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以涧给万宜打电话,却突然发现,他的号码被拉黑了。
司以涧用管家的手机,终于打通了电话,是万宜的声音,“喂?是谁啊?”
司以涧缓缓皱起眉头,“你在哪里?”
那边安静了一下,万宜很轻地说话,“怎么了?”
司以涧察觉到这种疏离,心里突然腾起一股焦躁,他冷冷地说,“我还没同意离婚。”
万宜说话永远是轻声的,“哦。那你把协议签了就好啦,签了就可以离婚了。”
司以涧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不同意离婚。”
万宜弱弱的开口,“可是……这是我们说好的啊,而且,还有协议呢。”
司以涧语塞,“你在哪里住?”
小白蹲在万宜膝盖上,直接撞到了万宜胳膊上,手机突然摔在地上,电话就这么挂断了。
万宜刚想说小白,但小白却很无辜的样子,只是喵喵叫着。
万宜只好放弃,抱紧小白,声音很低。
“算了。刚好……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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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以涧找到了简妤珠家门口,但却吃了个闭门羹。
邻居好奇地瞅着他看,“帅哥?找谁啊?”
司以涧神色冷淡,“我找万宜。”
邻居挠挠头,“不知道啊,帅哥,你是不是找错地儿了,我没在这儿听过这个名字,嗯……要不你等等看?”
“谢谢。”
司以涧依旧等在原地。
司以涧身材高大挺拔,修长的手指间夹了一支烟,火光忽明忽暗。
想了想,万宜不喜欢烟味,他又很快掐灭,目光一直紧盯着门口,脑海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中午时候,万宜本来打算在家里吃,但简妤珠说了,“咱们出去吃完饭,刚好能把乐乐送到学校,省得来回跑了。”
万宜也赞同,下午送了乐乐后,她们俩才慢悠悠往家里走。
不过路上,简妤珠接了个电话,有些着急,“万宜,我朋友出了点事,我得快点过去。”
万宜有点慌,“需要我帮忙吗?”
简妤珠刚打算走,为难地嘶了一声,“算了,咱们一起过去吧。干脆不回去了。”
两人干脆打车过去,简妤珠一路上都在打电话,肉眼可见的着急。
还有讲电话时那种特别的语气。
太不对劲了。
万宜小心翼翼试探着问,“打电话的,是……是你喜欢的人吗?”
简妤珠被她逗笑,挑了下眉,“你知道的还不少啊。”
万宜肌肤透出红晕,“我,我猜的。”
他们很快就到了,原来是一家医院。简妤珠着急地走在前面,万宜小跑着跟在身后。
护士说了房间号,她们赶了过去。简妤珠速度太快,万宜气喘吁吁。
推开病房门,万宜还没看清,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语气中带着笑意。
“来得这么快?”
万宜瞪大眼睛,看着病床上的人,一时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哥……哥哥?”
万顷向后看去,就看到了这个眼泪汪汪的小姑娘。
“嗯?你认识我?”
万宜几乎站不稳,眼泪几乎克制不住,一团热热的气流在心底膨胀,倾泻而出。
是哥哥啊。
是次次都会护着她,不让她受伤的哥哥啊。
万宜像一个炮弹,砰的一声,就冲了上去。可走到了床边,她却突然不敢靠近了。
近乡情更怯,万宜生怕这些都是假的,生怕再也见不到爹爹娘亲。
万顷很奇怪,笑着说她,“小姑娘,你再这样哭下去,别人都要以为是我欺负你了。”
万宜破涕为笑,“才,才没有呢。”
万宜迫不及待问,“哥哥,爹爹和娘亲呢?他们也和你在一起吗?”
“嗯?”他像是有些听不懂自己的话,“什么娘亲?”
万宜有些着急着解释,“就是爹爹和娘亲啊,他们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万顷皱了下眉,“你在说什么?我们……认识吗?”
“啊……”万宜失落地低下头。
原来,哥哥不记得了。
简妤珠在旁边听了半天,总算是弄明白了。
“你怎么会觉得他是你哥哥啊?他和你哥哥长得很像吗?”
万宜默默点点头,在心里纠正,不是很像,是一模一样。
她找到了呼呼和哥哥,虽然哥哥不认识她了,她还没找到爹爹和娘亲。
简妤珠啧了一声,重重在万顷胳膊上拍了一下,万顷疼得一哆嗦,“干嘛啊你,没看到我摔伤了吗?”
简妤珠哼了一声,“摔伤?我还以为有多大的车祸呢?”
万顷随意一笑,倒像是揶揄她,“担心我啊?”
简妤珠摸出一支烟,“浪费我时间来医院,你赔我工资。”
万顷生气的皱了眉,“你不是说了,以后不抽烟?”
“啧,才想起来,就一根。”
万顷不同意,简妤珠只好把火机再揣回兜里。
晚上更深露重,司以涧身上都冒着一股冷气,夜色渐渐暗下来,司以涧表情更失去了温度。
这么晚了,万宜一个小姑娘家,在外面很危险。万宜自己都没有这个意识吗?
终于,在寂静的夜色中,司以涧听到了声响。他心里有了希望,手指无意识弯直,抬头看去。
的确是万宜。
司以涧不太熟练地挤出一个微笑,刚想上前说话,却瞬间被牢牢钉在原地。
她背后还有别人。
一个高过她一个头的男人,帮她拿着衣服,举止亲昵。
司以涧想开口,嗓子却像是被浓重的血腥味堵塞,一时间说不出话。
他站在阴影处,安静地看着他们。路灯下,男俊女美,的确像是一对璧人。
他只是几天不在,甚至不到一周,所有事情就变了。
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他以为的性格温顺的妻子,离开了家,只留下一张离婚协议书。上面他早已经签好了名字。
就在两个多月前。
司以涧心口像是被巨石牢牢堵着,如果早知道,他就不该把离婚协议给万宜。
一向行事果断的司总,第一次尝到后悔的滋味。
但他还不愿意低头,只是咬着后槽牙,狠狠盯着那个男人。
万宜看到他了,有些诧异,“司……司总?”
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称呼他,用了自认为还算礼貌的称呼。
可司以涧的脸色更难看了。
“别和我较劲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