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裙破防了。
有问心魔眼在,还演个锤子戏。
紧跟着,女魔头一句话让疯批月也破防了。
“他是你爹?”
月妄天的笑容荡然无存,“你侮辱谁呢?”
“他不是你爹,他给你这么多宝贝?”楚裙咬牙切齿:“他肯定是你爹。”
“呵……”
“他若是我爹,我第一个砍死他。”
楚裙点头:“加上我。”
亲生女与疑似私生子沉默对视,两个冤种挪开视线。
月妄天收回裁决锁链,又恢复那副阴阳怪气的懒散样:“你想干嘛我懒得管,只要别影响我的灭族大计就行。”
“哦,那不行,你得帮忙。”楚裙已经被嫉妒蒙了眼了,她要把这个疯批拉下水。
“凭什么?”
凭我嫉妒,凭我酸!凭他给你的太多!
楚裙面无表情道:“那我就毁你灭族大计,将月族发扬光大!”
“凭你?”月妄天不屑。
“嗯,”楚裙认真点头,“信我,女人的嫉妒心很可怕的。”
月妄天沉默,片刻后,嗤笑了一声。
懒洋洋道:“帝俊半月后会出关,真身与分身合一,为甄不刑与灵宝主持大婚。”
说完,他打了个哈欠,“还不走,要我送你不成?”
楚裙低笑了声,睨了眼他的后背:“伤势这么重,感觉你快死了。”
月妄天有伤,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楚裙就察觉了。
且这个伤势极重,是他去天王殿面见帝俊分身后才出现的,显然这疯批是挨罚了。
“还好,还能撑到灭族,你还不走?”
“我走。”楚裙点头,不过离开前,她又道:“你院子外种的那些灵草借我点?”
那灵草乃是三缺月见草,有疗伤之用,且又是在月族之地生长出来的,极富阴气,还可用来修炼制毒,绝对的宝贝!
月妄天皱眉,对她的自来熟显得有些无语。
但还是点了点头,想让她快滚。
“大方,你这种朋友值得交。”楚裙对他为人表示认可,笑眯眯的走了。
门关上后,月妄天吐出一口长气。
随即察觉到不对,他转身推门而出,就见自己的院子空荡荡的一片,别说草了,草皮都没了。
目光呈现短暂的呆滞。
月妄天:“哈……”
转身回房,他一半脸沉在阴影中,另一半脸显得轮廓分明,眼尾细长,微眯着时有极好看的弧度。
月族无丑狗,月妄天的容貌自然不俗,就似暗月,漂亮皮囊之下藏着惊心动魄的疯狂。
将外袍扯下,却见他背后伤痕密布,最可怖的一道伤痕应是刚施加上的,从脊骨处被削开,皮肉翻卷,甚至连脊骨都露出来了。
他面无表情的抬起手,以气息为针,将翻卷的皮肉缝合起来。
这是帝俊今日给他的惩罚,因为他冒犯了灵宝。
对月妄天来说,这种惩罚早就习以为常了,反正那老贱人不会杀他,他可是灵宝珍贵的口粮。
“全都是拜你所赐啊,老混蛋……”
月妄天喃喃道:“灭族怎就那么难呢,这一次再灭不了,我可真不等了……”
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老混蛋忽悠人的嘴脸:“小天天,你要信义父啊,义父会骗你吗?咱们可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亲父子啊!”
“挨揍这种事,挨着挨着就习惯了嘛,犯贱你会吧!争取让帝俊多揍你两顿,挨最毒的打,报最狠的仇!”
“放心,义父只是跑路……啊不是,义父是去未雨绸缪,不是抛弃你!”
“以后会有一个善良美丽的小仙女骑着梵诃吞天蟒来救你出水火!哦,也有可能是个小仙男,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和他们相亲相爱啊~”
“安?你问小仙女小仙男是谁?嗯……问得好,他们是为父的冤家。”
“你努努力,等你成年了,义父还想有朝一日把女儿嫁给你呢,义父那女儿啊……绝美!”
……
背后的皮肉眼看要缝合好,月妄天手一抖,缝歪了。
他想起来自己院门口那片连草皮都不剩的地,他认真培育出的月见草,咧嘴笑了。
“善良美丽小仙女……”
“放屁。”
“分明是撒谎眼都不眨的骗子女土匪。”
“相亲相爱……呵……”
“去死吧。”
不过……
“你豁出命了都想保护的人,就是她吗?老混蛋。”
月妄天闭上眼,“真不想当你的便宜儿子。”
但是,谁让你给太多了呢,老混蛋。
……
楚裙心情很怪异。
此等怪异心情,直到回屋后面对般若他们才暴露出来。
“阿楚,你怎么受伤了?”般若看到楚裙脖子上的掐痕,目光冰冷:“他对你动手了。”
楚裙嗯了声,她已经给自己疗伤过了,月妄天下手狠是狠,但是不致命。
拜月赶紧过来,想帮楚裙吸走疼痛,楚裙摇了摇头,这点小伤不值一提,一会儿就好了。
“他怀疑咱们了?”
“他看穿咱们了。”楚裙实话实说:“没必要在他们面前演戏了。”
“怎么暴露的?”
“那此人现在到底是敌是友?”般若眼中杀机毕露:“我去宰了他。”
“不用。”
楚裙又叹了口气。
般若和听汐面面相觑,他们鲜少见到楚裙如此长吁短叹的样子。
“阿楚,到底怎么了?”
“他大概率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女魔头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他们都懂。
般若惊讶:“他是永夜世伯的义子?”
“没承认,但八九不离十。”楚裙冷笑:“我那爹对他不是一般的大方,又是裁决面具又是问心魔眼,我和我哥大概率是野生的,他才是亲生的。”
般若和听汐都沉默了。
小拜月同情的看着楚裙,姑姑,好惨。
野生亲儿女,亲生干儿子,绝!
般若有些咋舌道:“我怎么觉得,咱们这一路走来,都在永夜世伯的算计中?”
“是啊。”
女魔头也很头疼。
她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哪怕这人是自己的亲爹。
所以,永夜!你个不肖爹到底还给我准备了多少惊喜?!
“楚哥,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听汐忽然道:“永夜世伯是假死来了须弥,那表弟和计都大哥的父亲呢?”
没人会信长明神主是真的死了,哪怕当年他亲手让帝臣‘杀’了他。
但总总迹象都表明,长明和永夜这俩老头很大概率早早的就勾搭在一起了,布下了一盘大棋。
楚裙咂摸了一下嘴,由衷道:“希望归澜和我一样冤,不然我就太孤单了。”
般若:“……”
听汐:“……”
小拜月:“一、一定会、会的,图、图灵哥哥是大冤、冤种……”
这美好的期盼,让身在赤地的绝美男人耳朵一阵发烫。
富贵儿诧异:“表弟,你耳朵好红,好像熟了。”
男人沽冷清滟的脸上不沾感情,淡淡嗯了声:“楚裙在咒我。”
“哇,小裙裙真是神通广大,你拿娇郎祭天的事,她这么快就知道了?”富贵儿感慨。
刺耳的骂骂咧咧响起,一身浓妆艳抹,人比花娇的烛娇郎从婚车里探出头,破口大骂:“咒的好!楚楚啊——你男人他要逼良为娼啊——”
“他要把我卖给变态老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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