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司以涧、万宜、司奶奶在沙发上排排坐。
万宜还没熬过这么晚的夜,这个时间已经困到小鸡啄米,意识模糊了。
咚,万宜啄了一下,猛的惊醒。
司奶奶还神采奕奕的坐在旁边,万宜揉揉眼睛万般无奈的问,“奶奶你现在不困吗?”
“不啊,你困了,就先睡吧。”
万宜苦巴巴的腹诽,要不是怕您看出来我们没有同居,怎么会熬到现在。
她现在都觉得,
司以涧忽然开口,“奶奶早点休息,我们去睡觉了。”
万宜:“?”啊?
男女授受不亲啊喂!
万宜手腕被拉着,拽到了楼上,从头到脚,每一根头发丝都在抗拒,每根脚指头都在努力,但仍然无济于事。
“我的手腕……”
万宜捧起被拽红的手腕,心疼的摸着上面。
“抱歉。”司以涧瞥了一眼,又移开视线,“今天晚上你跟我一起睡。”
万宜瞪大眼睛,当场呆住。
这……发展这么快的嘛!她还没有准备啊!
而且不是说只是假夫妻吗!
看万宜看禽兽的表情,司以涧不得不解释一句,“奶奶在。”
哦~
万宜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乖乖跟着司以涧进了房间。
他的房间很简洁也很单调,以灰黑色为主,没什么装饰品。但很整洁,没有一点灰尘。房间里有种淡淡的松木香气,和司以涧身上的味道很像。
而且,司以涧的床很大,完全不需要担心睡不下两个人。
但,站在司以涧房间的地板上,万宜还是有些不知所从,询问的眼神投向司以涧。
“我去洗澡,你先过去吧。”
万宜就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转头一看,司以涧已经进了浴室。
有些脸热,又有点新奇,她还没有来过男子房间呢。
万宜迈着小步子,动一下就往回看看,动一下就往回看看,终于上了床。
虽然知道每天都会有人来收拾房间,床单被罩都是新的。但万宜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
男性的荷尔蒙气息似乎将她笼罩,她生怕自己跟身下的床接触更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甚至感觉到自己被一种幽幽的松木味道包裹住了,无声无息,又无法忽视。
在床上煎熬了半天,司以涧终于从浴室出来了。
他一出来,就带出了浴室的水汽,和一种清新的皂角一样的香气,像是阳光下晾晒过得青草。
雨后,森林里一只鹿跑过,一滴露珠从树叶上掉下。
这样类似的味道。
万宜忍不住重重吸了一口,正心虚的抬头,就和司以涧似笑非笑的表情对了这正着。
……
万宜差点炸毛。
司以涧似乎是玩味,嘴角的弧度又像是轻嘲,“好闻?”
她刚刚的动作,和猫嗅到猫薄荷的味道似的。
“额……”
万宜反应迟钝的压了压自己跳得很快的心脏。
清澈明亮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寻找合适的借口。
天啦噜,自己方才色迷心窍做了什么啊,难不成是被下了降头吗!
啊啊啊太丢脸啦!
“好了,睡吧。”
司以涧已经换好了睡衣,也没为难她,非教她说出一个一二三来。
万宜也就顺着这话,睡在了旁边。
不过,偌大的一个床,他们中间怕是能空出三个人的位置。
.
司奶奶很烦恼,明明昨晚都让他们睡一起了。
今早却没有在万宜身上看见一点动静。
这究竟怎么回事啊。司奶奶陷入沉思。
万宜紧张的捏着手,看着眼前围着自己团团转圈的司奶奶,“奶奶,您怎么了?”
奶奶苦恼的皱眉,支支吾吾,“你……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痕迹?”
“啊?”万宜一头雾水。
“哎,算了算了!”
万宜茫然的看着,奶奶一脸沮丧的进了厨房。
这……什么意思啊?
奶奶恨铁不成钢的跟厨师说,“把我准备的给孙媳妇补身体的菜品先取消了,现在看来,暂时还用不着。”
“好的,司老夫人。”厨师把那些菜品挪在一边。
想了想,奶奶又满是沉痛,难以启齿的表情说:“能不能做一点,给我孙子的菜,给他补身体的那种。”
厨师疑惑又不知所云的点点头。
“好。”奶奶严肃的点点头,“要是这消息泄露出去,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厨师后知后觉了什么,也恭谨小心的点头。
天哪,没想到,司先生这样的男人,居然会有隐疾。果然人无完人。
餐桌上,一道一道菜被端了上来。
枸杞子蒸鸡、韭菜炒虾仁、松子玉米,还外加一碗牡蛎汤。
司以涧抬眸,淡淡扫过桌子上的菜品,发觉不对劲又一时间说不出来。
司奶奶殷勤的示意佣人把菜端到司以涧面前。
“来来,多吃点。”
司以涧微皱着眉,浅浅尝了几口,没再吃。
万宜看中了枸杞鸡肉,正想夹一筷子,就被司奶奶阻止了。
司奶奶一抬手,又一大串餐盘流水一般的端上桌子,“孙媳妇,这个里面也有孜然炸鸡,咱们两个吃这些,那些都留给他吃啊。”
万宜摸不着头脑,也不坚持,就开始吃后面端上来的饭菜。
司以涧也没理会司奶奶任性奇怪的举动,对付着吃完饭,就出了门。
司奶奶在他背后追出去,“你全吃完再走啊!别浪费!”
司以涧一出门,司奶奶心里的愁绪就全摆在了脸上,满是纠结的跟万宜说:“孙媳妇,要是我说,司以涧骗了你什么事,你会生气吗?”
万宜歪着脑袋思考半天,慎重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骗人的话,还是得看具体是什么事情吧。
司奶奶勉强挤出个笑脸来,“对了,刚想起来个事儿,司以涧生日也快到了,过完生日,你和他回老宅一趟吧。”
生日?是生辰吗?
万宜点点头:“好。”
司奶奶她是真的愁啊。
就算她这孙子和孙媳妇是天作之合,但是,一般人谁能忍受自家丈夫的隐疾啊。
看来,她得想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