾的马车特别稳健。

马车前后左右四十个护卫,每个护卫手中不是拿着大刀,就是拿着长剑,脸色沉然,满眼警惕,姿态绷紧。

姜钱儿没有来过京城,最远的地方就是去了河间府,她不知道从码头到京城还有多远,坐在马车里,她也没有丝毫好奇。

坐在她对面的箫十安眼眸凌厉的审视着她,“现在到京城还有不足百里,你要好奇外面,可以掀帘子看。”

姜钱儿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撩起眼皮直视着箫十安:“我不好奇外面,我想知道我的相公到哪了?”

箫十安眼神微微一凝,话语到了嘴边,百转千回,吐出道:“我又没通知你相公,谁知道他到哪了?”

姜钱儿眸色一深:“你没通知他?”

箫十安翘起腿,往车厢上一靠:“是啊,我没通知他,谁知道他找不找你,或者说,没了你,他娶下一个会更乖!”

姜钱儿嘴角一勾,讽刺溢出:“下一个会更乖,下一个不是我,我的相公才不会娶,你以为像你们家,家大业大,妻妾成群,相互算计?”

箫十安没想到她会用言语相激,微微错愕了一下,随后笑问道:“姜钱儿,自古以来,家大业大之人,都会妻妾成群,谁也不例外。”

“你以为你嫁了一个哥儿,他为你削去眼角红痣,他就跟对你忠诚,拉倒吧,等他手中拥有了一定的银子,一定的产业,你,是一个可以随时随地舍弃的玩意儿。”

“更何况,旧不如新,新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成天看你这张脸,早晚会厌,明白吗?”

“你在说你爹和你娘吗?”姜钱儿对周行山是信任的,绝对的信任,她不会相信他会娶下一个,更加不会相信他不会找她:“也是,你爹要是真的爱你娘,深爱着你的娘,你岂能需要替代他人?”

箫十安脸色刹那间一沉:“你是不是找死?”

姜钱儿不甘示弱:“你是不是说不起?”

箫十安眼中闪过杀意:“你故意在挑衅我!”

姜钱儿讽刺意味越发的浓:“我是有意挑衅你,我是想告诉你,你爹和你娘门当户对,但并不相爱。”

“因为不相爱,你娘生下双生子,一个见不得光,一个光明正大,你也别跟我说这是命,人的命是掌握在自己手上。”

“如果你爹够爱你娘,如果你娘够爱你,就算是双生子都没关系,把你少报一岁,在外面养一年,也就名正言顺了。”

“可惜呀,他们不,他们就要你见不得光,他们就把你当成一个死人,明明是一样命格,你却见不得光,你不觉得你很可悲吗?”

敢说她家相公不来找她,敢刺激她她家相公会娶下一个,那就别怪她来一个互相捅心窝子的伤害。

箫十安身体一倾斜,出手一把扣住了姜钱儿脖子,把她的后脑勺抵在车壁上,阴森道:“小娘子牙尖嘴利,不知道我把你的牙齿拔光,你还会不会这样能说?”

姜钱儿后脑勺砸在车壁上,一阵头晕目眩之后回敬箫十安:“怎么,我说话戳进你的心窝了,你恼羞成怒了?”

“也是,住在同一个肚子里,同一个时辰出生,别人出生千娇万宠,锦衣玉食,奴仆众多,而你…出生就见不得光,养在阴暗处,好不容易长大,说好听点谋划替代别人,说难听点,就是捡别人不要的……”

“闭嘴!”箫十安眼中染上愤怒,冲姜钱儿低吼,掐着她脖子的手用力:“你一个乡野村妇懂什么,在这里夸夸其谈?”

姜钱儿被掐的喘不过气儿,但是她嘴硬啊:“我一个乡野村妇是不懂什么,但是我懂信任一个人,爱一个人,我懂要是我的孩子,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让他死。”

“闭嘴!”箫十安彻底被激怒,用力的一甩,把姜钱儿从这边甩到那边,头和身子全都砸在了座椅上,紧接着箫十安穿着靴子的脚,踩在了她的脸上:“说你错了,说!”

姜钱儿脸被踩中,又倔又犟:“我没错,我为什么要说我错了,你踩我的脸,使劲的踩,没关系,我不怕毁容。”

箫十安心中怒如燎原之火,踩着她脸的脚用力的开始碾压:“好啊,你真是有骨气,那我倒要看看,你这张脸毁了,周行山还要不要你,还爱不爱你?”

姜钱儿无法挣脱他,没有力气,大病初愈,浑身酸疼,能撑着自己走,已是有紧牙关:“那你就毁了看看吧。”

箫十安脚下用力,把姜钱儿脸颊踏破了皮。

姜钱儿疼是疼,但没有哼出一声,双眼倔强犹如一头不服输的兽,任凭猎人拿皮鞭抽,拿刀剐,她都龇牙咧嘴,不投降。.

她越是这样,箫十安心中的火就越大,越无处宣泄,就把火发在了她的脸上,眼瞅着姜钱儿的脸被大面积的踩破,嗖一声,一根羽箭破窗而入插在了车壁上。

箫十安脸色一变,身体一斜,脚一松,就听见外面道:“主子,有刺客,有刺客!”

箫十安一掀车帘,下着命令道:“杀无赦!”

然而,他话音落下,无数个羽箭从四面八方而来。

护着马车的随护抽起刀剑劈向射过来的羽箭。

羽箭众多犹如箭雨。

驱赶马车的马夫被一箭穿心松开马缰栽在了地上。

马缰没有人拉,马儿受惊,发出一声嘶鸣,窜了出去。

车厢里的箫十安在惯力之下身体重重的砸向车厢。

姜钱儿更是滚到箫十安脚边。

箫十安差点一脚踩到她的肚子。

马儿越跑越快越跑越快,车厢越来越颠。

姜钱儿一咬牙,往外爬。

箫十安以为她要跑,忍受颠簸,伸手要去拉她。

姜钱儿一个反手,一巴掌甩在了箫十安脸上,骂道:“你要死,死远一点,别拉上我。”

箫十安被甩的懵了一下。

姜钱儿趁机钻出了马车,呼啸的冷风一下子就割到了脸上。

她努力稳住身形,好在风够大,吹起了马绳,姜钱儿伸手一够就握住了,但是马儿受惊,她的力气拉绳子根本就拉不住。

没有办法,她一扯披风,轻装,身体一跃,跃上了马背,没有马鞍,马蹬子,她只能靠两条腿夹住马腹,以及手上的马绳。

身后的羽箭未停止,姜钱儿控制住马儿非但不能停,反而还需要马儿跑得更快一些,路不平,马蹄哒哒哒,马车颠簸,姜钱儿觉得冷风像一把刀,割着她的肺管子。

“转道转道。”箫十安在她身后喊道:“左转上官道,快!”

姜钱儿听着箫十安的话,扯着马绳,准备左转,不料一根羽箭破空而来,直接射入她身下那匹马的眼睛。

马儿眼睛被射,发出痛苦的嘶呜,扬起了马蹄,一甩,骑在马背上的姜钱儿直接被甩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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