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主君?”昆玉难以置信。
杜若不是帝归澜的宠妾吗?多大点事儿,就要剥皮?
“或者,你想本君亲自动手?”帝臣冷漠的睥睨着她。
昆玉咬住唇,低下头。
她现在只恨自己夺舍时下手早了!她就不该把杜若的神魂给一招抹了,她应该把这蠢狐狸的神魂留着慢慢折磨!!
“杜若……遵命。”
剥皮而已……反正也不是她的肉身。
无非就是以后丑一点……现在痛一点……
但昆玉气啊!
这蠢狐狸杜若惹下的祸,自己堂堂神女还成背锅的了?
这剥皮之痛,为何要她来承受?!!
昆玉忍住怨气,剥下这肉身的狐皮,剥皮之痛让她脸色都白了几分。
须臾后,她手上出现了一件狐狸皮子。
火红火红的,皮毛浓密,还真有几分好看。
帝臣看着那皮毛,想到了楚裙在黑暗中狡猾偷笑的小脸,冷艳秾丽,像是一团不灭的烈火。
杜若爱美,所以皮毛保养的很好。
帝臣上一次‘夸’她毛好,倒是真心实意的,那时候他就觉得,这么好看的皮子给自己的小渣女制一件狐裘穿着,定是极好看的。
这件狐皮落入他手中,帝臣轻抚了下皮毛,勾起了唇。
昆玉看到他脸上的笑意后,打了个寒颤。
变态啊……
太变态了……
帝归澜这男人长的是真好看,但他真的好变态啊!不愧是弃情绝爱的天域神主,他宠幸这杜若是不是就为了剥这狐狸的皮啊?
这什么爱好啊!
帝臣轻抚着皮毛,眸子漫不经心的落到了昆玉身上。
赤金眼眸深处眸色幽沉,楚晏温那日将自己的力量渡了一半给他,帝臣恢复了一些天域的记忆后,随之而来恢复的也有过去的一些力量。
他能轻而易举看穿杜若皮囊下藏着的是谁?
一只大鹏鸟吗?
天域来的鹏鸟,想来是那东天王的亲戚。
“你与过去,似有不同。”
昆玉闻言一个激灵,他该不会看出什么了吗?她下意识抬起头,却见那张沽冷清滟的脸上挂着幽沉的笑意。
蛊惑的人心颤颤。
“挺好看的。”
昆玉冷不丁被赞,没由来的内心酥麻了一下,这回是真情实感的咬住下唇了。
栖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陛下!我的陛下你在说什么狐言狐语啊!杜若这蠢狐狸哪里好看了,你要守男德啊!
你以为魔侯舞不动刀了吗?
帝臣的确觉得昆玉的本体‘好看’,金翅耀眼,比当初那只叫昆垂云的大鹏鸟看着要瑰丽的多。
这些金翅翎羽拔下来当做点翠羽毛,应该能给楚裙打一副极好看的头面首饰。
既是大鹏女,骨骼应该会更轻些,用来打造些簪子或者箭矢都是可以的。
再不然,让楚裙拿去送人情,给她最宠爱的小姐妹般若也行。
帝臣神游天外的想着,脸上的笑容更是惑人。
惑得昆玉心眼颤颤,呼吸泛紧。
帝归澜的确变态,可是这男人……真的变态的好迷人啊……
“杜若,你会制膳吗?”帝臣幽幽问道。
昆玉目光闪了闪,她……当然是不会的。
“杜若愿为主君学膳。”
帝臣哦了声,点了点头:“那学起来吧。”
狐媚子妖皇幽幽想着,大鹏女的肉质应该比鹏男要细腻些,或许自己应该再寻一口大的锅。
否则,炖不下。
“以后就留在本君身边伺候吧。”
昆玉闻言大喜,只觉自己这剥皮之苦没有白受!
“杜若,谢主君提拔。”
提拔吗?
帝臣收回思绪,不再想楚裙后,他眼底的温度顷刻褪去。
他的确有意将这鹏女提拔到锅里。
不过,昆玉显然误会了,她觉得自己会被提拔到床上。
“栖云,将狐尾草还给她。”
栖云难以置信。
但帝臣有令,他不敢不从,只能愤愤的将狐尾草又还给昆玉。
“服下狐尾草,可缓解你的剥皮之痛。”帝臣淡淡看着她:“还不服用?”
“杜若这就服下。”
昆玉本是想贪了这狐尾草的,但眼下不好拂了帝臣的意,只有当面把那狐尾草给服下。
只觉是暴殄天物,白白便宜杜若这具肉身了。
帝臣轻轻点了点头:“每三日来领一份狐尾草。”
这回连昆玉都诧异了。
这帝归澜也太喜怒不定了吧?
“本君不喜欢秃狐,”帝臣淡淡道:“早些把皮毛长回来,不要碍了本君的眼。”
“喏。”昆玉点头,自然欢喜的很,这便宜,不要白不要啊!
她哪知帝臣心里想的什么?
剥一次皮显然制不了一整件狐裘,还得再剥个十次八次才行。
这十次八次的皮剥完,配上狐尾草对神魂的修复,足以让这鹏鸟的神魂彻底与杜若的肉身融合。
到时候,便是她自己剖魂碎魄也离不开这具肉身!
鹏鸟味儿的狐狸肉,不知道好不好吃?帝臣眨了眨眼,有点期待呢。
“退下吧,好好学膳。”
男人幽幽道:“本君期待你的手艺。”
“喏。”昆玉一脸娇羞的行礼退下,剥皮后疼的直哆嗦,也盖不住眼里的得意。
那是一边哆嗦一边得意,那表情无处安放,整得像是得了癫痫似的。
栖云是一头雾水,一脸不忿。
小声嘀咕道:“主君,你怎么还赏赐她呢?你不怕魔侯知道了找你麻烦啊?”
帝臣冷冷睨向他。
栖云打了个哆嗦,双手食指在身前戳了戳,委屈巴巴道:“卑职也是担心嘛……”
“既如此担心,本君也交给你一件差事。”
栖云好奇。
什么差事?
“去打一口锅。”
栖云:???
帝臣认真道:“要大一点的。”
直到从主殿出来,栖云都是一头雾水。
“青子,主君让我打锅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不明白呢?”
鹤青笑而不语,你问老子?老子也不懂啊!
“主君让你干嘛你干就是,哪来的废话!”
鬼方小声道:“杜若很奇怪,主君对她的态度也很微妙。”
“的确微妙。”鹤青点头,他跟随在帝臣身边最久,主君赏赐杜若时虽然在笑吧……
鹤青总觉得那笑容渗人的很。
妖皇一笑,大事不妙。
为毛他会觉得主君看杜若那蠢狐狸像是在看一坨嗷嗷待宰的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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