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幽就在山主庙里,楚裙揪住那小子直奔养魂泉去了。
事不宜迟,说干就干!
寒浓抱着兮兮准备回十三楼,魔罗心也被放出来了,楚裙一走,他那谦卑的脊梁骨登时挺直了。
眼神傲慢的在寒浓身上兜圈子,嘴里的嗤笑声还没冒出来。
“小心心低头!我要骑大马!”小傻兮奶声奶气道。
魔罗心心里骂了句:屎娃子!
俊脸上立刻露出恭敬的笑,低头弯腰:“遵命,我的小主人……啊!”
小傻兮蹦起来一屁股坐在他脖子上,魔罗心脑袋差点直接砸地上,咬牙切齿心里一顿骂。
可算稳住身形站直了,嘴角抽搐了下。
寒浓意味深长的盯着他:“小主人?”
魔罗心心里一咯噔,暗骂:这长虫竟如此机敏?!
他神色如常的迎上寒浓的视线:“小傻兮独得圣宠,当然是小主人了,你若也有这般得宠,本魔王叫你一声小主人也行。”
寒浓似笑非笑看着他:“急着解释什么,整得心虚似的,当魔的都这心理素质?”
魔罗心又想骂娘了,虽然他没有娘。
那女魔头身边跟着的到底是一群什么贼精!脑子一个比一个转得快!
梅任凭飞了起来,停在魔罗心的脑门上:“小主人就不必叫了,以后叫老子祖爷爷知不知道?”
心心大魔王只想杀虫。
“老梅。”寒浓唤道:“少插科打诨,滚回去带你的好大孙。”
“死长虫,你敢使唤本丹王!”
寒浓瞪了屎壳郎一眼:“再废话,我丢你去茅厕,速度滚回去,顺便给表弟说一声,就说楚楚去养魂泉了。”
“啊?告诉那狐狸干嘛?”
寒浓看他如看猪队友,“当年你是走了多大的狗屎运才遇到了眼瞎心善的女人,吃那么大亏给你生了子嗣?”
梅任凭勃然大怒:“眼瞎心善?!!老子明明是被骗被渣被强迫……”
没等寒浓继续吃瓜,梅任凭顿时噤声,不想提自己的心酸往事,气呼呼的扭头飞走了。
寒浓噗嗤一笑,摸着下巴,嘀咕道:“居然是被强迫?”
“就这样还能有后代,到现在还没绝后?”
魔罗心听着寒浓的嘀咕声,脸色古怪不已。
总觉得那梅任凭的悲惨经历也很耳熟呢,那女魔头和狐狸当年好像也是遭了黑手才有了崽的吧?
这是一霉霉一窝?不愧是女魔头的朋友,一群冤种!
等梅任凭飞走后,寒浓才想起一茬来。
老梅那厮在酒坛子里泡了一夜,知道帝臣就是云夙吗?
“应该不至于那么笨才对……”
偌大梅家,千年基业,总得有一个聪明的吧?蠢到根,情有可原,总不能连‘头儿’也是蠢得……
……
梅任凭想到自己那心酸过往,就异常暴躁。
当年那渣女将他骗身骗心骗种,玩完就跑!到头来连留给他的名字都是假的!
老梅一回去,就暴打了一顿好大孙,骂骂咧咧对富贵儿道:“赶紧的!把狐狸表弟给老子找来!”
梅拂规先前跑慢了一步,没追上楚裙他们,结果老祖回来还揍了自己一顿,委屈的像个两百斤的大胖子。
“老祖你真是的,如此粗暴,你老实说我那祖奶奶是不是被你给家暴跑了的?”
梅任凭此刻很想绝后。
还好,富贵儿的求生欲间歇性上线,没有再撩拨虎须。
“表弟这一天天的神出鬼没,不晓得又跑哪儿去了。”
“先前我没追上你们,回来就找不着他人呢。”
梅拂规找不到云夙,但找得到千阙啊。
“千阙统领~你瞧见我家表弟了吗?”
千阙听到此等智障问题,愣是沉默了三秒,耳边响起了帝臣的传音。
他脸色古怪:“你找你……表弟?”
“表哥找表弟不很正常吗?他那般爱我!”
千阙:“……行,你跟我来吧。”
他径直把梅拂规带去了帝臣客居的院子。
梅拂规犹豫了,小心翼翼问道:“表弟这会儿和国师在一起啊?那我在外头等他好了。”
“你进去就知。”千阙睨了他一眼。
二话不说一把将梅拂规推进去,直接带上了院门。
富贵儿惊恐。
小裙裙不在他可不敢一个人去扒国师的衣服啊!
“老祖怎么办,我害怕。”
“怂瓜蛋子怕个球,给老子上,不就是个国师嘛,他还能吃了你?”梅任凭小声道。
梅拂规胆气一撞,扭头要冲,就看到前方倚门而立的男人。
沽冷寂静,像凡尘不可沾的冷雪。
遥望不可及。
帝臣看着他:“何事?”
“呃……国师大人,我是来找我表弟的。”富贵儿那叫个娇羞规矩。
帝臣复问:“你说。”
梅富贵儿:“……”
他低头小声哔哔道:“国师是听不懂人话吗?”
“梅拂规。”帝臣眸色里夹着几分戏谑:“本君听到了。”
“啊!误会!都是误会,国师我没有……”
梅拂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帝臣眉心处出现了一个‘ξ’形眉间印。
富贵儿只觉眼熟,还没反应过来,梅任凭叫出了声:“卧槽?”
“不愧是国师大人啊,脑门上长花还怪好看的哈,哈哈就是有点眼熟的说呢……”富贵儿声音越来越弱。
帝臣几分无语。
“我是帝臣。”
他看着梅拂规:“也是云夙。”
富贵:“……”
噗通,梅拂规双膝着地,跪的有点干脆,他笑中带泪:“没吃午饭,腿没力气……”
梅任凭哇哇大叫:“好家伙!你是狐狸表弟?!我兮娃娃的爹?你狐子野心啊!你是不是想拐了我家山山给兮娃娃当后娘?!”
帝臣轻揉了下眉心,这梅家祖孙啊……
“楚裙呢?”
“小、小裙裙在泡温泉呢,让你赶紧过去给她搓背……”富贵儿脱口而出。
帝臣身子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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