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七个月零十九天,萧权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以一个蹩脚的借口。
“我来找鲁迪。”
“没想到她会来打扰你,抱歉。”
“嗯。”楼月语气淡淡,“我上班了。”
萧权微笑着,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轻得仿佛只有他能听见。
看着楼月转身进大楼,他伸手摸向衣兜,掏出香烟和打火机,火苗只燃了半秒就被盖子扑灭,重新回到主人的衣服里。
鲁迪没好气地说:“叔你怎么回事啊?”
“她要上班。”萧权扭头看向鲁迪,笑吟吟道,“你就适合一个人住没人管。”
老爸在信里说了,叔笑着讲话比凶着骂人要恐怖,叔这个人像个变态。
后面她不清楚,前面她是知道的。
鲁迪连忙追在后面说自己错了,还是被甩在马路边,看叔的车子扬长而去。
鲁迪生气地低骂一声,不得不掏钱自己打车自己回去,到家门口发现行李已经收拾好了。
就一个小行李箱。
她才住进豪华别墅四天!
不管她怎么认错,叔没有再给她开门。
……
浣悦楼总裁办公室外边,助理秘书往里面送着一堆又一堆的文件。
不知道楼总是受什么刺激了,催着一杯又一杯的添。
等到下午五点,助理前去提醒:“楼总,该去接小锦鲤和船船放学了。”
楼总终于放下手里头的工作,能休息会了。
楼月出了大楼远远就看见鲁迪坐在行李箱上,看见她就拖着行李箱跑过来,要她收留。
不想收留就得她去跟萧权说一声,否则鲁迪要露宿街头。
萧权竟然用这样的手段逼她见面。
她选择收留鲁迪。
“我在江边有套公寓,你去那里住,待会有人会来给你送钥匙。”
“等等,我不去公寓,我要跟你一起住。”鲁迪想着只有住在一起才好给她叔打探消息。
楼月皱眉:“不行。”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在你老公面前露馅,等叔原谅我我就搬出去。”鲁迪凶巴巴道,“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去你家门口撒泼打滚,反正我不要脸。”
楼月实在拿人没办法,只好同意,两人一块去郡英学校接孩子放学。
楼下耽误了点时间,其他孩子差不多都被家长接走了,小锦鲤和船船才看到姨姨的车过来。
两个小家伙上车又看见了鲁迪,刚开始没说什么,看到鲁迪跟他们一块进家,船船挡在人面前。
“你是谁?”
“我是你妈妈的亲戚。”
船船眯眼盯着人看:“我不认识你,你不是我妈妈的亲戚。”
“要你管。”鲁迪绕过去,小屁孩又跑到她面前来拦着,她的手还没碰上小屁孩的脑袋,膝窝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脚。
一只腿跪到地上。
“卧槽?”
楼月:“我们家不许讲脏话。”
鲁迪扭头就被一直沉默的小酷姐警告:“再动我弟弟你试试。”
被姐姐保护的小屁孩得意地吐舌头,一个劲地夸姐姐厉害,她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到底什么样的爹能养出这种小孩啊?
结果她等到晚上吃饭也见到孩子爹回家。
鲁迪上网查了浣悦楼,知道楼月的名字,但没查到楼月的丈夫是谁,本以为今晚能见着,结果连续两个晚上都没看到。
她怀疑楼月和丈夫的关系不好。
将功补过的机会来了,鲁迪给萧权发去消息,说自己找到住的地方了不用担心,紧接着发了定位过去。
下一秒萧权的电话就打过来。
“叔。”
“谁让你去楼家?”
“叔你别生气,我有大事跟你说,经过我的观察,楼月和她老公的关系不好,一直没见人回来看老婆孩子,叔,你有机会!”
“孩子?她结婚了?”电话里的声音有点卡顿。
敢情叔不知道啊!
鲁迪赶紧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讲了一遍,听到两个孩子的年龄,电话那头的声音又流畅了。
“我去接你回来。”
能够回去和叔住一起,鲁迪是高兴的,她要快点收拾行李,叔住的地方离这很近,开车不用十分钟。
谭婶端着水果来到门口,正好听到鲁迪打电话的声音。
“叔,你不进来啊?你可以进来,正好跟人叙叙旧。”
“你是怕人家不同意?我帮你问问。”
鲁迪挂电话一转身,就看到谭婶和她手里的水果,笑着接过来说:“谢谢,楼月姐对我真好。”
大小姐对萧权身边的人都好,先是萧贝贝,现在又是萧权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侄女,都让人直接住进家里来了。
谭婶心里是不大开心的。
“谁要来?”
“我叔,他来接我,想当面感谢楼月姐,可以进来吗?”鲁迪问。
谭婶轻哼一声:“大门开着,他要是敢就进来啊。”
这有什么不敢的?鲁迪不以为意,打电话过去喊萧权进来,萧权都拒绝了。..
鲁迪骂了句胆小鬼。
“你要走就快点走。”谭婶催着人离开,亲自帮她提行李。
楼月正在陪孩子写作业,鲁迪要走她只说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
鲁迪:“我叔就在外面等我。”
楼月身形一顿,冷声道:“让他离楼家远点。”
鲁迪就搞不懂了,两人公司楼下见面都没生气,怎么叔来到楼家外面反而生气了?
“多少才算远啊?我们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的。”鲁迪说完话就觉得氛围好像不对了。
楼月走了出去,鲁迪和提着行李箱的谭婶跟在后面。
“多近?”楼月问,“住得多近?”
鲁迪如实道:“两公里不到。”
“让他搬远一点,不许靠近楼家。”谭婶抢在前头警告。
“不是。”鲁迪有点生气了,“凭什么啊?住哪里是我们的自由。”
“自由?”楼月径直往外面走,谭婶知道情况不对,后面追着出去。
坐在车上的萧权看见楼月出来,脸上的表情凛冽如冬,心里逐渐不安。
“萧权,离开这。”楼月站在车旁,目光沉沉地看着他,“马上开车离开这儿,搬到离我家十公里远的地方去,听到没有?”
萧权一愣,看到跑过来的鲁迪直皱眉,竟然给他暴露了。
“好,我今晚就搬。”
“凭什么!”鲁迪没见过萧权这么低眉顺眼的一面,立马就炸毛了,“叔他爱住哪就住哪你管得着吗?”
楼月根本不屑于理睬一无所知的鲁迪。
只要萧权靠近她们家,她就会想到父母是怎么死的。