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 番外 帝司命??帝尘坱(帝兮)

胜天五百三十六年,冬至。

鹅毛大雪飘摇,早早就在地上铺上了厚厚一层白被。

扶桑城内,热闹非凡。

四海楼内外更是人头蹿动。

要说这四海楼来头也是大的,乃是甄氏新任家主甄不刑的私产,说起这位不行家主,那就更了不得了。

魔侯的钱袋子,妥妥的财政大臣,执掌整个须弥的钱财。

这四海楼在须弥和五行灵地都有诸多分号,倒不是让人吃酒玩乐的地方。

魔侯垂悯天下有志之士,凡有志踏上修行之道,碍于家贫难以维继者,每月皆可在四海楼中领取灵石丹药补贴。

只是这灵石丹药也非白给,每月须得完成四海楼所颁布的任务,保底四次,多做多得。

每年年末四海楼举行一次大考,好逸恶劳,混吃等死者淘汰不说,还要被拘入木圣的八狱殿内吃一顿责罚。

如今的须弥和五行灵地,可谓是欣欣向荣。

即便如此,四海楼每年的补助名额还是吃紧,每每临近年关,便有人欢喜有人愁。

四海楼里有条不成文的规矩。

若有人因遇瓶颈,修为不得寸进的话,可接取足量任务用以抵债。

今儿四海楼聚了这么多人,都是来接任务的。

说是接,倒不如用抢更合适。

毕竟僧多肉少,任务也就那些个,有些任务过于艰巨危险,极易丧命,少有人接。

那些相对安全的任务,自然成了抢手货。

袁野觉得自己今日走了大运,最抢手的任务竟真被她抽签抽到了,四海楼的任务先是抽签,抽中后,接不接随自己心意。

不接的话,就去任务池里与人抢,那就拼的是修为了。

袁野接到这任务时,整个人都滚烫了。

任务简直不要太简单,居然是让人种地,时限一个月,若失败了也没惩罚,若是能让种子发芽,便可得一枚丹神亲炼的洗髓丹。

那可是丹神梅拂规炼制的洗髓丹啊!

袁野激动的都要哭了。

她的筋脉堵塞的太厉害,想要修炼实在太难了,饶是她百倍努力,也依旧赶不上别人。

如今人族寿命大多长久,她今年才二十岁,但别人家孩子,哪怕是最寻常的出生后都是凡尘九品。

魔侯和澜帝改天换地,人族早已不是过去那样先天孱弱。

但袁野就像一个另类,她经脉堵塞了近乎九成,实力连个刚出生的孩童都比不过。

修炼了二十年,也才凡尘九品,一个奶娃娃的水准。

要说她有什么长处的话……恰恰好就是种地。

袁野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经手过的植物草木就没有长不活的。

也是靠这点,她这样一个弱鸡到离谱的孤儿,才能顺利长大,并且还挤进了四海楼的补助名单内。

袁野领了种子后,就万分小心的藏好,死死护在心口,快速离开,朝城外自己歇脚的小破屋去了。

她殊不知,刚出四海楼,自己就被人给盯上了。

在小姑娘离开后不久,一辆异常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楼外。

赶马的男人身形高大,扎着一头小辫,在脑后用红头绳束成马尾。

他走时还不忘对马车内的人道:“劝你别抱太大希望,咱们消息得到的太晚,没准人已经被黑心鬼给抢去了。”.

男人说着,没忍住又骂骂咧咧道:“那家伙就是故意的,害我们去五行灵地白跑一趟。”

“废话真多。”青年懒洋洋的嗓音从马车内传来,端是风流多金的很,“赶紧去,找不到人,自个儿滚八狱殿里挨抽去。”

男人很是大逆不道的翻了个白眼,快步进楼,嘴里似低声骂骂咧咧了句什么。

像是在骂……屎娃子……

马车内,青年没骨头似的倚枕坐着,手托着腮,似在闭目养神,另一只手上却把玩着一根麦穗。

那麦穗上的麦子颗颗饱满,灵气浑厚。

片刻后,男人快步跑出来,脸上带着兴奋:“人还在,刚接了任务离开。”

青年忽然蹙眉。

“什么任务?”

男人将袁野的任务复述了一边,青年骤然冷笑:“好他个帝司命,倒是会收买人心,不对……”

青年闭眼,似掐算着什么,笑声又多了几分嘲讽。

骂了一句:“老土。”

下一刻,他身影直接从马车内消失。

魔罗心见状,又是一顿白眼。

“妈的,你们兄弟俩一天到晚斗法,能不能别老拖上老子这个老实人。”

曾经的心心大魔王,如今尘坱太子麾下魔心将军,心里怒骂:烦死了!

……

袁野倒在血泊,还死死护住怀里的种子。

她腹腔都被捅穿了,身上到处都是伤口。

三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她前方,不断将她逼向角落。

为首的男人厉声道:“把怀里的东西和任务交出来。”

袁野嘴唇咬的死死的,抵死不从。

四海楼的任务不可抢夺,只能转让,这是这三人还留她一口气的原因。

“妈的,臭娘们!不知死活那老子成全你!”

这三人也不是有耐心的,见袁野是个硬骨头,也动了杀心,不想再耗下去。

然而他们刚上前,忽然感觉面上一痛,像是被极细的丝线刮破了脸。

一道身影突兀出现,挡在了袁野的前方。

少年郎眉眼锋利,俊美无俦,偏生一双眼瞳剔透如琉璃,腰身劲瘦,一身玄袍更显冷冽。

他冷冷盯着三人,朱唇一启:“滚!”

三人先愣,随即冷笑:“哪来的小白脸,想截我们的——”

三人话音还未落。

他们脚下的白雪骤然朝上漫延,将他们冻了三个冰雕。

啪。

像是有人打了个响指。

三人的身体顷刻间碎成冰块。

青年戏谑慵懒的声音在一侧响起,“咱们家的小司命,怎又玩起面冷心热来了,这么可爱,可真叫为兄叹为观止啊。”

青年红袍白氅,头戴金冠,端是雍容俊美,活似一个浪荡人间的纨绔子。

冷面少年郎嘴角抿了抿,似不悦的皱起眉:

“帝尘坱,你来做什么?”

青年拥裘笑眯眯走到少年郎身边,慢悠悠抬起手,说是迟那是快,一把捏住少年郎的脸,将他的脸用力一挤。

帝兮凤眯着,笑道:“自然是来看看我的黑心鬼弟弟啊~”

“敢挖我的墙角,小司命,胆儿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