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对以前的顾瑾言并不熟悉,所以并不知道她所说的是什么,但丁集却是很清楚的。
顾瑾瑜小时候偶尔对她的为难还是少数的。
她的生母郑氏对她却很是严苛,稍有不高兴,便罚跪,有一次顾瑾瑜和他们说,说她跪到膝盖都已经流血了,也不敢起来,就因为吃了一块点心,惹的顾瑾瑜不高兴了,郑氏惩罚她。
所以相对而言,这一点伤,是小事是吗?
丁集看着顾瑾言的样子,心里有些复杂的情绪,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在以前,他会觉得顾瑾言唯唯诺诺怒其不争,可现在的她,却让人感觉到心疼。
“走,找大夫。”丁集板着脸,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
把孟宣都吓了一跳。
“不用了,我自己就是大夫。”顾瑾言不是很在意的说道:“一会儿用草药敷一下就行了。”
说完,她随手用锦帕裹住自己的手,不是很愿意看大夫。
“谨言。”齐欢也有一些担心。
顾瑾言说道:“我先回去,让小春给我上药膏,你们不用担心了。”
顾瑾言有些不适这样的场面。
这些年,她受伤,是小春会找一些药膏给她敷上,后来春夏秋冬四个人出事了,她一个人在庄子上,如果受伤了,便是找一些草药,很快便好了。
现在大家围着她,担心她手上的伤口,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她从来不曾被这样关心过。
丁集还是很担心她行不行,想追上去,傅清说了一句:“别追了,谨言有些不自在,让她自己处理吧。”
“阿清姐姐?”齐欢小小的脑袋里不太懂。
傅清摸了摸她的头。
顾瑾言准备上自己的马车。
走在路上直接被人掳走了,到了一辆更宽大,更豪华的马车里,看清楚掳走自己的是谁之后,一阵无语:“你就不能正常点?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是了。”
有谁是先把人掳走再打招呼的?
真是。
萧昱恒没有说话,眉头深深的皱着,将她手上裹着的锦帕拿了下来,看到了手上还没有完全凝结的血迹还有大小不一的伤口。
小心翼翼的用温热的锦帕给她先将血迹擦拭干净,再小心翼翼的将冰凉的药膏涂在伤口上面,轻轻的包扎。
包扎之后,看着顾瑾言的目光复杂。
“你怎么在这里?”顾瑾言问道。
萧昱恒看着她,天知道他在听到暗卫的话时,有多担心,匆匆来了,结果还是晚了。
这女人,怎么就那么让人操心,徒手去接鞭子,也就她做的出来。
训诫的话在嘴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在白鹿书院念个书还能受伤。”萧昱恒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只是擦破皮而已,不是多严重的事。”顾瑾言不是太在意的说道。
萧昱恒看着她的目光里,只有满满的心疼。
这些日子,他听了很多她小时候的事情,堂堂的尚书千金,为什么能吃那么多苦,这内宅没有刀光剑影,但是恶是真的恶。
这女人,现在这么张狂。
怎么小时候没有张狂一些呢?
让人欺负那么久!
自己又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她呢。
“摄政王,你在发呆啊?”顾瑾言一脸稀奇的表情。
两世为人,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萧昱恒发呆呢,他的脸上总是像个面瘫,但是她清楚他的手段有多毒辣,他的阴谋诡计有多少,这样一个脑子永远在动的人,竟然会发呆。
“去昱宴楼?”萧昱恒问了一句。
顾瑾言点了点头。
正好今日她不想那么早回去。
候夫人经常会送一些吃食给她,回去太早了,她不想候夫人看到她的伤口。
虽然是微不足道的伤,可是看大家都那么紧张,如果候夫人看到了,肯定要担心的。
“昱宴楼的生意一直都很好,这段时间,京都其他的酒楼也开始做药膳,但是做出来的药膳,都没有昱宴楼的好喝,药膳的根本是用药熬制,他们没有办法去掉里面的苦味。”萧昱恒说道昱宴楼的事情。
那日,她去过昱宴楼,尝过味道,昱宴楼的确是做的很好。
萧昱恒的能力极强,酒楼能做到这样好,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否则当初她也不会选中萧昱恒。
“你找的厨子很好。”顾瑾言夸赞了一句。
在昱宴楼的雅座,顾瑾言安静的坐在窗边,看着
萧昱恒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对面。
景公公纳闷了很久,探头往吗?”
“好看啊,多热闹。”顾瑾言目不转睛的看着。
两世的孤寂,这样的人群热闹,对她来说是很难得的事情。
萧昱恒示意景公公不要打扰她。
景公公觉得顾二小姐年纪轻轻,身上总有一种孤寂的感觉。
雅间安安静静的。
景公公又觉得顾二小姐和爷真配。
“是他。”顾瑾言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身影往昱宴楼来了。
顾瑾言起身准备出去。
看到萧昱恒和景公公还在这里,便笑着说道:“我先办点事,一会就回来。”
萧昱恒本来打算起身的动作僵住。
景公公看了看顾瑾言又看了看萧昱恒,萧昱恒瞪了他一眼:“还不看看去。”
景公公匆匆去了。
萧昱恒坐着也不太放心,跟着出去。
只见顾瑾言在一个少年郎的面前,笑着说什么。
景公公捂住嘴巴,想回去禀告,一回头发现自家爷就在身后,来回的看,景公公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萧昱恒黑着脸站在那里。
顾瑾言说了几句,便回来了,看到景公公和萧昱恒都在这里,还有些诧异:“怎么出来了。”
萧昱恒特意站在顾瑾言身边,往那个少年郎看了一眼,只见人早就已经走了,脸色更是难看了。
看着顾瑾言:“这就是你的正事?”
顾瑾言眨巴眨巴了眼睛,点了点头。
尚书大人就没有什么正形,上梁不正下梁歪,把谨言也教坏了。
看到好看的少年郎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