牯牛洞气温极低，一个年轻女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林楚知道巨石后的人，九成不会再有气息。
却不曾想，瞧见的情景还是叫她吃了一惊。
就连见惯了风浪的林止，都狠狠颦了眉。
林楚眯了眯眼才要细瞧，林止抬手将遮住了她的眼眸：“莫要瞧了。”
巨石后倒伏的尸体密密麻麻相互交叠。
打眼瞧去，足有十数人之多。且各个均是女子。
这些女子四肢大开，双眸圆睁满目的痛苦和惊惧。口唇边清晰的血迹已经干涸，齿关却都给咬碎了。显然死的时候，痛苦害怕到了极致。
而最触目惊心的，则是她们腹部狭长一道血口子。
尸体的伤口边缘切口整齐，俨然是被人拿着锐利的刀具一下子划开。
切口处的血肉朝外翻着，鲜血将死者衣裳浸透，干涸的形成了深褐色坚硬的硕大血渍。
这种情景叫人瞧的骇人。不知道她们生前经历了什么，才得到如此狰狞恐怖的死壮。
林楚将林止的手指自眼睛上移开，眼底有细碎冷芒闪过：“无妨。”
她静静伫立在尸身边缘，紧蹙了眉峰：“这里，不是她们遇害的第一现场。”
女尸身上血迹斑斑，一身衣裳都被鲜血给浸透了，似在血海中翻滚过一般。
而她们身下地面却干干净净半分血迹也无。
不难看出，她们是被人在别处杀死后，再抛尸于此。
林止眼风微凉：“传说牯牛岭生人勿近，寻常人根本不会随意来此。”
天然大冰箱，这里是绝佳的抛尸地！
陆安。”他朝身后招招手:“过来瞧瞧。”
陆安本就在他二人身后，只因巨石后狭窄一时无法靠前。
听见林止吩咐立刻凑近，才瞧了一眼就忍不住惊呼。
“死了这么多人？”
林止皱眉：“莫要聒噪，去瞧瞧可有能用之物。”
“好咧。”
陆安高高挽起衣袖，眼底一片晶亮。
宗正府鬼卫日日与死人为伍，人人练就一双火眼金睛。验尸探案的本事，远比比大理寺还要高明许多。
陆安自幼喜欢研究尸体，验尸方面颇有心得。
然而，自打他成了宗正府的统领，这些活计便再也轮不到他动手。.
早就憋闷的难耐。
好不容易才逮到一个大显身手的机会，早已有些迫不及待。
陆安一步步朝着女尸靠近，手指带着些微的颤抖。
居然有些……紧张。好兴奋！
“林爷六爷，这些人的死亡时间并不相同。”
陆安不断在女尸中穿梭：“大多均未超过一个月，最新一具尸体，死亡时间不超过五日。”
居然距离现在这么久！
林楚颦眉，牯牛洞里温度极低。故而死亡一个月的尸体，也不曾腐坏。
天长日久，便积存了这么多死尸于此。
抛尸人，数次进出，不可能不知道洞中尸体保存完好，却依然如此行径，俨然有意为之。
这些尸体莫非留着有用？
“死因。”
林止冷声开口，眼前这一切并不符合常理。久经沙场如斯，他竟也在心底里生出几分不安。
“这些女子……。”林楚深深瞧着地上女尸。
同样的死法，腹部均有相同硕大一条伤痕。她心中忽然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