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儿啊，什么时候把哥的外套拿走了？”
叶软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说话，手指拉开拉链要脱掉外套。
衣服刚掉到臂弯，又被拉了回去。
顾城半蹲在叶软面前，正要拉上拉链，想了一下，又帮他脱掉外套。
“脏了，穿干净的。”
顾城脱下自己身上刚换上的外套，动作温柔帮叶软穿上，仔细拉好拉链，抚平衣领。
“哥这件是来南城时买的新的，一次没穿过，便宜你这只坏兔子了。”
顾城拉起衣领让他闻，“来闻闻，香不香？”
叶软愣愣和顾城对视，傻乎乎真的侧过脸去闻。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兔耳朵动了一动，然后竖起来。
叶软笑了，“香的！”
“终于笑了。”
顾城叹气，席地而坐。
“长这么好看，就是不爱笑，给哥愁的……以后多笑笑行不？”
“——好。”
顾城只穿了一件t恤，也不嫌冷。
“为什么不开心，和队长说说？队长哄哄你。”
叶软摇摇头，耳朵跟着晃了两下。
“不想说啊……那也行。”
顾城起身，黑沉的眸子，深深盯着叶软。
着迷于他的眼睛，似银河有迹可循。
叶软睁大眼睛，看到顾城的脸倏然放大，正要后退。
顾城手掌抚在叶软脑后，不让他乱动。
额头抵着额头，叶软呼吸下意识停滞，睫羽颤动。
顾城吐息微热，语气低沉：“以后我保护你，一队所有队员是你的后盾。”
“害怕了，就躲在哥的身后。”
许久静默，耳边是营地外低语噪杂的交谈声。
车内只有心跳，很快的心跳。
一时之间，叶软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顾城的。
叶软缓缓展开双臂，环过顾城肩膀，侧着脸，下巴抵在他肩膀。
叶软抱着这只大灰狼，声音软绵绵，从嘴里轻飘飘哼出来。
“谢谢哥哥。”
顾城一愣，努力抑制上扬的嘴角。
“别撒娇啊，哥可不吃这一套。”
说是这样说，顾城环过小兔子的腰，把人捞怀里抱紧。
叶软枕在顾城肩膀，侧过脸手指捏他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出来的狼耳朵。
狼耳朵内侧的毛毛很软和，比外面一圈的灰色毛软多了。
叶软手指捻着狼耳，忽然想起什么，凑过去小小声问：
“顾哥，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尾巴。”
顾城：“不行！”
“顾哥……”
“不许撒娇！”
“队长……”
“不行！”
顾城清清嗓子，“叶小软同志，你不能恃宠而骄。”
叶软推开顾城，红眸湿漉漉的，嘴角一扁。
再开口，说话都带了哭腔。
“顾城。”
“好好好！”
顾城败下阵来，转身走到车门边看了一眼，周围没人。
再走回来，顾城把自己后裤腰往下扒拉了一点。
转过身，一条灰色毛茸茸的大尾巴垂落在地。
“哇……”
叶软两眼放光，看着狼尾巴扫了扫，像一只逗猫棒一样。
兔兔对于毛茸茸的大尾巴没有抵抗力，猛地变回垂耳兔，兔爪牢牢抱住大尾巴荡秋千一样晃悠。
顾城炸了，尾巴像钓鱼竿一样，把兔子钓起来。
“嘶！这可不兴碰啊！”
顾城捏住兔子后颈皮，将他提起来。
垂耳兔耳朵竖起来，小三瓣嘴动了动，粉嫩的小舌头吐了下。
“大尾巴！”
顾城站姿有些别扭，拿起刚才叶软换下来的外套挡住裆。
有些咬牙切齿道：“不知道尾巴这东西不能乱摸吗？”
小兔子不开心，“你也摸过我的……”
“啧。”顾城气的掐腰，“你行！”
“老大！出来吃饭啦！”
于晶晶蹦进车里，看一狼一兔。
“干啥呢你们？要吃兔兔了？”M..
“吃你妹！”顾城抬手把兔子扔她怀里。
“带他先出去。”
于晶晶：“哦。”
.
午饭是大锅菜，担心会吸引三级丧尸，只燃了一堆火，简单煮的蔬菜汤，里面放了一罐切碎的午餐肉罐头。
叶软捧着自己的饭缸缸，其他几个队员围在一张饭桌上吃饭。
小兔子在储物腕带里摸了摸，拿出几个煮好的鸡蛋，还有几张软乎乎的烙饼。
储物腕带内时间静止，食物一直维持在刚放进去时的新鲜度。
于晶晶咬了一口，面饼软和，有特殊的小麦香气，配上蔬菜汤正好。
方辞笑问：“这是你买的？”
叶软：“我母亲做的，在我来南城前，找奶奶帮忙，她们忙了一个星期，给我备了许多食物。”
顾城从车里出来，挨着叶软坐下。
于晶晶会办事，直接把叶软身边的位置空出来留给顾城。
“阿姨真贤惠。”顾城道。
于晶晶匆忙咽下饼子，“队长，叶小软的妈妈是上一代副队叶青蔓！”
顾城一愣，笑了：“哟嚯，缘分呐！”
叶软吃掉最喜欢的口蘑丁，好奇地问：“队长认识我母亲吗？”
顾城咬一口饼子：
“认识，当年我进队时候，蔓姨还没退队，当时有人不服我这个天降队长，还是蔓姨帮忙。”
“现在算算，七八年没见了。”
于晶晶咬饼子一顿，疑惑发问：
“队长啊，你比叶小软大多少岁？”
顾城清清嗓子，语气有些虚：
“也就……两、两三岁吧。”
于晶晶嗤笑，看向方辞。
“现在有请方辞嘉宾发言，辞哥，你比叶小软大几岁。”
方辞彬彬有礼欠身：“咳，小软19，我比顾队小一岁，比小软大4岁。”
几人全部笑出声。
李让笑得直拍大腿，一点面子都不准备给顾城留。
“哈哈哈哈！队长24了！比叶软大五岁！哈哈哈哈哈哈——”
顾城：“……”
“你他妈的，老子是不是给你脸了，敢嘲笑老子。”
顾城抄起一张饼塞到李让大张的熊嘴里。
于晶晶喝完自己的汤摇头感叹：
“啧啧，老牛吃嫩草呢。”
六人的欢声笑语传到另一边。
汤怡捏紧筷子，视线有些怨毒地看过去。
顾城正拿纸擦白发红眸少年嘴角沾上的汤渍。
看起来很温柔，眼里满是欢喜。
汤怡嫉妒的发疯。
汤承低声提醒：“收敛点。”
“赵叔，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汤承讨好地问身旁的中年男人。
男人是幸存者群众里的代表人:赵全。
听说原来是南城的一位大官，顾城救到赵全时，他曾经和总部通过话，也是许诺了不少好处。
赵全咬牙：“这一群佣兵痞子，我许诺了他们总部多少好处，姓顾的他妈一点面子都不给。”
至少每次吃饭，也应该和自己坐一桌。
谁不知道佣兵伙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