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不吃窝边草,四舍五入,楚衣侯还不如兔子!
梅中没啥大事,可算是让孝子富贵儿放下心了。
“这么说那个叫图灵的小子没唬人?他把我搞去做噩梦,真不是害我?”
“中云梦结者形同假死,相当于另一种形态的元神出窍。”帝臣解释道:“并不会损害肉身神魂。”
富贵儿摸着下巴:“小裙裙,那你这窝边草到底是忠是奸啊?”
楚裙笑容和善,掐着富贵儿的后勃颈,“贵啊,咱能闭嘴就别哔哔。”
富贵眼神无辜弱小又可怜,“你不爱我了,你凶我,表弟~她凶我~”
富贵去求抱抱,楚裙等着帝臣一袖子掀飞他。
结果妖皇陛下岿然不动,任由梅拂规拉着自己的袖子,眼神冷睨向楚裙:“若不心虚,凶他作甚?”
楚裙:“(???????)???”
借题发挥~漂亮啊归澜!
夜书咳了声:“主君,既然梅侍郎无碍,那属下先去帮大青子处理城中事务了。”
夜书说完,赶紧溜,经过楚裙身边时,这位女统领猛然背着帝臣,对她竖起大拇指。
敢绿我族妖皇,不愧是你楚衣侯!漂亮!
我辈女人(妖)楷模!
帝臣到底还是把富贵儿给掀开了。
“楚裙,随我出来。”他说完,出了房门。
女魔头昂首挺胸,毫无心虚之色:“来就来,怕你啊!”
她转身跟上,却被梅拂规拽住,往她手里塞了个小瓶。
“嘛玩意儿?”
“最新研制的魑魅迷魂香,表弟一会儿要是和你闹,你就滋他!趁他病要他命……啊不是,要他芳心,毁他清誉,扒他衣服,虐他身心,让他对你百依百顺!别说当兄弟的不帮你。”
女魔头大为震撼,握紧迷魂香。
由衷道:“富贵啊,你这还孩子真是大小就聪明。”
“那是!”
女魔头走了。
屋内,梅拂规神清气爽,扭头见自家老爹一脸迷茫。
“爹,你睡傻了?”
“为父的好大儿啊……你过来过来,刚刚那……那不是国师吗?”
梅中一脸疑惑:“他和山山老祖怎么回事?好像有一腿似的!山山老祖她不是喜欢咱家夙哥儿吗?”
“国师、夙哥儿还有个图灵!她、她脚踏三条船?!咱们夙哥儿怎么办?你这当表哥的也不知道帮自己弟弟,你个不孝子!”
梅拂规挨了一脚,满脸无辜。
自己怎么没帮了?!云夙=国师=表弟!
“爹啊,你个老糊涂……”
“还敢骂爹?我打不死你!!”
屋内,梅家父子俩生机勃勃。
外间,庭院竹林假山旁。
有人被抵在假山上,揉碎了唇红,吞咽了唔咽,被咬住了脖颈。
“又咬!又咬!!”
楚裙哇哇大叫,转眼就被捂了嘴。
帝臣自她颈间抬首,尖牙消失,看着她颈间的红印,冷哼道:“皮都没蹭破。”
楚裙翻白眼:没破皮就不会痛吗?!我脖子又没有你们狐狸那层毛挡着!
“娇气。”帝臣顺势刮了下她的鼻子,楚裙一口咬在他指骨上。
这次换帝臣嘶了声。
楚裙:“呸!”
她挑眉道:“知道疼了吧?”
帝臣眸色沉沉的盯着她,“你还委屈了?”
楚裙叹了口气:“渣女哪有资格委屈嘛。”她佯装可怜,转身帝臣朝假山壁上一摁,勾着他的脖子,垫脚吻了一口。
“吃醋了?”
帝臣嗤笑了声,笑意全无,眼神冰冷:“没有。”
楚裙瘪嘴:没有个鬼,一股子老坛酸菜的味儿。
楚裙眼神轻睨,准备与他拉开距离,不出意外,她的腰被锁住,整个人被他朝上一提。
压制着上翘的唇角,楚裙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长腿顺势缠住他的腰。
两人再度异位。
背撞在山石上,粗粝山石硌的背有点痛,她嘶了声,“你轻点,压死我了。”
帝臣仿佛听不到,指腹摩挲着她颈间的印记,沉声道:“那图灵,或许是友非敌。”
“嗯,我也这么觉得。”楚裙点头:“他保全了梅中,又出言提醒了鹤青,但却一直不肯露面见我,这点很奇怪。”
帝臣眸光微动:“他露过面,你没注意到?”
“什么时候?”楚裙诧异。
“顾大儒出事时,他就在附近。”帝臣与图灵对视过一眼,之后那家伙就消失了。
他以为楚裙也察觉到了的。
“小秃当时也在?”楚裙愕然:“我真没看到。”
那时她的神识扫遍方圆百米,但并未察觉到图灵在,除非……
“他刻意躲着我?”楚裙蹙眉,疑惑的看向他:“他不愿让我看见他,但却在你眼前现身?这是何意?”
“查一查就知道了。”
帝臣沉吟道:“他消失之前,唇语说过一个地方。”
“何处?”
“鬼葬山。”
楚裙隐约记得这地方,不在王都附近,似乎在南田郡。
“你准备去?我觉得还是我去合适。”楚裙抢声道。
帝臣唇角轻不可见的朝上翘起,眼底不见笑意,他捏住楚裙的下颌,“这么急切想见你的窝边草?”
渣女沉默。
她说不是,有人信吗?
“去吧。”出人意料的是,帝臣同意的很爽快。
楚裙眨了眨眼,“真同意啊?不吃醋了?”
“大局为重。”帝臣面无表情道:“私心来讲,我不愿意你去,但于公来说,图灵是你的妖君,他是真是假,是忠是奸,你最有判断权。”
“况且,目前这时局,你不在王都城更好。”
帝臣目光沉沉盯着她:“省得又被所谓大义所裹挟。”
楚裙目不转睛看着他:“会被大义裹挟住的,又不止我一个。”
她认识的帝归澜,心中何尝少过大义?
纵然人族欠妖族甚多,纵然两族之间血海深仇,他为族人卧薪尝胆这些年,在人族手握极权,也从未滥杀过无辜人族。
东离百姓,西荒人族与他有何瓜葛?
他何曾因那些旧怨深仇而撒手不管过?
“身份不同,立场不同。”
帝臣轻揩着她的眼角,指腹温柔的抚过她的侧脸,“我乃妖族,纵然我对那些人撒手不管,也无人可指怼一二。”
“而你不同。”
“这世间总有人学不会感恩。”帝臣眼底滑过冷意。
他偏要这世间人再无法说楚衣侯半句不是!
偏要把这公道公理强打入人心!
楚裙眸光幽幽一动,她察觉到帝臣似有谋算。
她没有往下深究,心间唯有暖意泛滥,楚裙在他唇上轻轻一啄:“奸诈的狐媚子。”
帝臣垂眸看着她:“无端骂狐。”
“是有凭有据。”楚裙似笑非笑看着他:“从一开始就想让我离开王都,即便我不主动请缨,你也会设法让我去鬼葬山吧?”
帝臣失笑,果然自己的算计,瞒不过她。
“嗯,所以楚衣侯这一次愿意听话吗?”
楚衣侯佯作沉思:“那姑且……卖你个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