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被子里了的何曼仔细听着卧室门外的声音,好像安静下来了。
她缓缓地将头从被子里扒拉出来,深吸了一口气。此时,被子里传来一声咕噜的声响。
她才想起来自己回来后,都没有吃过东西,而是倒头就睡。
来到厨房,她将打包盒上的便签条撕下来,看到顾悠悠的字迹精致优雅的写着“微波炉热三分钟”这几个字,她笑了笑,只有她家悠悠才会这样贴心的对她。
从小到大,她只有一个好闺蜜,那就是顾悠悠,无论生活上还是在工作上,她都会毫无保留地和她一一分享,但昨天的事,她没有告诉她。
因为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毕竟自己也没有想好她跟公冶天纵的关系,再或者说没有关系。
这件事实在是让她犯难,在异性关系中,她从来都是秉承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的原则,积极看待感情,并且追她的人也不在少数。
在感情上她基本上没什么烦恼,唯独昨天晚上的事,让她猝不及防。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件事,将盒子放进微波炉后,她站了半天,再打开时,拿到手上,并没有预期的温度传导到手上。
她微微一怔,痴呆呆看着自己手上拿的东西,才发现自己忘记设定了时间,只能再将盒子放进去,按下了三分钟的时间设定。
叮!
设定的时间一到,就发出了提示,何曼直接打开用双手端出来。
“烫!”
指尖传来灼烧感,手里拿着的东西又不能直接甩开,强忍了几秒,迈着小碎步跑到餐桌旁直接撂下。
她急忙甩了甩自己的手,而后又放到耳垂上降温,指尖上的温度很快就降下来。
想的太过出神,手套都忘记带了
何曼食之无味,平常自己吃饭胃口极佳,就连悠悠都说她是个大胃王,吃的很多,但又不长肉,这种体质简直羡煞旁人,哪里有好吃的,她都是敞开了肚皮吃,完全不用担心自己长胖。
顾悠悠知道她平时喜爱美食,给她打包的也都是本地有名的小吃,即使是冷了,也不至于说味道一般。
今天这是她这是怎么了,没有胃口,只是用勺子一口一口机械的往嘴里送,只说填饱肚子,完全没有注意到嘴里的味道。
将盒子里的吃了大半,何曼走回房间继续躺着。
觉是补够了,现在又是晚上,自己又不可能马上再睡过去,于是她从枕头底下将手机掏出来,打开微信聊天页面。
除了悠悠发来几条信息问她想吃什么之外,其他的都是静悄悄的。
“什么嘛~,还真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至少得问候一句啊!”她越想越气,要不是因为他,自己的身体还不至于这样的难受,这个始作俑者还没有一点信息。
手中握紧了拳头,急急的向一旁捶打,但一用力,身上又开始痛起来。
另一边,早上醒来除了脑袋有些眩晕之外,公冶天纵只觉得身体格外的清爽。
洗漱台上还有昨晚何曼留存过的证据
他没有直接扔进垃圾桶,而是拿在手里愣了半天,昨晚他依稀记得两人翻云覆雨的画面,即使是在淋浴,脑海里的画面仍旧挥之不去。
他还是第一次亲近女生,从前工作时有很多人要给他介绍对象,他都冷漠的拒绝了,因为他对这方面完全没想法,也没想过主动找个女朋友谈一场恋爱。
再加上平时工作实在是太忙,不是出差参加医学论坛,就是在做手术、和教授研讨病情,完全没有太多时间顾及私人感情一事,有时一整天忙下来,回到家里就是倒头就睡,更别说有时间谈恋爱去约会了。
那种时间和他这种大忙人完全不沾边,时间一久也没有认真考虑过。昨晚上因为家里的事情,心情有些烦闷,就到酒吧里喝两杯。
俗话借酒消愁愁更愁,这酒一喝上,就停不下来。正当自己喝的酣醉淋漓时,一抹熟悉的身影坐在他身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些什么。
原本心情就有些烦闷,就没好声好气的跟她说话,自己低头喝闷酒,至于后面怎么回到家的,脑袋里的记忆有些模糊不清。
只记得怀里有个柔软的小东西,动来动去的,身体软软的,香香的,极致诱人,让他这个不曾开荤过的人瞬间血气方刚。
头脑一热就贴上去吻了起来,只想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站在镜子前面的他,发现腰腹间有几道浅浅的抓痕,他想起昨晚的画面,她在求饶,也许是在那时她留下的。
他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没想到自己昨晚一时失控,早上醒来时,只剩他一个人,现在理智逐渐回归,应该怎么解决这件事呢?
总不能跟人姑娘说,自己昨晚是无意的吧,这不是他的风格,在这个情感快餐时代里,他不想随波逐流,但是又不知道约人见面之后说些什么。
先道歉?
还是说两人了解一下?
他在感情方面实在是一窍不通,在工作上都没这么让他这么烦恼过,还是找个时间两个人见面,坐下来好好说下吧,在电话或者在微信上不太礼貌。
从浴室出来之后,公冶天纵看到自己的手机上有几个未接来电,滑动屏幕一看,是办公室的座机号码。
他们办公室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工作上的事尽可能用座机打,这样一来只要看到座机号,要么是有紧急的手术,要么就是病人情况特殊,需要联合多个科室一起研讨病情。
他直接点击号码,拨了过去;“公冶医生,你终于接电话了!”
他不明所以,难道是有什么紧急的情况:“怎么了?”
“你赶紧到医院来一趟,电话里不好说,教授找你有急事。”电话那头只说了几句话,就匆匆匆挂断。
公冶天纵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拿起另外一把车钥匙,就飞奔到医院。
“公冶医生,我这有个情况需要跟你说明一下。”刘教授客气的跟他说着。
刘教授是不仅是s市,也是国内著名的骨科专家,许多人看病都是从全国各地闻名而来,他年纪五十岁上下,在医院资历极深。
“国有个联合会诊的病例,病情比较复杂,你之前又是在国留过学的,交流起来比较方便,你的技术我也放心,想派你过去一趟,你看怎么样?”
公冶天纵对这类联合会诊的病例已经习以为常,之前他也参加过不少这样形式的会诊,但是这样出国会诊的病例比较少见。听到这还是微微蹙眉。
公冶天纵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出发?”
刘教授是医院的骨科专家兼科室主任,派他出去他很放心,虽说他才三十出头,但是长江后浪拍前,一浪更比一浪高,要是公冶天纵到了他这个年纪,会比他站得更高。
出于事态紧急,他只好说出时间安排:“今天刚收到的通知,明天出发。”
刘教授连忙道:“发来的病例资料我看了,难度比较大,这次出去的时间可能比较久,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可能结束不了,如果你是在担心医院里的病人的话,你放心,我来统一安排。”
他主动说出这些,一来是给他一些心理预期,二来是帮他解决后顾之忧,他过去才可以全身心的扑在工作上,因此才主动说出刚才那番话。
但公冶天纵并不是因为时间和病例而担忧,原本他还打算最近一两天约何曼吃饭,顺便当面说清楚的,今天再想约何曼是来不及了的,还有一大堆的病例和病人情况需要交接。
只能等他回来之后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