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仡赤红色的眼睛一怔,握紧手中束腰,目光肆无忌惮带着掠夺把禾隐从上打量到下:“师兄,我记得你不喜欢我鞭打人,你来了,我就不打了。”
禾隐把赤炼蛇往桌子上一卡:“你是你,我是我,你不必在意我喜不喜欢,你训你的,不必顾虑我。”
不必顾虑他?
接着用力的鞭打?
难道他是故意的,知道自己送给明意三万两银子,故意借自己的手打人,想着自己把这个没用的药奴打死,就没有人给他卖命了?
禾仡把镶嵌着红宝石的束腰,拍打在手心,摇摇晃晃,没有一个正形,像没有骨头的蛇,来到禾隐身边,伸出赤裸的脚,勾了一下凳子,坐在了他面前,无害的说道:“师兄,你能帮我教训她吗?”
禾隐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红色束腰,眼皮一撩:“她是你的人,不是我的人,教训轮不到我。”
禾仡偏执的一笑:“师兄,我们同属一门,你的就是你的,我的还是你的,她只不过是一个药奴,杀了,打了,都是小事,都是随师兄高兴,所以师兄,你来……”
禾隐脸色沉着,把手中的赤炼蛇,哐当一下,往桌面上一杵。
桌面被戳了个洞,赤炼蛇恰恰好好卡在那洞里。
蛇头向下,蛇身蛇尾挣扎的甩动,但头被死死的卡在洞里,就是挣脱不了。
“师兄,这是干嘛?”禾仡瞧着桌子上的蛇:“这只不过是一条畜生,你跟一条畜生计较什么?”
禾隐淡淡的毫无感情道:“我没有跟畜生计较,我在跟你计较。”
禾仡桀桀地笑了起来:“跟我计较,怎么,你喜欢的人,被我的银子所打动了?”
“既然如此,那她就不值得喜欢,所以,师兄,身为你的师弟,我是在替你清理这种见义忘利,喜新厌旧之人,你应该感谢我。”
禾隐看着他满脸笑意,张口讽刺道:“感谢你,的确要感谢你,禾仡,你知道你的人,送错银子了吗?”
禾仡满脸的笑容一僵,声音变得尖锐:“什么叫我的人送错了银子?”
送错银子?
怎么可能送错银子。
难道他不喜欢明意?
喜欢另外一个叫姜钱儿的娘子?
禾隐嘴角一勾,讽刺意味越大:“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你的人,而不是应该问我。”
问她的人?
不是。
他喜欢明意。
他想娶的是她,不是另外一个娘子。
禾仡赤红色的眼眸一斜,像刀刃像毒蛇一般落在了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身上,张口叫着女人的名儿,恍若呢喃:“夕夕啊,你把我的银子送给谁了?”
趴在地上的女人听到他的叫唤,仿佛听到魔鬼音,令她手脚冰冷,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被人泼的冷水泼着冰:“回禀主人,我听主人的话,去钱庄兑换的金砖银条,送给主人心爱的人。”
“主人若是不信,可以去钱庄打听,我断然没有把金砖银条送给旁人,请主人明察秋毫,要相信我。”
禾仡噌的一下从板凳上站起,光着脚走到女人面前,居高临下的命令道:“抬起头来。”
趴在地上的女人,牙齿相互打颤,双手撑在地上,瑟瑟发抖,面带恐惧,眼带害怕,抬起头望着禾仡。
“啪!”
禾仡一甩手中红色束腰,束腰直接打在了她的脸上。
女人的脸被打破了,黑色的面纱,被鲜血浸透了。
禾仡甩打完一下,不过瘾,反手又一下。
女人的心血。顺着她脸上的面纱往下滴落,整个身体抖动,腰弯曲像直不起来似的。
禾仡打着问着:“说,你把我的银子送给谁了?”
女人脸被打肿,鲜血滋滋的往外冒:“主人,主人,我把银子送到了明家,亲自看姜钱儿收下银子的。”
“我没有贪主人的银子,我按照主人吩咐去做的,求主人明察,我真的是按照主人的意思去做的,真的。”
女人一双恐惧的眼睛,望着禾仡,就差赌咒发誓,让他相信,他的银子没有送错人,她也没有贪他的银子,她是真真切切送给了他心爱的人。M..
禾仡眉峰一拧:“送给了谁?”
“姜娘子,主人,你不是喜欢姜娘子吗?”女人急切的说道:“我没送错,我把银子送给了姜娘子,特地叮嘱钱庄老板,每一块金砖银条,都让姜娘子自己按手印自己拿,绝不假他人之手。”
“我还让钱庄老板告诉她,这是有人托我送她的,是对她的爱慕,对她的欣赏,对她的喜欢,并叮嘱了钱庄老板,她若需要什么,可以第一时间来通知,我们好尽快送东西过去,多增加她的好感。”
女人话音一落。
禾仡直接上脚一踹:“你把我的银子给什么姜娘子了,姜娘子是谁,你凭什么拿我的银子给她?”
女人被踹的翻了两个滚,停了下来,嗡嗡作响的脑袋在听到禾仡的话有一瞬间的空白,他…他…不是他自己让她把银子给姜钱儿那个贱人的吗?
怎么会不知道姜娘子是谁,给银子之前,他们两个一起在楼上,一起观看,一起说的,他怎么会不认账?
“废物,真是一个废物,一点事情都干不好的废物。”禾仡再次挥动起他火红色的束腰,用束腰砸在女人身上,镶满红色翡翠的束腰,哐哐哐每一下子落在女人身上,就像个大锤子,使劲的捶打着她。
把她锤打的吐血,把她锤打的声音嘶哑求饶,把她锤打得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身下的鲜血流出。
禾仡闻着满屋的血腥味,把束腰收了起来,他的束腰是红色,上面是镶嵌的红翡翠,就算染上了血,只会让颜色更深,其他的看不出来。
他赤裸的脚,踩在女人流出来的血上,走到禾隐面前,灿烂地冲他阴鸷的一笑:“师兄,银子送错了没关系,回头我再送,好吗?”
“哐当一声。”
禾隐抄起桌子上的茶壶,反手就砸在了身子和尾巴使劲摇晃的赤炼蛇身上:“再送,就如此蛇一般!”
用人血喂大的赤炼蛇,浑身通红,毒性十足。
在这一刻,被茶壶砸断了。
蛇头和蛇身分开,蛇血溅到桌子上,丢了性命。
禾仡望着蠕动的蛇身,阴沉沉的望着禾隐:“师兄,你在怕什么?”
禾隐把茶壶往地上一扔,发出刺耳的摔裂声:“我没有怕什么,只是觉得,你在一而再再而三挑衅我的底线,就是在求死。”
“呵呵!”禾仡缓缓的凑近禾隐,怒极反笑,“我在求死,师兄,你真的会杀了我吗?”
他的靠近让禾隐神色一紧,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脸戳在桌子上的蛇血上:“禾仡,你不会真以为我舍不得杀你吧?”
禾仡脸上沾上了蛇血,眼中染上了癫狂:“师兄,你的医术比我好,武功比我强,你想杀我,轻而易举。”
“可是这么多年来,你没有杀我,放纵着我,可不就是舍不得杀我,既然你舍不得杀我,我又有什么好怕呢?”
他不怕,他一点都不怕,他的师兄舍不得杀了他。
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不是吗?
禾隐掐着他脖子的手在用力,浅褐色的眼眸中带着杀意。
禾仡呼吸不畅,脸胀的通红,但他,不见丝毫害怕,似乎掐在自己脖子上的不是手,不会是要他命的手,而是抚摸他的手。
这只手,让他沉醉,让他迷恋,唯独不让他害怕,他一双赤红色的眼睛,盯着他,望着他,眨都不眨。
禾隐深深的压了一口气,怒了,用力一甩。
禾仡如断了线的风筝,被甩摔在地上,口中的鲜血扑哧一口吐了出来,就算如此,他伸手一抹嘴角的血,爬坐在地上:“师兄,你生气了,我说你舍不得杀我,你生气了,真可爱啊!”
禾隐抬脚向他走来:“嗯,我生气了,我舍不得杀你,非常生气,所以,为了我不生气,我已经通知了惩戒堂的人过来了。”
禾仡妖治邪性的脸瞬间扭曲,低吼道:“我已经不是怒苏族的人了,你凭什么让惩戒堂的人来抓我?”
禾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冷的反问:“你叫我师兄叫的那么欢,怎么就不是怒苏族的人?”
“我已经被你逐出了怒苏族。”禾仡对他咆哮:“惩戒堂的人,就不能抓我,就不能出来,你让他们出来,是触犯族规。”
禾隐嘴角微微一勾,冷笑溢然:“你在害怕吗?”
禾仡被他问的一时语顿!
“你在害怕!”禾隐蹲了下来,与他平视:“你被逐出怒苏族的十来年,每年都回去,易容回去,你当我不知道?”
禾仡望着他,失声道:“你知道?”
禾隐点头:“我知道,你回去之后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知道,只不过,我觉得你可怜,没有让人抓了你。”
禾仡手指的自己:“我可怜,你在说什么笑话,我拥有无尽的钱财,最高的毒术,怎么可能可怜?”
禾隐用最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最捅心窝子扎心的话:“你爱的人不爱你,把你驱赶出怒苏族,你怎么不可怜了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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